台湾,基隆军港,晨雾初散。
接到密令的萧朝贵兴奋得一拳砸在指挥台的铁栏杆上,震得栏杆嗡嗡作响:
“哈哈哈!东王英明!早就看那帮倭寇小丑上蹿下跳不顺眼了!这回咱们去给小鬼子家里‘帮帮忙’,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天兵天将!”
港内,南海舰队庞大的身躯被彻底唤醒。尖锐的汽笛声撕破清晨的宁静。
三艘威风凛凛的铁甲舰——“伏波号”“镇海号”“靖远号”率先升火起锚,粗大的烟囱喷出滚滚浓烟,在蔚蓝的天空中拉出长长的黑龙。这些在福州船政局完成现代化改造的战舰,装备了从现代龙国引进的速射炮和观瞄系统,已经成为东亚海域最具威慑力的存在。
紧接着,新近从现代龙国获得、专为两栖作战设计的“昆仑山”级登陆舰缓缓打开宽阔的坞舱。这艘排水量近万吨的巨兽,是太平天国海军最大的战舰,能一次性投送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及装备。
码头上,林俊麾下最精锐的陆军第三、第七旅官兵正有序登舰。这些部队已换装了部分新式装备——不再是传统的刀矛火铳,而是现代龙国援助的自动步枪、轻机枪、迫击炮和单兵火箭筒。士兵们身着深蓝色新式军服,头戴钢盔,肩扛装备,步伐整齐划一。一门门75毫米山炮被吊装上船,弹药箱堆积如山。
“动作快!三小时内完成装载!”
林俊站在登陆舰甲板上,手持扩音筒指挥。这位年轻的将领虽不过三十出头,却已在多次平乱和边境冲突中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整个基隆港沸腾了。补给船穿梭往来,将煤炭、淡水、粮食和弹药源源不断运上各舰。信号旗在桅杆间飞舞,电报室滴滴答答响个不停,接收着来自金陵的最新指示。
午后二时,萧朝贵登上“伏波号”舰桥,举起望远镜环视整个舰队:五艘主力战舰、三艘巡洋舰、六艘驱逐舰、两艘登陆舰及十余艘辅助船只,浩浩荡荡铺满了海面。
“报告司令员,各舰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起航!”
参谋长敬礼道。
萧朝贵放下望远镜,声如洪钟:
“传令!目标日本列岛,全舰队——出航!”
锚链哗啦啦收起,螺旋桨搅动海水,这支庞大的舰队缓缓驶出基隆港,犁开深蓝色的台湾海峡,向着东北方向破浪而去。夕阳下,太平天国的金黄龙旗在舰艏猎猎飘扬,舰队拖出的白色航迹如一条条长龙,蜿蜒向东。
……
数日后,日本海,对马海峡以西。
海面上薄雾弥漫,能见度不足五海里。悬挂着长州藩旗帜的“云雀丸”关船正在例行巡逻,船长老渔民出身的吉田次郎打了个哈欠,对着副手嘟囔:
“这鬼天气,连海鸟都看不见几只……
话音未落,了望哨突然尖叫起来:
“前方!前方有东西!很多……很多船!”
吉田冲上船头,抓过望远镜。薄雾中,一个个巨大的黑影正缓缓显现,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那不是渔船,也不是商船,而是前所未见的钢铁巨舰!高大的桅杆、粗壮的炮管、巨大的烟囱……最恐怖的是,这些战舰正排成严整的战斗队形,像移动的城墙般压过来。
“旗……旗帜!”
了望哨声音发抖。
吉田调整焦距,终于看清了那面在晨风中飘扬的旗帜——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黄色巨龙,旁边还有一面绣着巨大“萧”字的帅旗。
“太平……太平天国?”
吉田手中的望远镜差点掉落。他曾去过上海,见过清国水师,也远远见过西洋人的军舰,但从未见过这样的舰队,这样的旗帜。
“快!调头!回下关报信!快!”
“云雀丸”
拼命调转船头,向着长州方向仓皇逃窜。而在他们身后,太平天国南海舰队已完全驶出雾区,三十六艘战舰组成的庞大编队赫然横亘在日本海的门户上,其规模、舰艇形制与威势,远远超出了此时日本各方水军乃至在远东游弋的西方舰队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