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有点宕机。
导师？
陈导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破道袍，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一脸虔诚、眼神里闪烁着“知识就是力量”光芒的年轻女博士。
世界……是不是有点太魔幻了？
【我靠！苏青月你个老六！玩我呢是吧？！】
【我一个道教学院都没正经毕业，天天想着怎么躺平摸鱼的咸鱼，你让我去带一个京城大学的天体物理博士？】
【我教她什么？教她怎么扫地能扫出太极图？还是教她怎么用三清神像压泡面盖能让面更香？】
【你这是在cpU我！赤裸裸的职场霸凌！】
陈凡的内心在疯狂咆哮，脸上却已经挂上了那种高深莫测的、属于“世外高人”的淡然微笑。
“哦？小秦是吧？苏博士有心了。”
秦月瑶看到陈凡的回应，激动得小脸更红了，抱着笔记本电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是的，陈导师！我……我真的可以留在这里吗？苏博士说，这里是她所知的，全地球最稳定的‘高维灵能锚点’！我……我能亲眼见证并研究这种伟大的力量，是我毕生的荣幸！”
她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瞬间弹出了一堆陈凡一个字符都看不懂的曲线图和数据模型。
那台看起来配置不低的电脑，风扇发出了拖拉机一样的轰鸣声，显然不堪重负。
“陈导师您看！”秦月瑶献宝似的把屏幕转向陈凡，“这是我根据您上次在古墓中出手时，特事局采集到的空间波动数据，建立的初步数学模型！”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您施展的根本不是传说中的‘缩地成寸’，而是一种极其高明的空间折叠技术！通过一种未知的手段，瞬间改变了自身所在坐标与目标坐标之间的空间曲率，从而实现了宏观意义上的‘瞬时移动’！”
她越说越兴奋，扶了扶自己的大黑框眼镜，眼神亮得惊人。
“陈导师！您能告诉我吗？您的空间跃迁算法，是以普朗克常数为基准，还是引入了全新的宇宙常数？这个常数是多少？它会受到灵能潮汐的影响吗？”
陈-凡听得一愣一愣的。
【啥玩意儿？普朗克？常数？空间曲率？】
【妹子，你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我那就是缩地成寸啊！道法！我们老祖宗玩剩下的东西，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星际穿越了？】
【跟你们这些搞物理的，是真的有代沟啊！】
他看着秦月瑶那求知若渴的眼神，再听着她笔记本电脑那快要起飞的风扇声，忽然计上心来。
行，你不是信科学吗？
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玄学。
“你这电脑，不行。”陈凡忽然开口，打断了秦月瑶的滔滔不绝。
“啊？”秦月瑶一愣，“这是我为了做数据模拟，专门配的工作站，I9的处理器，4090的显卡……就是散热有点……”
“不是配置不行。”陈凡摇了摇手指，一脸的“你不懂”。
他绕到秦月瑶身后，指着那台热得能煎鸡蛋的笔记本。
“它，阳火过剩，阴阳失调，导致了内部气机紊乱。五行不定，水火不济，所以才会心浮气躁，难以正常运转。”
秦月瑶眨了眨眼，镜片下的大眼睛里全是迷茫。
阳火？气机？五行？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陈凡也不解释，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一张最普通的黄纸符，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
正是他当初卖给李富贵，让他瞬间心平气和的入门级符箓——清心符的低配版，清凉符。主要功效，物理降温。
在秦月瑶错愕的注视下，陈凡随手将这张薄薄的黄纸符，“啪”的一声，贴在了笔记本电脑滚烫的d面上。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呜——嗡——”
那台原本像鼓风机一样疯狂咆哮的电脑风扇，声音在瞬间由高到低，几秒钟之内，竟然变得鸦雀无声！
之前因为过热而有些卡顿的复杂三维模型，此刻在屏幕上流畅地旋转，没有丝毫延迟！
秦月瑶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任务栏里那个实时温度监控软件。
【cpU温度：98c】
【cpU温度：75c】
【cpU温度：55c】
【cpU温度：38c】
温度读数，如同坐了火箭一样，断崖式下跌！
短短十几秒，就从一个随时可能蓝屏死机的危险高温，降到了一个比正常待机还要低的舒适温度！
“！！！”
秦月瑶猛地伸出手，摸了摸笔记本的出风口。
没有热风！
一点热风都没有！
她又摸了摸机身，那原本烫手的温度，此刻只剩下了一片冰凉！
她整个人都傻了，僵在原地，看看手里的电脑，又看看那张平平无奇的黄纸符，嘴巴微微张开，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三观尽碎的震撼。
“这……这……这怎么可能？！”
她发出了学霸特有的，见了鬼一样的惊呼。
“热量呢？热量去哪里了？！”
“它没有排出！它就是凭空消失了！这……这完全违反了热力学第二定律！这不科学！”
看着她这副怀疑人生的样子，陈凡心里乐开了花。
【嘿嘿，小样儿，让你见识见识玄学的厉害。】
他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过来人的沧桑语气，淡淡开口。
“小秦啊。”
“以后跟着我，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那套科学理论，先放一放。”
他走到秦月瑶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
“在这里，我，就是科学。”
装逼的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院子外传了过来。
只见清风老道趿拉着布鞋，满面红光地 shuffling 过来，手里还端着个紫砂壶。
“好徒儿！别在外面瞎晃悠了！”
老道士扯着嗓子喊道。
“山下特事局那个林家丫头又来了！说是上次跟你谈的那个‘一个亿’的生意，她把合同都带来了！”
“让你赶紧下去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