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亿！
合同！
陈凡刚刚还维持着的高人风范，瞬间破功。
他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那亮度，比秦月瑶电脑屏幕还刺眼。
【我靠！林大冰山可以啊！这办事效率，杠杠的！】
【昨天才说完，今天合同就送上门了！不愧是国家暴力机关，执行力就是强！】
【我的黄金咸鱼、钻石咸鱼、王者咸鱼生活，就在眼前了！哈哈哈哈！】
他哪里还顾得上给新来的实习生灌输什么世界观，丢下一句“小秦你先自习，研究一下热力学定律为什么会失效”，然后就一阵风似的冲下了山。
秦月瑶还愣在原地，怀里抱着那台变得冰冰凉的笔记本，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个亿？
签字画押？
所以……陈导师刚才那种违反物理定律的“神迹”，对外公开售价，一个亿？
她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
白云观山脚下。
那辆熟悉的、漆黑的特事局专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林晚星靠在车门上，已经换下了一身狼狈的战斗服。
此刻的她，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女士黑色西装，里面是一件简约的白色丝质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
笔直的西装长裤，将她那双惊人的大长腿包裹得淋漓尽致，脚上一双锃亮的黑色高跟鞋，让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更显挺拔。
一头秀发盘在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天鹅般优美的脖颈。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我是来谈生意的，别跟我扯淡”的精英气场。
这身打扮，配上她那张冷艳绝伦的脸，简直就是从都市剧里走出来的霸道女总裁。
陈凡溜达下山，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啧啧，换了身皮，差点没认出来。】
【这身材，真是穿什么都好看。战斗服是野性火爆，这身西装就是禁欲高冷。要是让她穿上我这身道袍……嘶，不敢想，不敢想，罪过罪过。】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又挂上了那副招牌的、贱兮兮的笑容。
“哎哟，林大局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么快就来给我送温暖了？贫道这心里，真是暖洋洋的。”
林晚星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他的调侃。
她划开平板，将屏幕转向陈凡，上面是一份格式严谨的电子合同。
“国家特殊事物安全管理局与白云观战略合作协议。”
她用一种毫无感情的AI语音腔调念着标题。
“甲方，特事局。乙方，白云观，代表人，陈凡。”
“核心条款：乙方负责提供‘清心符’、‘平安符’等一系列符箓产品，并保证其功效。甲方作为独家代理，负责所有渠道、销售、背景审查及售后安保工作。”
她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眸子冷冷地看着陈凡。
“分成方案，三七。你三，我七。”
“没问题的话，在这里按个手印，协议即时生效。”
陈凡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屏幕上那个刺眼的“3：7”，又看了看林晚星那张理所当然的冰山脸，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开始biubiu往上涨了。
“不是，林大局长，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吧？”
他指着屏幕，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三七分？还是我三你七？我这可是独家秘方，核心科技！你一个搞销售的渠道商，凭什么拿大头啊？你当我是富士康给你代工呢？”
【抢钱！这就是明抢啊！】
【我堂堂三清集团的王牌实习生，未来道门振兴的希望，到你这就成了一个给你打工的画符工？有没有天理了！】
林晚星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个反应，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
“我拿七成，不仅仅是销售。”
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第一，我会动用特事局的情报网络，帮你筛选掉所有别有用心的买家，确保每一个客户都身家清白，不会给你带来后续麻烦。”
“第二，所有购买符箓的富豪，都将进入特事局的监控名单。一旦他们利用符箓的力量做了什么出格的事，由我们来负责收尾，与你无关。”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顿了顿，“这七成收益的一部分，将作为专项资金，用来购买玄冥会、烛龙之眼等敌对组织的最新情报。这些情报，我会第一时间与你共享。”
她看着陈凡，声音冷了下来。
“你真以为，你被‘烛龙’盯上之后，还能像以前一样安安稳稳地躺平当咸鱼吗？”
“没有特事局给你当保护伞，明天玄冥会的杀手就能摸到你床头。你那一个亿，有命赚，有命花吗？”
陈凡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我靠，这娘们儿，嘴皮子怎么也这么利索了？】
【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
【不行！不能被她带了节奏！这是原则问题！我陈凡，绝不当受剥削的打工人！】
他眼珠一转，开始了他的表演。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林局长，你这就不懂我们修行之人的苦了。我画一张符，耗费多少心血，折损多少阳寿，沟通天地，逆转造化……那都是拿命在拼啊！”
他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就差当场咳两口血出来了。
林晚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演。
“昨天在地下，你一张清心符，是不是从兜里直接掏出来的？”
陈凡：“……”
“你上次卖给李富贵的符，是不是也是随手画的？”
陈凡：“……”
“行了，别演了。”林晚星不耐烦地打断他，“四六，我六你四，这是我的底线。再多，免谈。”
“成交！”
陈凡瞬间变脸，一把抢过平板，生怕她反悔似的，飞快地在签名处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那速度，看得林晚星嘴角都抽了一下。
这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陈凡按完手印，立刻提出了新的要求，“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林晚星忍着不耐：“说。”
陈凡指了指山上那座在风中摇摇欲坠的破道观，理直气壮地开口。
“我这办公环境，太差了！严重影响我画符的心情和成功率！你，特事局，必须出钱给我重新装修！”
“要求不高，”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算，“山门得用汉白玉的，房顶要铺琉璃瓦，大殿里给我装上中央空调，后院再给我修个带恒温泳池的，厕所必须是全自动的，还有，光纤！给我拉一根万兆光纤，直通三清祖师爷的神像面前！”
林晚星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她真想一拳把这家伙那张得寸进尺的脸给打烂。
但考虑到符箓的战略价值，她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可以。”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激动和颤抖的声音从山上响起。
秦月瑶抱着她的宝贝笔记本，像只小鹿一样飞奔了下来，大眼镜都差点颠掉了。
“陈导师！陈导师！我……我可能破解了您那张符箓的奥秘了！”
她冲到两人面前，因为跑得太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白大褂都遮不住那惊人的曲线。
她完全没看林晚星，双眼放光地盯着陈凡。
“它不是在制冷！它是在转移！”
“那张符箓，它肯定是在符文内部构建了一个微型的、单向的能量汲取虫洞！它将笔记本产生的废热，通过这个‘虫洞’，瞬间转移到了一个我们无法感知的未知高维空间！”
“这是划时代的发现！是跨维度的能量应用技术！”
秦月瑶激动得语无伦次，然后她终于注意到了林晚星和她手里的合同。
她愣住了，看看合同，又看看陈凡，大脑再次宕机。
一个无比荒谬但又逻辑自洽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用一种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林晚星和陈凡，小心翼翼地开口。
“林……林局长，陈导师……你们……你们这是在用一个‘便携式跨维度能量转移装置’，进行……商业交易吗？”
“请问……这符合《星际贸易基本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