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默的苏醒,在默远集团内部掀起了一场无声的海啸。
他以惊人的速度适应着回归的生活。顶级医疗团队的保驾护航,加上他本身强韧的意志力,身体机能恢复得极快。
不到两周,他已经能下地行走,虽然还需借助手杖,但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凌厉气场,已重新凝聚。
出院当天,病房外挤满了闻讯而来的媒体和集团高管。
徐小默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装,尽管脸色仍带着病后的苍白,身形也比昏迷前清瘦了些,但眼神中的锐利和唇角那抹若有若无,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无一不在宣告着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在情场上浪荡不羁的徐小默,正式归来。
闪光灯噼啪作响,记者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来,关于他的健康,关于集团的未来。
徐小默游刃有余地应对着,言语间透着强大的自信,偶尔几句带着暗示的调侃,引得现场气氛活跃,也让电视机前或捧着手机看直播的某些女人心旌摇曳。
他甚至在回答一个关于未来规划的问题时,意有所指地笑道:“躺了这么久,是该好好活动一下筋骨了,有些‘项目’,耽搁太久,也该重新‘启动’了。”
这话听在不知情的人耳里是商业布局,听在某些人耳里,便是赤裸裸的暗示。
柳婉没有出现在出院现场。
她此刻正站在他们曾经共同的家里,那栋奢华却冰冷得像样板间一样的别墅客厅中,安静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她的东西不多,大多是一些书籍、画册,还有少数几件她真正喜欢的不那么昂贵的衣物。
电视里正直播着徐小默出院的盛大场面。看着他意气风发,谈笑风生,看着他被众人簇拥,柳婉的心平静得可怕,像一潭死水。
那些曾经能让她痛彻心扉的画面,此刻再也激不起半分涟漪。
她关掉了电视,继续低头整理。
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寻常的打扫。
与此同时,徐小默已经坐上了他那辆定制版的劳斯莱斯幻影。
车内空间宽敞,真皮座椅散发着奢靡的气息。
“徐总,回公司还是……”前排的周航恭敬地问道。
徐小默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不耐:“回什么公司?闻了一鼻子消毒水味,晦气。”
“去‘云顶’。”
‘云顶’是他名下的一处私人高端会所,是他和圈内朋友,以及某些“红颜知己”经常聚会寻欢的地方。
周航迟疑了一下:“徐总,您的身体……”
“死不了。”
徐小默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另外,给林冰和苏瑾发消息,就说我晚上在‘云顶’设宴,感谢她们在我昏迷期间的‘关心’。”
他特意加重了“关心”二字,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夫人那边?”周航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他亲眼见过柳婉这一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徐小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冰冷:“提她做什么?扫兴。”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你回头找个时间,让律师把离婚协议重新拟一下,条件……就按之前她提的那个‘不公平’版本给她。”
他故意把“不公平”咬得很重,仿佛柳婉是多么贪得无厌。
周航心中暗叹,不敢再多言,只能应下。
车子驶向‘云顶’会所。
徐小默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晚上如何“安抚”那两位恐怕早已望眼欲穿的美人。
苏瑾的冷静自持,林冰的冷艳高傲,在特定的场合下,别有一番风情。
他完全忘记了,那个被他称为“家”的地方,还有一个刚刚等他醒来、却被他一句“碍事”伤透心离开的女人。
当晚,‘云顶’会所最顶级的包间内。
灯光暧昧,音乐靡靡。
巨大的圆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醒酒器里荡漾着价值不菲的罗曼尼康帝。
徐小默坐在主位,虽然手持酒杯的频率不高,但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言谈举止间充满了掌控感。
林冰和苏瑾分坐两侧。
林冰依旧是一身利落的职业套装,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她端着酒杯,眼神带着挑战意味地看着徐小默:“徐总大难不死,风采不减当年。”
“‘星耀城’的项目,我们是不是该重新谈谈条件了?”
徐小默哈哈一笑,伸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势:“林总还是这么心急。”
“项目的事好说,不过今晚,只谈风月,不论公务。”
他的手指,若有似无地碰触了一下林冰披散在椅背上的发丝。
林冰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躲开,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掩饰微微泛红的脸颊。
另一边的苏瑾,则显得平静许多。她穿着一条简约的米白色连衣裙,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地观察着徐小默。
她举起酒杯,语气平淡:“祝贺徐总康复。”
徐小默转向她,笑容加深,带着一丝戏谑:“苏教授,我昏迷的时候,好像梦到你了。”
“在一个……很有趣的实验室里。”
苏瑾推了推眼镜,面不改色:“哦?是吗?”
“那可能是药物引起的幻觉。现代医学对意识活动的研究还很有限。”
“是吗?”
徐小默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带着灼热的气息,“可我总觉得,那感觉……很真实。”
他的手,在桌下,极其自然地放在了苏瑾穿着丝袜的膝盖上。
苏瑾的身体瞬间绷紧,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强行压下。
她没有动弹,也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杯中的红酒,仿佛那里面有什么极其吸引她的东西。
徐小默看着她这副强装镇定的样子,内心充满了征服的快感。
他就喜欢看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女人,在他面前露出这种欲拒还迎的姿态。
这一晚,徐小默仿佛要将昏迷一年错过的“快乐”全部补回来。
他周旋于林冰和苏瑾之间,言语挑逗,肢体暧昧,将渣男的本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享受着这种被优秀女性环绕、并且能轻易影响她们情绪的感觉。
而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柳婉已经将自己的最后一件物品打包好。
那是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装下了她在这段婚姻里所有的痕迹和尊严。
她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环顾这个她付出了无数心血布置、却从未真正感受到温暖的家。
墙上还挂着一张他们多年前的合影,照片上的她笑得一脸幸福,依偎在那时眼神还清澈专注的徐小默怀里。
柳婉走过去,静静地看着那张照片,然后伸出手,轻轻地将相框扣在墙上。
没有眼泪,没有怨恨。
她拉起行李箱的拉杆,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出了这栋囚禁了她多年青春和感情的华丽牢笼。
夜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感觉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终于彻底沉寂,也……彻底自由了。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平静而坚定:
“周律师,我是柳婉。”
“徐小默先生已经苏醒,身体状况稳定。”
“请帮我正式递交离婚协议书。”
“这一次,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电话挂断,柳婉抬头望向城市璀璨却冰冷的夜空,嘴角,竟泛起一丝解脱般的弧度。
而‘云顶’会所里,纸醉金迷,徐小默正搂着微醺的林冰,对着苏瑾提议,下一场去他私密的顶楼套房“继续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