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9日的清晨四点五十分,陆沉的生物钟比闹钟早五分钟将他拽出梦境。身侧的李若雨呼吸均匀,长发在枕上洇开一片墨痕,布丁蜷在床尾的定制软垫上,29公斤的身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耳朵在昏暗中偶尔抖动一下——它显然记得今日的“晨跑任务”,尽管对“跑步”二字仍存着本能的抗拒。
陆沉轻手轻脚起身,赤足踩过微凉的木地板。厨房里,咖啡机发出低沉的预热嗡鸣,他瞥见冰箱上贴着的减肥计划表:“布丁晨跑:5月9日,目标3公里,配速8分\/公里,中途休息2次”。布丁不知何时已溜进来,毛茸茸的尾巴扫过他的小腿,湿漉漉的鼻尖试探性地碰了碰咖啡机开关。
“别捣乱,”陆沉屈指弹了下它的耳朵,“先给你准备‘减肥能量包’。”他从橱柜里拿出宠物运动水壶,灌满凉白开,又往腰包里塞了两粒王医生特批的“运动后电解质片”。布丁蹲在脚边,歪头看着他忙活,喉咙里发出疑惑的咕噜声——昨天还沉浸在处方粮的“痛苦”中,今天就要被迫“暴走”,这对它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五点三十分·晨跑准备
李若雨裹着珊瑚绒睡袍出现在厨房门口,真丝吊带睡裙外松松罩着陆沉的灰色衬衫,衣摆下两条长腿光裸着踩在微凉地砖上。“真要跑啊?”她揉着惺忪睡眼,手指戳了戳布丁圆滚滚的肚皮,“这体重跑起来不会喘死吧?”
“王医生说循序渐进,”陆沉将牵引绳扣在布丁的项圈上,特制的反光背心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先从快走开始,适应后再慢跑。”他蹲下来给布丁系鞋带——一双专业的宠物运动鞋,防滑底纹能减轻膝盖压力,“昨天称重还是28.8公斤,今天争取跑完3公里不掉秤。”
布丁突然扭动身体,试图挣脱牵引绳。李若雨按住它的脑袋:“听话,跑完给你吃半粒维生素片,王医生允许的。”狗耳朵瞬间耷拉下来,委屈地呜咽一声,却还是乖乖站在原地,任由陆沉调整鞋带松紧。
“我帮你计时,”李若雨从抽屉里拿出运动手表,“用‘Keep’记录轨迹,免得你偷懒。”她突然压低声音,“要是它中途罢工,你就说‘回家有烤鸡胸肉’,它最吃这套。”
“你这是作弊。”陆沉笑着系紧自己的跑鞋鞋带,“王医生说了,减肥期不能用食物诱惑。”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李若雨晃了晃手机,“我刚在家庭群发了消息,王浩说他也带豆豆出来跑步,顺便监督你。”
布丁似听懂“监督”二字,突然叼起陆沉的跑鞋往门外拖。陆沉哭笑不得地跟出去:“祖宗,这是我的鞋,不是你的!”
六点整·滨江公园跑道
晨雾尚未散尽,滨江公园的塑胶跑道泛着湿润的光泽。陆沉牵着布丁站在起点,李若雨举着手机录像:“笑一个!给布丁拍张‘减肥勇士’出征照!”布丁却把脑袋埋进陆沉臂弯,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
“各就各位——”李若雨按下计时器,“预备,跑!”
陆沉牵着布丁迈出第一步。29公斤的体重让它的步伐显得格外沉重,每走一步,肚皮都跟着晃动,像揣了个装满水的气球。跑了不到五百米,布丁就开始喘粗气,舌头耷拉在外面,哈喇子顺着嘴角滴落。
“慢点,慢点,”陆沉放缓速度,改为快走,“跟着我的节奏,两步一吸,两步一呼。”他伸手摸了摸布丁的颈动脉,脉搏跳得飞快,“心率有点高,先休息两分钟。”
布丁立刻瘫坐在跑道边的长椅上,四爪张开,肚皮贴着冰凉的塑料椅面。李若雨跑过来递上水壶:“喝点水,别呛着。”布丁警惕地闻了闻,才伸出舌头小口舔舐。
“才跑五百米就不行了?”李若雨戳它耳朵,“上周你还追着白鹭跑呢。”
“那是短距离冲刺,”陆沉翻出手机里的运动记录,“上周的‘风筝危机’是突发事件,跟有计划的长跑不一样。”他指着布丁的脚掌,“你看,肉垫都磨红了,得给它买双厚底鞋。”
布丁突然站起来,用鼻子顶了顶陆沉的手背,示意继续跑。李若雨惊讶道:“它这是……想坚持?”
“边牧聪明着呢,”陆沉揉着它的脑袋,“知道今天不完成任务,回家没好果子吃。”
六点二十分·偶遇王浩父子
跑道拐角处传来豆豆的笑声:“爸爸,布丁姐姐怎么这么胖呀?”陆沉抬头,看见王浩牵着儿子豆豆慢跑过来,豆豆手里举着个彩色风车,跑起来呼呼作响。
“陆沉!”王浩挥手,“带布丁减肥呢?我正说今天带豆豆来跑步,顺便监督你们。”他低头对豆豆说,“叫哥哥姐姐。”
豆豆奶声奶气地喊:“布丁姐姐好!陆沉哥哥好!”布丁却突然躲到陆沉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它对这个曾抢走自己水壶的小男孩印象深刻,总觉得他是“竞争对手”。
“豆豆,别吓着布丁,”李若雨走过去蹲下来,“布丁姐姐在减肥,你要给她加油哦。”她从口袋里掏出块维生素片,“这是布丁的运动奖励,你想不想看她吃完的样子?”
豆豆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李若雨把维生素片掰成两半,一半塞进布丁嘴里,另一半自己含着:“看,布丁姐姐吃得多香!”布丁咂咂嘴,确实没抗拒,反而用头蹭了蹭李若雨的手心。
王浩擦了擦汗:“我家豆豆最近也胖了,医生说要控制糖分摄入,连动画片都不让多看。”他指了指豆豆的风车,“这风车是用旧报纸做的,环保吧?”
“真厉害!”李若雨夸赞道,“回头让陆沉也给你做个。”
布丁突然挣脱牵引绳,冲向路边的垃圾桶。众人吓了一跳,只见它用爪子扒开桶盖,叼出半根被人丢弃的油条。
“布丁!”陆沉厉声呵斥,“吐出来!”
布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油条吞了下去,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
“完了,”王浩拍着大腿,“这下白跑了,油条热量多高啊!”
“没事,”陆沉无奈地摇头,“王医生说减肥期偶尔破戒没关系,关键是别放弃。”他从腰包里掏出片消化酶,“给它吃这个,帮助代谢。”
豆豆突然指着布丁的肚子说:“布丁姐姐的肚子像西瓜!”布丁似乎听懂了,羞愧地趴在地上,用爪子捂住眼睛。李若雨笑着揉它的耳朵:“西瓜多甜呀,布丁以后要变成‘黄瓜姐姐’,瘦瘦的才好。”
六点五十分·刘杰夫妇的“陪跑”
跑道中段,刘杰和林子涵正牵着两只柯基慢跑。林子涵的柯基“奶茶”体型匀称,刘杰的“乌龙”却也圆滚滚的,像两颗移动的毛球。
“陆沉!”刘杰挥手,“带布丁来减肥?我们家乌龙也需要运动搭档呢!”他指了指“乌龙”,“上周称了下,比布丁轻两公斤,看来我得加把劲了。”
林子涵递过一瓶运动饮料:“给布丁补充点电解质,别脱水了。”她蹲下来摸布丁的爪子,“肉垫磨红了,明天我带它去宠物店买专业跑鞋。”
“谢了,”陆沉接过饮料,“王医生说布丁的关节压力大,得慢慢来。”
“我们家‘乌龙’以前也这样,”刘杰叹气,“后来每天陪我爬楼梯,现在能跑五公里了。”他突然压低声音,“告诉你个秘诀,用牛肉粒当奖励,但不能多给,每次一粒就行。”
布丁听到“牛肉粒”,耳朵立刻竖了起来。陆沉赶紧转移话题:“你们家新房装修得怎么样了?林子涵上次说要装个宠物活动区。”
“快完工了,”林子涵眼睛一亮,“专门给‘奶茶’做了个攀爬架,布丁以后可以来玩。”
两只柯基凑过来嗅布丁的气味,“乌龙”友好地摇了摇尾巴,布丁却警惕地后退一步。李若雨笑着说:“布丁性格内向,得慢慢熟悉。”
刘杰看了看手表:“不耽误你们时间了,我们得赶在七点半前回家给嘉怡做早餐。”他指了指远处,“看,嘉怡在那边散步呢。”
刘嘉怡挺着孕肚站在柳树下,手里拿着个胎心监护仪。双胞胎的胎动让监护仪的曲线剧烈波动,她笑着对众人挥手:“你们跑你们的,别管我。”
豆豆挣脱王浩的手,跑向刘嘉怡:“嘉怡阿姨!我给你看布丁姐姐的减肥计划!”他掏出画板,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布丁跑步的场景,旁边写着“布丁加油”。
刘嘉怡摸着豆豆的头:“真乖,等宝宝出生了,让布丁姐姐陪他们玩好不好?”
布丁似听懂“陪玩”,突然跑到刘嘉怡脚边,用头蹭了蹭她的孕肚。刘嘉怡惊喜地叫道:“它喜欢宝宝呢!”
七点十分·中途休息与补水
跑到三公里标记牌时,布丁已经气喘吁吁。陆沉停下脚步,从腰包里拿出水壶:“再坚持一下,跑完这段就休息。”布丁却瘫坐在地上,舌头伸得老长,哈喇子滴了一地。
“不行了,它真跑不动了,”李若雨蹲下来查看它的呼吸,“心率至少140了,王医生说超过130就得休息。”
陆沉摸了摸布丁的肚皮,厚厚的脂肪层下传来急促的心跳声:“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继续。”
布丁如蒙大赦,立刻站起来往回跑,却被陆沉一把拉住:“跑完才能回家,这是规矩。”它只好悻悻地坐下,用眼神控诉主人的“残忍”。
李若雨打开运动手表,查看数据:“今天实际跑了2.8公里,用时42分钟,平均配速15分\/公里。”她皱了皱眉,“比计划慢了7分钟,明天得加把劲。”
“慢慢来,”陆沉给布丁按摩抽筋的后腿,“它29公斤的体重,能跑完2.8公里已经很不错了。”他从包里掏出半块鸡胸肉干,“奖励你的,王医生特许的。”
布丁立刻叼起肉干,躲到树后享用。李若雨笑着摇头:“真是‘狗改不了吃肉’啊。”
“边牧的祖先是牧羊犬,体力好着呢,”陆沉说,“等它瘦到22公斤,肯定能跑马拉松。”
布丁吃完肉干,突然跑回来,叼着陆沉的跑鞋往回拖。陆沉哭笑不得:“又想偷懒?”
“它可能想回家了,”李若雨猜测,“毕竟今天运动量够了。”
七点四十分·返程与总结
回程的路上,布丁的步伐明显轻快了许多。或许是知道自己“任务完成”,它甚至主动跑到陆沉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他有没有跟上。李若雨跟在后面,用手机拍下它摇尾巴的背影:“这张照片发家庭群,肯定能收获一堆点赞。”
路过社区便利店时,王浩追了上来:“等等!豆豆说要给布丁买根火腿肠!”他从口袋里掏出根小香肠,“就一根,补充体力。”
“不行,”陆沉摆手,“王医生说了,减肥期绝对不能吃加工肉制品。”
“就一根,没事的,”王浩把香肠塞进布丁嘴里,“豆豆的一片心意。”
布丁叼着火腿肠,不知所措地看看陆沉,又看看王浩。陆沉无奈地叹气:“下不为例啊。”
“知道知道,”王浩笑着挥手,“明天我还来监督你们!”
回到家,李若雨立刻给布丁称体重:28.5公斤。“掉了0.3公斤!”她惊喜地叫道,“看来今天没白跑!”
陆沉也松了口气:“虽然慢了点,但至少有效果。”他把布丁的运动数据输入减肥计划表,“明天目标3公里,配速12分\/公里。”
布丁趴在地毯上,累得一动不动。李若雨给它按摩肚皮:“累坏了吧?明天给你买双厚底鞋,就不磨脚了。”
“王医生说下周可以试试慢跑,”陆沉翻出王医生的消息,“只要心率不超过150就行。”
八点三十分·家庭群的“晨跑表彰大会”
刚洗完澡,陆沉的手机就在茶几上震动起来。家庭群“幸福一家人”里,王浩发了段视频:豆豆举着画板,上面是布丁跑步的画像,配文“布丁姐姐减肥成功!”。陈凡跟着发了张赵若怡的跑步记录:“我家这位今天也跑了2公里,为了穿上婚纱拼了!”。刘杰@陆沉:“布丁今天表现不错,明天我带‘乌龙’来陪跑,互相监督。”
李若雨回复:“谢谢大家!布丁今天虽然累,但很努力,体重掉了0.3公斤!”后面附上布丁瘫坐在跑道上的照片。
陆沉补充:“明天目标3公里,争取配速提到12分\/公里,王医生说可以开始尝试慢跑了。”
王浩秒回:“没问题!豆豆说他要当布丁的‘减肥教练’,教它做拉伸!”
陈凡发了个偷笑的表情:“凡哥我明天带摄像机来,给布丁拍个‘减肥励志片’!”
布丁似有所感,从地毯上爬起来,叼着自己的运动鞋走到陆沉脚边。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脚踝——这是在说“明天我还能跑”吗?
九点整·李若雨的“爱心早餐”
厨房里,李若雨正在煎牛排。少油少盐的做法让牛排表面微微焦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陆沉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今天怎么想起煎牛排了?”
“给布丁补充蛋白质,”李若雨翻动着牛排,“王医生说减肥期要多吃瘦肉,鸡胸肉和牛排交替喂。”她突然压低声音,“我偷偷加了点黑胡椒,它应该爱吃。”
布丁闻到香味,立刻从窝里窜出来,蹲在厨房门口流口水。李若雨切了小块牛排,吹凉后递给它:“只能吃这一块,剩下的给你爸。”
布丁欢快地叼走牛排,躲到角落享用。陆沉笑着摇头:“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才不是,”李若雨戳他胸口,“我这是科学喂养,为了它的健康。”她突然指着窗外,“看,彩虹!”
雨后的天空挂着一道七色彩虹,虹光倒映在阳台的积水里,恍若通往童话世界的甬道。布丁跑过去,用爪子轻轻触碰水面,搅碎一池虹影。
“陆沉,”李若雨靠在他肩上,“你说布丁能瘦到22公斤吗?”
“能,”陆沉吻她发顶,“为了吃更多好吃的,它也得努力。”
布丁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29公斤的身躯似乎比早晨轻盈了一些。或许在某个不远的未来,它能重新变回那个矫健的“神犬”,在草地上自由奔跑——但此刻,它只能在这个充满汗水与鼓励的清晨,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健康的彼岸。
尾声
午后,陆沉在书房整理晨跑数据,李若雨则在阳台给布丁梳理毛发。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布丁身上,将它圆润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突然,布丁挣脱李若雨的手,叼起陆沉的运动水壶往门外拖。
“又想干嘛?”陆沉跟出去,只见布丁把水壶放在玄关的体重秤上,然后自己站了上去。电子屏数字跳动几下,最终定格在28.4公斤。
“它这是在……自己称体重?”李若雨惊讶道。
陆沉蹲下来揉着布丁的脑袋:“看来它是真的想减肥了。”
布丁欢快地摇着尾巴,仿佛在说“我一定能行”。窗外的蝉鸣声渐渐响起,夏日的气息愈发浓郁,而布丁的减肥之旅,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