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之中,三千道法则如三千条奔流的长河,各自裹挟着不同的力量奔涌。这些法则,源自3000位混沌魔神的本源,有的如烈焰般暴烈,有的似寒冰般凛冽,有的像春风般和煦,有的若雷霆般霸道。此前它们虽在我体内共存,却如隔岸观火,从未真正相融。
我盘膝坐于混沌本源之上,将禁忌法则化作一柄无形的巨锤,开始敲打这三千法则的壁垒。第一步,便是剥离法则中属于魔神的烙印——那是3000位魔神各自的意志残留,如附骨之疽,不除便难成一体。禁忌之力如细密的筛网,将法则中每一丝外来意志过滤干净,只留下最纯粹的法则本源:毁灭法则褪去了魔神的暴戾,只余“崩解”的本质;生命法则剥离了魔神的悲悯,只剩“生长”的核心。
待法则本源纯净如琉璃,我开始引导它们交汇。最先相融的是水火二法,以禁忌法则为媒,让火焰的“炽烈”与水流的“柔润”在碰撞中生出“蒸汽”般的新质;紧接着,时空法则开始缠绕,时间的“流逝”与空间的“延展”相互渗透,形成了既能回溯过去又能穿梭方位的“时空经纬”。每融合一对法则,识海便震荡一次,掀起的能量涟漪险些将我的神魂掀翻,全靠涅盘境的生机之力死死锚定根基。
最难的是混沌法则与秩序法则的融合。混沌法则如无章的乱麻,秩序法则似严整的棋局,二者相遇便如针尖对麦芒,刚一碰触就爆发出撕裂识海的能量风暴。我不得不将自身化作“容器”,任由两股法则在体内冲撞,以血肉之躯为砧板,反复捶打这对矛盾体——当混沌的“无序”撞碎了秩序的“刻板”,当秩序的“框架”约束了混沌的“狂放”,竟在我心口处凝成了一枚黑白交织的太极图,图中混沌气流与秩序纹路相互吞噬又相互滋养,成了融合所有法则的“枢纽”。
随着枢纽转动,三千法则如找到归宿的溪流,纷纷汇入这枚太极图中。力量法则与速度法则相融,生出“迅疾如电且力能扛山”的新力;光明法则与黑暗法则交织,化作“明暗相济”的混沌光韵;生死法则碰撞的刹那,竟衍生出“轮回”的玄妙,让生不再是起点,死不再是终点。禁忌法则在其中穿针引线,将所有法则的棱角打磨光滑,又用自身的“禁忌”特性,确保它们相融后不失各自本色,就像将三千种色彩调和成一幅画卷,每种颜色都清晰可辨,合在一起却又是浑然一体的壮美。
不知过了多少量劫,当最后一道“因果法则”融入太极图,识海突然炸开万丈霞光。三千法则融合而成的太极图骤然放大,将我的神魂、肉身、乃至与混沌相连的气息尽数包裹。我能清晰感知到,天地间的每一缕风、每一粒尘,都在遵循着某种更深层的规律运行——那是三千法则归一后显现的“大道”。
此刻再看体内,已无“三千法则”之分,只有一股流淌不息的本源之力,既能化作烈焰焚尽万物,又能凝为寒冰冻结时空;既能催生草木,又能覆灭星辰。抬手间,法则的运用已无需刻意调动,仿佛天生便该如此——这便是大道境的玄妙,三千法则藏于一念,万法归一存乎一心。
太极图缓缓沉入丹田,化作一枚通体透亮的大道金丹,金丹表面流转着三千道微茫,每一道微茫都对应着一道法则的影子。我睁开眼,眸中映照出混沌初开的景象,指尖划过虚空,留下的轨迹竟引得周遭法则齐齐共鸣。
大道境,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