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光有吃的还不够。”
他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地数。
“伤药、绷带、御寒的棉衣、替换的军靴、修补兵器的材料、还有最重要的,火枪用的火药和炮弹!”
“一样都不能少!”
“朕不希望看到,我的士兵因为没有药而活活疼死,或者因为没有弹药,只能拿着烧火棍去跟敌人拼命!”
户部尚书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哭丧着脸说:
“陛下,这……这么多物资,路途遥远,运输起来实在是困难重重啊。”
“特别是那些重炮和大量炮弹,很多地方道路难行,车队根本过不去。”
“困难?”
李云龙眉毛一挑。
“有困难就想办法解决!朕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来跟朕诉苦的!”
“路不好走,就给朕修!征用民夫,拓宽官道!”
“没有路,就给朕开!遇山开山,遇水搭桥!”
“车运太慢,就给朕用水运!沿途的运河,给朕全部清淤拓宽,保证大船畅通无阻!”
李云龙展现出了他雷厉风行的一面,考虑周全,注重细节,不给任何人推诿扯皮的机会。
户部的官员们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他们被赶出了御书房,回去连夜加班加点,统计物资,调配运输,整个户部衙门灯火通明,算盘声响彻了整晚。
几天后,李云龙换上一身便服,亲自去巡视了京郊的粮草仓库和兵器库。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粮袋,一排排崭新的兵器,还有被严密看管的火药库。
他挨个检查,甚至抓起一把军粮放进嘴里嚼了嚼,确认没有发霉变质。
“告诉负责后勤的所有人。”
他对陪同的官员说。
“谁敢在军需上动歪脑筋,贪墨克扣,朕不管他官多大,背景多硬,一律抄家灭族!”
“朕要让他们知道,发国难财,是要掉脑袋的!”
森然的话语,让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他们毫不怀疑,这位皇帝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确保了后勤万无一失,李云龙才算真正放下了心。
大宋这台战争机器,已经加满了油。
随时可以发动,碾碎一切敢于阻挡它的敌人。
大宋这边磨刀霍霍,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瞒过黄河对岸的金国。
金国的都城,上京会宁府。
国主金太宗完颜晟和完颜宗干,正围着火盆,听取探子的汇报。
“报!”
一个风尘仆仆的探子跪在地上。
“南朝最近动作频频,在汴梁城外集结了数十万大军,日夜操练,声势浩大!”
完颜宗干,闻言冷笑一声:
“赵佶那小子,吃了几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就凭他手下那些绵羊一样的宋军,还想跟我们大金的勇士斗?”
金太宗完颜晟。则要谨慎得多。
“不可大意。我听说,那赵佶自从上次病好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仅杀了蔡京、童贯,还搞出了什么火枪、火炮。”
“野狼谷一战,我军就吃了大亏。”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说话的是探子头目,一个看起来像汉人商贾,眼神却阴险狡诈的中年人。
“报国主,据我们潜伏在汴梁的眼线回报,赵佶那老小子,这次是铁了心要北伐,夺回燕云十六州!”
“他搞了个什么‘宣传部’,天天在南朝境内胡说八道,说燕云是他们的祖地,还说我们大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完颜宗干一听,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火盆。
“放屁!燕云明明是他们割让给辽国的,跟他们赵家有什么关系!”
“这赵佶,肯定是在憋着什么坏水!”
探子头目低下头。
“王爷息怒。赵佶还下了征兵令,许以重利,据说已经招募了五十万新兵。”
“五十万?”完颜宗望也吃了一惊。
“正是。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楚南朝的真实意图,以及他们具体的进军路线和兵力部署!”探子头目沉声道。
完颜宗干来回踱着步,烦躁地说:
“那还等什么!你,马上带人,再潜入汴梁!”
他指着探子头目。
“务必给老子查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兵分几路?主帅是谁?火炮有多少?”
“另外!”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想办法在他们京城里,给老子制造点混乱!放火也好,散播瘟疫也罢,总之,不能让他们安安稳稳地出兵!”
“是!大人!”
探子头目领了命令,眼中闪着凶狠和狡猾的光芒。
很快,一支由金国精锐探子组成的队伍,乔装打扮成行商、难民,分批次渡过黄河,悄悄潜入了日益繁华和戒备森严的汴梁城。
一张看不见的黑网,正悄然张开。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大宋的禁卫军和新成立的“军情处”,也早已不是吃素的了。
几拨形迹可疑的“商人”刚一进城,就被盯上了。
一场暗中的较量,即将在汴梁城的阴影之下展开。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
汴梁城西的一处粮仓,突然燃起熊熊大火。
火光冲天,映红了半个夜空。
城中顿时大乱,百姓惊慌失措,救火的铜锣声响成一片。
金国探子们以为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得逞了。
当他们趁乱潜向兵器库,试图打探军情时,却发现自己早已落入了天罗地网之中。
一场激烈的巷战后,大部分探子被当场格杀,头目则被生擒活捉。
金人的阴谋,还没开始,就已经破产了。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
金国探子头目被绑在木桩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禁卫军的酷刑,已经让他尝遍了人间地狱的滋味。
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束光照了进来,刺得他睁不开眼。
李云龙穿着一身便服,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岳飞。
“哟,还活着呢?”
李云龙搬了条凳子,大马金刀地坐在探子头目面前,还饶有兴致地从怀里掏出一只烧鸡,撕下一条腿,啃了一口。
“味道不错,要不要来点?”
他把油腻腻的鸡腿递到探子嘴边。
探子头目把头偏向一边,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屈。
“呸!”
李云龙也不生气,收回鸡腿,自己啃得津津有味。
“骨头还挺硬。”
他擦了擦嘴角的油。
“完颜晟让你来的吧?想打探我们的军情?还想放火制造混乱?”
探子头目瞳孔一缩,但依旧咬着牙不说话。
“行,有种。”
李云龙点点头,对岳飞说:
“鹏举啊,看来这位好汉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把他交给军情处,让他们用新学的法子,好好招待招待。”
岳飞抱拳:“是!”
说着就要上前解绳子。
探子头目听到“军情处”三个字,身体猛地一颤。
他听说过,那是南朝皇帝新成立的一个机构,里面的人,全都是心狠手辣的魔鬼,能让石头开口说话。
“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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