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江南,天高云淡,温润的风拂过青瓦白墙的街巷。秦淮河畔的垂柳垂落万千青丝,微风拂过,便漾起满河的温柔。渡口处,商船往来如梭,挑着担子的货郎沿街叫卖,孩童牵着妇人的衣袖在巷陌间追逐嬉闹,偶有丝竹之声从画舫中飘出,混着岸边茶肆的喧嚣,织就一幅鲜活的江南安乐图。
此刻,江南总兵府的演武场上,旌旗猎猎,喊声震天。谢浩楠身着银甲,腰悬佩剑,身姿挺拔如松,正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士兵们操练。他身资挺拔,面容刚毅,眉宇间带着凛冽之气,唯有看向麾下士兵时,眼底才会掠过几分温和。只见他抬手示意,操练的士兵即刻收势,整齐列队,动作利落划一,不见半分懈怠。
“今日操练,诸位表现尚可。”谢浩楠迈步走到队列前,声音洪亮,穿透力极强,“但尔等需记,江南军务,守的是百姓安宁,护的是家国疆土。如今虽国泰民安,但盗匪却未必不会卷土重来,唯有居安思危,日日勤练,时刻警醒,方能在危难来临时,挡得住刀兵,护得住百姓!”
“末将谨记总兵教诲!”士兵们齐声应答,声震云霄,引得府外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眼中满是敬畏与安心。
百姓们至今还记得,谢浩楠初到江南时的情景。彼时他刚从边境调派而来,在苏州协助地方抗洪抢险,筑堤安民。后来沿海盗匪袭扰,又是他率部击溃盗匪,粉碎盗匪窝点,保护了沿海以及运河沿岸的百姓营商环境。
升职江南总兵后,他又主持修缮沿海防御工事,加固城墙,增设炮台,将分散的卫所兵力重新整合,划分防区,实行轮岗值守制度,确保沿海防线无一处漏洞。为了应对倭寇的快船突袭,他还特意命人打造了数十艘轻便战船,挑选精锐士兵组建水师,日夜在近海巡逻。
除了整顿军务,谢浩楠还十分关心百姓疾苦。灾后的江南,田地荒芜,百姓无家可归,他便奏请朝廷,请求减免江南三年赋税,并开仓放粮,安抚流民。同时,他还组织士兵帮助百姓开垦荒地,修复房屋,甚至亲自带领麾下将士前往田间地头,与百姓一同劳作。百姓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都私下里称他为“谢青天”,就连往日对官兵颇有微词的商户,也纷纷主动捐钱捐物,支持军务。
这日午后,谢浩楠处理完军务,便换上便服,独自一人漫步在江宁城的街巷中。只见街巷两旁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商贩们热情地招揽着顾客,百姓们面带笑容,步履从容,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他走到一处茶肆前,正欲进去歇脚,却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朝他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村民,手中捧着一面写着“保境安民”的牌匾。
“谢总兵!”老者走到谢浩楠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眼中满是感激,“老叟代表江南的百姓,多谢总兵大人守护江南,让我们能重归安稳日子!这面牌匾,是百姓们的一点心意,还望总兵大人收下!”
谢浩楠连忙上前扶起老者,目光温和,语气诚恳:“老人家快快请起。守护江南百姓,本就是本官的职责所在,何来多谢之说?这牌匾,本官不能收,还请老人家带回。只要百姓们能安居乐业,便是本官最大的心愿。”
老者执意不肯,握着谢浩楠的手,激动地说道:“我是从通州过来,总兵大人若是不收下这牌匾,便是看不起我们百姓!想当初匪寇作乱时,我们整日提心吊胆,连家门都不敢出。是总兵大人您带兵杀退匪寇,还帮我们开垦田地,修复房屋,这份恩情,我们百姓永远都不会忘!”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围了上来,齐声附和:“是啊,谢总兵,您就收下吧!”
谢浩楠看着百姓们眼中真挚的感激,心中暖意涌动,最终还是接过了牌匾,郑重地说道:“既然是百姓们的心意,本官便收下了。本官在此立誓,定会坚守江南,护好这一方百姓,绝不让盗匪再犯,绝不让百姓再受战乱之苦!”
百姓们闻言,纷纷欢呼起来,掌声经久不息。谢浩楠望着眼前这幅百姓安乐的景象,心中暗暗庆幸,幸好有苏文渊在朝中为江南奔走,否则仅凭他一己之力,想要让江南恢复生机,绝非易事。
此时的京城,紫宸殿内,朝会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苏文渊身着绯色官袍,手持奏折,立于朝堂之上,目光坚定,声音清朗:“陛下,江南自谢总兵驻守以来,军务渐稳,匪寇不敢再犯,百姓安居乐业。然江南历经洪灾和匪患,民生虽有恢复,却仍需朝廷扶持。臣恳请陛下,批准江南修建水利工程,疏浚河道,以解百姓灌溉之困;同时,减免江南商税,鼓励商户通商,以促江南经济复苏。如此,方能让江南彻底安定,成为朝廷的富庶之地。”
话音刚落,便有朝臣出列反驳:“陛下,臣以为不妥。如今北方边境军需紧张,国库虽有结余,却也不宜过多拨款给江南。更何况,江南本就是富庶之地,即便不加扶持,也能自行恢复,何必浪费朝廷财力?”
苏文渊闻言,不慌不忙,从容应对:“这位大人此言差矣。江南虽富庶,却历经匪寇和洪涝灾害之乱,田地荒芜,河道淤塞,百姓生计艰难。若此时朝廷不予扶持,江南民生恐难快速恢复,甚至可能再次出现动荡。再者,江南乃是朝廷赋税重地,若能让江南经济复苏,百姓安居乐业,将来为朝廷缴纳的赋税,远超今日的扶持之力。况且,谢总兵在江南治军严明,百姓拥护,此时给予江南政策支持,不仅能安定江南民心,更能让谢总兵无后顾之忧,专心守护江南防线,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朝堂之上的朝臣,继续说道:“臣近日收到江南传来的消息,谢总兵已带领百姓开垦荒地数千亩,只是因河道淤塞,灌溉不便,粮食收成难以保障。若能疏浚河道,修建水利,江南的粮食产量定能大幅提升,不仅能满足江南百姓的口粮需求,还能支援北方边境,缓解军需压力。至于减免商税,更是为了鼓励商户通商,促进南北物资流通,让江南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特产运往北方,同时将北方的皮毛、药材运往江南,如此一来,不仅能丰富百姓生活,还能增加朝廷的商税收入,实乃利国利民之举。”
苏文渊的话语条理清晰,句句切中要害,朝堂之上的朝臣们纷纷点头附和,就连方才反驳他的官员,也沉默不语,显然是被他的话语说服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温和地看着苏文渊,心中满是赞许。他深知苏文渊的为人,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且极具远见卓识。这些年来,苏文渊始终心系百姓,为朝廷举荐贤才,提出了诸多利国利民的政策,深受他的信任。如今江南能有如此安定的局面,谢浩楠的治军之功固然重要,但苏文渊在朝中为江南奔走,争取政策支持,更是功不可没。
皇帝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威严而温和:“苏爱卿所言极是。江南安定,事关国本,朝廷理应予以扶持。朕准奏,即刻拨款五十万两,用于江南修建水利工程,疏浚河道;同时,减免江南商税三年,鼓励商户通商。此外,命户部挑选得力官员,前往江南督办此事,务必确保款项用在实处,政策落到实处,让江南百姓真正受益。”
“臣,谢陛下隆恩!”苏文渊躬身行礼,心中满是欢喜。他知道,有了朝廷的政策支持,江南定能更快地恢复生机,百姓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散朝后,苏文渊刚走出紫宸殿,便遇到了前来寻他的恒王赵珩。赵珩笑着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赞许:“苏大人,今日在朝堂之上,你为江南据理力争,实在是劳苦功高。有了陛下的批准,江南百姓定能早日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
苏文渊拱手行礼,语气谦逊:“恒王殿下过奖了。为江南百姓谋福祉,本就是臣的职责所在。更何况,谢总兵在江南治军有功,百姓拥护,臣不过是在朝中为江南争取应有的支持罢了。唯有江南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朝廷才能无后顾之忧,这也是臣的心愿。”
赵珩看着苏文渊眼中的赤诚,心中愈发敬佩:“苏大人一心为民,高风亮节,实在令人钦佩。相信有你在朝中奔走,有谢总兵在江南驻守,江南定能长治久安,成为我大宋王朝最安稳富庶的之地。”
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他们都深知,江南的安定,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谢浩楠在江南坚守军务,守护百姓;需要苏文渊在朝中奔走,争取支持;更需要朝廷与百姓同心同德,携手共进。
几日后,朝廷拨款和减免商税的圣旨便传到了江南。谢浩楠接到圣旨后,心中大喜,即刻召集手下官员,商议修建水利工程和疏浚河道之事。他亲自挑选得力官员,前往江南各地勘察河道,制定修建方案,同时组织百姓参与水利工程建设,承诺给予参与劳作的百姓丰厚的报酬。
百姓们得知朝廷拨款修建水利,还减免了商税,都欢呼雀跃,纷纷主动报名参与水利工程建设。一时间,江南各地都掀起了修建水利、疏浚河道的热潮。百姓们带着工具,日夜劳作,官员们亲自督办,各司其职,整个江南都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