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麻袋走出鸽子市交易的院子,蹲在墙角抽着闷烟。
去小红姐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求人办事,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
被人抓了邀功都是有可能的,不能这么干,太冒险了。
不光会害了自己,还有可能害了小红姐,再说自己请不了那么长时间的假去当地拉关系。
去邮局给小红姐把东西寄了,先保证生活水平再说。
六月,陈之安工农兵大学毕业,工作安排是返回原单位。
陈之安没有收到任何毕业聚会的邀请,连一个宿舍的几人都没有邀请他。
朱红缨也许是不好意思,怕陈之安让她还钱,拿到工作安排报到通知书,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陈之安虽然不是很在意,但还是有一丢丢的失落。作为一班之长,没有任何一个同学跟他交换联系方式。
失望的提着工农兵大学上学的东西,回了五七干校的家。
傍晚,苗妙妙站在干校的警戒线外,等着陈之安。
陈之安走到大门口,看见是苗妙妙,上前开口问道:“工作安排了吗?”
“安排了,明天就去报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来见你。”
“你等我一会,我回去一趟。”
苗妙妙乖巧的点了点头。
陈之安回家用袋子给苗妙妙装了点水果,把皮鞋也拿了出来,骑着摩托车到了门口。“上车。”
苗妙妙没有问去哪里,直接坐进了车斗里。
陈之安把车开到第一次两人亲密接触的地方,停下车,绿油油的稻田,在夕阳的映射下,变得金黄,像要成熟。
“去温泉好不好,这里会有人发现的。”苗妙妙小声的说着,带着一丝无奈和哀求。
陈之安笑了起来,揉了揉苗妙妙的脑袋,“你在瞎想什么。”把怀中的袋子递给了苗妙妙,“里面有一双皮鞋,算送你的毕业礼物,希望你在以后的工作中,能一帆风顺。”
苗妙妙不敢置信抱着袋子,袋子里的水果散发出诱人的香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说完,苗妙妙眼睛红了,眼泪不争气不住往下掉。
陈之安没回答,低头从挎包里掏了一沓大团结出来,也懒得数了,一并塞在袋子里。
“你把钱收回去,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要过自己向往的生活。”苗妙妙伤心痛哭的喊着。
陈之安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说道:“自愿赠予,无需报答。”
苗妙妙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无助的说道:“我该怎么办?我家里有病人,很缺钱,你又拿这么多钱给我,我还怎么忘掉你。”
陈之安笑了笑,“该忘就忘,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能帮到我想帮助的人,我就很开心。”
苗妙妙紧紧的抱着陈之安给她的袋子,过了好久,掏出纸笔写了起来,写好后塞到陈之安挎包里。
“那是我的单位地址,你需要了可以去找我。”
陈之安开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苗妙妙摇了摇头,“我想恨你,可怎么也恨不起来。
我有时候很感激你,是你给我钱,让我能顺利的读完书,有了工作有了希望。
恨你的时候,在想你为什么要拿钱还霸占我,又一想都是因为我引诱的你,我就恨不起来了。”
陈之安笑道:“唉~都怪我有钱没地儿花。你回哪里?我送你。”
苗妙妙破涕为笑,轻声的说道:“我今天想给你,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
陈之安又开着摩托车,带着苗妙妙去了温泉。
温泉池中,苗妙妙主动的吻起了陈之安,然后算身心的放开,疯狂的索取。
陈之安是脚打着颤,下的山。
苗妙妙看着陈之安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抱着陈之安放声大哭起来。
苗妙妙把憋着的负面情绪全发泄了出来,她的不容易,她的委屈没人能理解。
她抱着的男人也不理解,但这个男人却给了她最直接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钱。
让她上学期间没了后顾之忧,还照顾了家里。
陈之安轻轻的抱了抱苗妙妙,“别哭了,大晚上在山脚下哭得痛彻心扉,听着渗人。”
苗妙妙努力的止住哭泣,抱起放在地上的袋子,抽泣着跟在陈之安身后。
清大门口,苗妙妙抱着袋子,“你以后别对我这么好,我不配,也更怕忘不掉你。”
陈之安转身挥了挥手,向着放摩托车的地方走去。
回到家,小丫头笑呵呵的问道:“小哥,你今天是不是被老师留堂了?”
陈之安高兴的抱着小丫头亲了一口,“哈哈,小哥我放假了?”
小丫头吊在陈之安脖子上,问道:“小哥,为什么你们今年放这么早,我们还得上两礼拜课呢?”
“哈哈,小哥我毕业了,以后都不用天没亮就起床去上学了。”
小丫头瘪着嘴,“你们那是什么破学校啊?作业都没见你做过一次就毕业了。”
陈之安高兴的喊道:“小学生,你不懂。”
“小哥,我饿了,我要吃好吃的。”
陈之安看了一眼时间,“哎呀,吃点饼干得了,天太热,不想碰火。”
小丫头吊着陈之安脖子,双脚夹着撒娇的喊道:“小哥,妹妹饿,要吃酸辣粉,你给我煮嘛。小哥,你最好,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陈之安背着小丫头在屋里把土豆粉泡上,在外面的炉子上烧着水。
小丫头趴在背上咯咯的笑着,“小哥,背着我去逛一下,反正水开还有一会。”
陈之安背着小丫头在家属区走了一圈,在门口乘凉的人都在问小丫头怎么了?
小丫头开心的解释,就是想让她哥哥背着她走一圈,什么事都没有。
回家,两兄妹吃完酸辣粉,各自回房间睡觉。
陈之安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全是想着怎么才能把小红姐弄回城。
虽然小红姐回信,让陈之安不要急,她还能坚持。
但是陈之安知道,小红姐一天也不想在黄土高原待了,就缺水这一点就能让女孩子抓狂。
一晚上想出了两个迫不得已的办法,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西区工厂的机器已经安装完,听说好像是某个仪表厂援建的机器,快要投入生产了,也不知道能调去当个管理啥的。
早上,打着哈欠进了校长办公室,看干校对他的工作有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