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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梅影归尘藏忠骨 玉簪泣血指迷津

梅庄的火光映红了半亩夜空,辽兵的喊杀声如潮水般漫过白墙,却在离听雪楼三丈处陡然滞涩 —— 柳如眉的软鞭如银练绕柱,在廊下织就道绵密的网,每一道鞭影都缠着三枚透骨钉,钉尾系着燃着的骨兰丝,将追兵逼在火墙之外。

“柳楼主好手段!” 耶律洪基的狼牙棒拄在青石板上,火星溅起半尺高,“可惜啊,你这‘落梅千丝阵’,挡得住辽兵,挡不住本王的‘裂山击’!” 他双臂青筋暴起,棒身突然腾起黑气,竟将周围的火焰都压得矮了三分 —— 这是辽人秘传的 “血煞功”,以活人精血催动,霸道无匹。

柳如眉咳出一口血,染红了胸前的月白僧袍,却笑得更烈:“耶律洪基,你以为凭这点伎俩,就能踏平我汉家土地?” 她软鞭突然回收,在指尖绕出七道圆环,“梅影楼的‘七星锁喉’,你接得住吗?”

石惊弦带着苏晚晴等人退至庄门时,正望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离火剑在他掌心震颤,他分明看见柳如眉的软鞭第七环尚未收紧,左肩已被狼牙棒的劲风扫中,肩胛骨碎裂的脆响隔着风雪都清晰可闻。

“弦哥,她在等我们脱身!” 苏晚晴攥着他的衣袖,指节泛白。暖玉剑的莹光映着她含泪的眼,“她左肩的旧伤,是当年为救我娘留下的,根本受不得力!”

石惊弦喉结滚动,离火剑陡然出鞘。他想起柳如眉将并蒂梅簪塞给他时,指尖的温度;想起她望着辽兵时,眼底深藏的恨;想起苏长风说过,梅影楼的楼主,本是江南望族之女,只因家人被辽人屠戮,才隐姓埋名混入敌营 —— 这样的人,怎会是奸贼?

“你们先走!” 他将丁大全推给沈青衫,“带他去见岳元帅,玉簪上的字就是证据!” 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冲回听雪楼,离火剑划出 “离卦?焚天”,赤焰如火龙窜出,硬生生在辽兵阵中撕开道口子。

“石惊弦!你回来做什么?” 柳如眉又惊又怒,软鞭却下意识护在他身侧,替他挡开两支暗箭。

“《孙子兵法》云‘同舟共济,济则皆利’。” 石惊弦剑势如潮,将她护在身后,“柳楼主舍命相护,我石惊弦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他左臂的伤口在发力间迸裂,鲜血滴在雪地上,竟与柳如眉的血迹融在一起,染红了半片梅林。

耶律洪基见状狂笑:“好!今日便让你们这对‘忠良之后’和‘叛贼之女’,同赴黄泉!” 狼牙棒横扫,带着 “兑卦?破军” 的凶势,将两人逼至墙角。

柳如眉突然拽住石惊弦的手腕,将枚青铜令牌塞进他掌心:“这是梅影楼总坛的信物,持此可调动江南十二舵。记住,辽人在临安的粮仓,藏在……” 她话音戛然而止,软鞭猛地缠上狼牙棒,借着反震之力将石惊弦往外一送,“走!”

石惊弦被她推得踉跄后退,回头时正见耶律洪基的狼牙棒重重砸在柳如眉后背。她像片断线的梅瓣,缓缓倒在雪地里,软鞭却仍死死缠着狼牙棒,为他争取了最后的逃生时间。

“柳楼主!” 石惊弦目眦欲裂,离火剑的赤焰几乎要将剑身烧红。

柳如眉望着他,嘴角突然扬起抹极淡的笑,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她用尽最后力气,将头转向庄外望梅亭的方向,那里的残梅树下,埋着她为石惊弦母亲立的衣冠冢 —— 十年隐忍,半生伪装,她终究是守住了当年的承诺。

石惊弦被沈青衫拽着冲出梅庄时,听雪楼突然传来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回头望去,火光中那道月白身影竟又站直了,软鞭高举如旗,在漫天火星中,像是株永不弯折的寒梅。

望梅亭的积雪没至脚踝,苏晚晴正用暖玉剑撬开梅树下的青石板。石板下的木箱打开时,两人都愣住了 —— 里面没有金银,没有密信,只有件洗得发白的襦裙,裙角绣着半朵梅花,与并蒂梅簪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是我娘的……” 石惊弦的声音哽咽,指尖抚过裙角的针脚,那是母亲独有的 “十字绣”。

苏晚晴突然从襦裙夹层里抽出张泛黄的纸,上面是柳如眉的字迹:“夫人托我照拂少爷,然敌势过大,只能以‘叛贼’之名潜伏。辽人粮草在西湖三潭,以‘夜明珠’为记。另,梅影楼有内鬼,暗号是‘腊梅映雪’。”

“内鬼?” 石惊弦心头一震,想起柳如眉最后望向望梅亭的眼神,突然明白 —— 她不是在看衣冠冢,是在看藏在亭柱后的人!

他猛地抬头,望梅亭的朱红柱后,果然站着个穿青衫的身影,手中握着支判官笔,正是沈青衫!此刻他脸上哪还有半分儒雅,眼底满是阴鸷,笔杆上赫然刻着 “腊梅映雪” 四字。

“石少侠,多谢你替我取来密信。” 沈青衫的声音冰冷如霜,“柳如眉这老虔婆,总算还有点用处。” 他判官笔一扬,直取石惊弦心口,“岳元帅的布防图,也该物归原主了。”

石惊弦将苏晚晴护在身后,离火剑与沈青衫的判官笔撞在一处。火星溅落在母亲的襦裙上,他突然想起柳如眉倒在雪地里的模样,想起她软鞭上的血,想起她最后那抹释然的笑 ——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是故意让沈青衫以为自己得手,好让真正的密信落到他手中。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瞒天过海?” 石惊弦剑势陡涨,离火剑的赤焰中竟夹杂着梅花的清香,那是柳如眉软鞭上的香气,“柳楼主在梅庄埋下的炸药,早已将你的罪证送向天空!”

沈青衫脸色骤变,抬头望向临安城的方向,那里果然升起朵璀璨的烟火,在空中炸开 “腊梅映雪” 的图案 —— 那是梅影楼的求救信号,也是召集江湖义士的号令。

“你骗我!” 沈青衫怒吼着攻来,招式愈发狠辣。

石惊弦不闪不避,离火剑直刺他笔杆破绽处,口中清叱:“这招‘梅影归尘’,送你去见柳楼主!”

剑笔相交的刹那,石惊弦突然瞥见沈青衫腰间露出的半块令牌,竟是辽人皇室的 “镇国佩”—— 原来他不只是梅影楼的内鬼,更是辽人安插在岳家军的奸细!

望梅亭外的风雪越来越急,苏晚晴突然指着沈青衫身后,声音发颤:“弦哥,你看!”

石惊弦回头,只见梅庄的火光中,道月白身影竟缓缓走来,软鞭拖在雪地上,留下道蜿蜒的血痕。柳如眉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却对着他轻轻点头,仿佛在说:你看,我没骗你。

沈青衫被这诡异的景象惊得一滞,石惊弦抓住机会,离火剑刺穿他的手腕。判官笔落地的瞬间,柳如眉的软鞭如影而至,缠住了他的脖颈。

“沈青衫,你可知‘天网恢恢’?” 柳如眉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软鞭猛地收紧。

石惊弦望着她胸前不断渗血的伤口,突然明白 —— 她根本没被狼牙棒砸中要害,那声巨响是她引爆的信号弹,倒下是为了麻痹沈青衫,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风雪掠过望梅亭,将母亲的襦裙吹得猎猎作响。石惊弦握着并蒂梅簪,看着柳如眉苍白却坚定的脸,突然懂得什么叫 “侠之大者”—— 不是非要轰轰烈烈,而是于无声处,用生命守护信念。

只是,他没看见,柳如眉望着沈青衫腰间的镇国佩时,眼中闪过的那抹极深的痛苦,仿佛那令牌烫得她心尖都在发颤。而沈青衫在断气前,突然对着柳如眉说了句谁也听不懂的契丹语,让她的软鞭猛地一颤。

雪落在梅枝上,簌簌有声,像极了谁在低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