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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介入后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霍格沃茨的日常依旧按部就班地进行,owLs和NEwts的临近让图书馆人满为患,空气中弥漫着羊皮纸、墨水与焦虑混合的气息。

但对于哈利、赫敏和罗恩而言,这种表面的平静下,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节奏。

邓布利多信守了他的承诺。

第二天,庞弗雷夫人就“意外”地发现了一种“新型流感病毒”正在三人间传播,这比卢娜的“龙痘疮变种”听起来靠谱多了。

强制他们入住校医院进行“隔离观察和治疗”。

实际上,庞弗雷夫人得到了邓布利多的明确指示,对赫敏进行了细致的精神力检查和魔力稳定性评估。

开始使用一些极为珍稀、平时绝不会轻易动用的魔药材料,为她配置安神固魂的药剂。

赫敏被要求绝对静养,禁止阅读任何与黑魔法、高深魔法理论相关的书籍,甚至连她的作业都被严格限制时间。

起初,这让她极其不适应,仿佛被剥夺了赖以生存的空气。

她习惯性地用手指在床单上勾勒古代魔文,或者在脑海中推演复杂的魔咒组合,每一次都会被庞弗雷夫人用严厉的目光或者一剂味道古怪但效果显着的安眠魔药打断。

“你的大脑需要休息,孩子,真正的休息。”庞弗雷夫人一边检查着魔药颜色的变化,一边不容置疑地说,“过度思考本身,就是一种对精神的损耗。尤其是在经历过那种冲击之后。”

赫敏不得不承认,强制性的放空,加上那些药效温和却深入灵魂的魔药,确实让她感觉好多了。

脑海中那些时不时闪现的、属于金杯的扭曲低语和充满诱惑的黑暗画面逐渐淡去,睡眠变得深沉,噩梦的频率也大大降低。

那种仿佛站在悬崖边缘,内心某种东西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失控的感觉,渐渐被一种疲惫后的平静所取代。

但她知道,那“东西”并未消失,只是潜伏了起来。

就像皮肤下的一道暗痕,平时看不见,但在特定的光线或触碰下,依然会隐隐作痛。

有时,当她看到某个同学因为一点小事而歇斯底里,或者听到斯内普用刻薄的言语贬低纳威时,一股陌生的、冰冷的怒意会毫无预兆地窜上心头,带着一种想要用更直接、更残酷的方式回击的冲动。

这让她感到恐惧。

这不是平时的她。

哈利和罗恩的“治疗”则相对简单,主要是补充体力、修复一些细微的魔力震荡和皮外伤。

罗恩肩膀上被石像鬼利爪划开的伤口在生骨灵和庞弗雷夫人精湛的医术下很快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粉色印记。

哈利额头上伤疤的刺痛感在邓布利多带走金杯后几乎完全平息,这让他难得地感受到了长时间的安宁。

校医院的日子枯燥却安全。

他们被隔离开其他病患,拥有一个独立的小隔间。

每天,除了庞弗雷夫人的例行检查、喝药、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就是三人待在一起。

他们不能讨论魂器、布莱克伍德或者任何敏感话题,是怕隔墙有耳。

于是话题转向了琐碎的日常、owLs的复习,或者只是静静地坐着,享受这暴风雨中难得的宁静。

在赫敏被允许进行少量脑力活动后,哈利用病房里的水果模拟球员移动,开始教罗恩和赫敏魁地奇战术。

罗恩则贡献了他从双胞胎哥哥那里听来的各种霍格沃茨笑话和八卦,试图活跃气氛。

赫敏偶尔会就某些魔法史的问题与他们争论,但强度远不如前,更像是一种思维的习惯性运转。

这种被迫的“无所事事”和紧密的相处,反而让他们的友谊经历了一次无声的淬炼。

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是否做了噩梦。

一次沉默的陪伴,就能驱散独自面对黑暗回忆时的孤寂。

罗恩不再抱怨医院的伙食,但还是会偷偷藏几块巧克力蛙。

哈利放下了救世主的包袱,短暂地只做一个需要朋友关心的普通男孩。

而赫敏则学会了稍微依赖别人。

期间,卢娜来看过他们几次。

她总是带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据说能吸收“负面情绪”的月光石,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鹅卵石。

或是用戈迪根和瞌睡豆泡制的、味道比庞弗雷夫人的魔药还要诡异的“安神茶”。

她从不问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用她那空灵的声音讲述着骚扰虻的迁徙、弯角鼾兽的求偶仪式,或者《唱唱反调》上最新刊登的、关于康沃尔郡小精灵其实是古代智慧生物后裔的“研究报道”。

她的到来总是能带来一种超脱现实的、轻松的氛围。

就连最讲究逻辑的赫敏,也开始觉得,卢娜那些看似荒谬的言论背后,或许真的隐藏着某种对世界独特的感知方式。

然而,外界的风波并未因他们的“隔离”而停止。

一天下午,麦格教授前来探望,名义上是关心他们的健康状况,并带来了一些课堂笔记和作业。

但在庞弗雷夫人离开后,她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知道你们三个之前卷入了什么,”麦格教授压低了声音,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地盯着他们,“但邓布利多教授要求我确保你们的安全,并且留意学校的异常动向。”

她告诉他们,魔法部最近加强了对霍格沃茨的“关注”。

一位新的“高级调查官”,名义上是为了评估霍格沃茨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学方面的改进,即将到任。

据说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官员,与乌姆里奇那个派系关系密切。

“这绝非巧合。”麦格教授冷冷地说,“福吉下台后,他的残余势力并未完全清除,有些人正急于向新部长,或者说,向更有权势的人表忠心。你们要格外小心,尤其是你,波特。”

她的目光落在哈利身上,“任何出格的言行,都可能被拿来大做文章。”

此外,她还提到,有几名斯莱特林的学生家长,包括麦克尼尔家族和埃弗里家族,这些都是已知的食死徒家族,最近频繁与校董事会联系,对“学校安全管理”和“某些历史遗物的研究与保护”表达了“深切关注”。

“古老的阴影。”赫敏低声重复着卡库斯的警告。

麦格教授离开后,三人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

魔法部的触角,食死徒家族的施压,都表明敌人正在多线推进,试图从内部和外部同时挤压他们的空间。

“他们不仅仅是在找我们麻烦,”哈利分析道,他想起邓布利多的话,“他们是想制造混乱,牵制邓布利多和学校的注意力,方便他们寻找其他魂器,或者进行别的阴谋。”

“而且那个新的高级调查官,”罗恩忧心忡忡地说,“听起来就像是第二个乌姆里奇。梅林的老裤衩啊,我们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日子了。”

赫敏没有说话,她靠在枕头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内心的暗痕在接收到这些坏消息时,似乎又开始隐隐发热。

一种焦躁感,一种想要做点什么、打破这被动局面的冲动,在她心底滋生。

她知道这是危险的信号,是金杯残留的影响在作祟。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回忆庞弗雷夫人教导的冥想技巧,试图将那股黑暗的躁动压制下去。

平静的疗愈期,仿佛只是一个短暂的缓冲。

外部的暗涌正在加剧,而内部的暗痕,也并未真正愈合。

当他们离开校医院,重新投入正常的学校生活时,所要面对的,将是一个更加复杂、更加危险的棋局。

在住院的最后一天晚上,哈利做了一个模糊的梦。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迷雾中,远处有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在跳动,像是心脏,又像是蛊惑的灯盏。

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在迷雾中低语,不是伏地魔,而是另一个充满怨恨和贪婪的声音。

他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感受到一种急迫的搜寻和某种庆祝般的恶意。

他惊醒过来,额头的伤疤传来一阵轻微的、但清晰的刺痛。

黑暗的另一端,伏地魔似乎心情不错?

他又得到了什么?

或者,他感知到了什么?

哈利望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疗愈即将结束,但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