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的尾巴砸下来了。
地面炸开，碎石像刀子一样往四面飞。那股黑气被震得偏了方向，擦着我耳朵过去，后面岩壁直接塌了一块，焦黑的坑还在冒烟。
我借着震劲往前滑，膝盖砸在地上，疼得眼前一黑。但手没松，断剑死死插进石缝，另一只手撑住地面，才没直接趴下。
嘴里全是血，咽都咽不完。我吐了口，抬头就看见陆九渊站在原地，掌心那团黑气还在翻腾，像是活的一样，蛇头一样扭着，盯着我。
“你这老棺材瓤子，也配炼我？！”
我咬破舌尖，血喷出来那一瞬间吼出这句话。脑子里“叮”一声炸了。
【骂得好！再疯点！疯批值+50！】
右臂突然烧起来，不是疼，是热，一股子从骨头里往外冒的火。幽红色的光顺着血管往上爬，最后全堆在拳头。
我抬手，一拳砸向扑来的黑气蛇首。
“轰”一下，火和黑气撞在一起，炸出一圈气浪。我被掀得往后滑，手肘撞在石头上，骨头像是裂了。但那一拳确实打散了蛇头，黑气像烟一样散开一截。
陆九渊眼神变了。
他没动，可我感觉到空气沉了。那种压迫感又来了，比之前更狠，像是有东西压在肺上，喘一口气都费劲。
“阿骨打！”我吼。
角落里那道白影猛地一颤，尾巴扫地，碎石飞溅。三道黑气触须正缠着他腿，被这一震，断了一根。
“你打狗，也不问主人？！”
我笑出声，血从嘴角往下淌。疯批值又涨，火顺着断剑烧上去，剑刃红得发亮。我抬手一斩，第二根触须崩断。
阿骨打趁机翻身，尾巴横扫，直奔陆九渊下盘。那老东西终于动了，往后退半步，蛇头杖点地，黑气回缩成盾。
我抓住机会，脚一蹬，跃起来就冲。
断剑划出一道弧光，逼他抬杖格挡。火星溅到我脸上，烫了一下，我没躲。
“你徒弟都比你会打！”我一边骂一边往前压，“你这杖头蛇比你还像人！”
第七次对撞，剑和杖撞出尖锐的响。我虎口裂开，血顺着剑柄往下流，可手没松。
他怒了，黑气突然暴涨，化成三道长鞭抽过来。我侧身躲开两道，第三道抽在背上，衣服直接炸开，皮开肉绽。
疼得我差点跪下，但我撑住了。
“十息。”陆九渊冷笑，“你撑不了十息。”
我抹了把脸，血糊了半边。咧嘴一笑：“十息？我坟头草都比你这脸皮绿得快！”
【疯神附体！+60！】
脑子里弹幕炸了。
瞳孔一热，血丝瞬间爬满眼白。一股劲从脊椎冲上来，像是有人在我身体里点了一把火。速度猛地提了一截，我直接冲到他面前，断剑横劈。
他抬杖挡，被我撞得后退一步。
“你不是要炼我？”我声音哑得不像人，“来啊，炼一个给我看看！”
第八次，第九次，第十次——
剑和杖撞得火星四溅。我每一击都往他心口送，逼他防守。他开始皱眉，动作没之前稳了。
阿骨打又动了。拖着断腿，猛地扑上来，一口咬住他小腿。陆九渊闷哼一声，黑气反手抽在他背上，直接把他抽飞出去，撞在墙上。
“阿骨打！”我回头吼。
他没动，趴在地上，呼吸急促，可头还抬着，盯着我。
我转回来，盯着陆九渊：“你打他，算什么本事？有胆子冲我来！”
他抬手，黑气重新凝聚，这次不再是蛇，而是一杆长矛，矛尖滴着黑液，像是腐烂的血。
“最后一击。”他声音冷得像冰，“你可还有话？”
我站着，腿抖得厉害。左腿旧伤全裂了，血顺着裤管往下流，脚底一滑一滑的。
断剑拄地，我撑着站起来，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但我笑了。
血从牙缝里渗出来，我舔了舔，森然道：“有啊——你死的时候，记得喊我名字。”
他眼神一凝。
我猛地把断剑插进心口前的地面，左手按上剑柄，血顺着掌心流进去。
“我楚昭，今日不求胜，只求——砸你这伪神一口棺材！”
【疯批值mAx，神降状态解锁5秒】
一瞬间，全身的血像是烧开了。
瞳孔彻底变红，视野里的一切都染上血光。一股力量从骨头缝里炸出来，像是有另一个我在身体里睁开了眼。
我抬手，一掌推出。
没有咒语，没有手势，就是一掌。
空气炸了。
那股黑气长矛像是碰到火的蜡，瞬间融化。陆九渊脸色大变，猛地后撤三步，蛇头杖横在身前，黑气成墙。
可那股劲还是扫到了他。
他袍子炸开一道口子，手臂上出现烧焦的痕迹。
他站定，眼神终于变了，不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掌控，而是——忌惮。
我站着，血从七窍往外渗。神降状态像火一样烧着我，五秒，像是五百年。
但我没倒。
阿骨打在地上动了动，声音微弱：“昭哥……我还行……”
我没回头，盯着陆九渊。
他没再动，也没说话。蛇头杖点地，黑气还在，可没再往前压。
通道里安静得吓人。
只有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一滴。
两滴。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红光在褪。神降状态快到头了。
腿一软，我单膝跪地，手撑着断剑，才没直接趴下。
陆九渊缓缓抬起手，黑气再次凝聚。
这一次，是拳头大小的球，黑得发亮，像是能把光吸进去。
他盯着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逼我的。”
我抬头，笑了下。
牙齿全是血。
“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