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意识从记忆幻境中抽离，重新回归现实。他睁开眼睛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四合院上空，原本混沌扭曲的能量漩涡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得令人心痛的身影。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面容慈祥，眼神温和，正是何雨柱记忆中步青云的模样。
高峰，我的孩子，我们终于见面了。
那声音、那语调、那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与步青云分毫不差。何雨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这不可能...何雨柱喃喃自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雨光立即挡在何雨柱身前，警惕地盯着空中的步青云小心，这一定是归零者的新把戏！
秦淮茹和其他四合院居民也纷纷聚集过来，看到空中的景象后，无不露出震惊和困惑的表情。
何大清？他不是已经...秦淮茹难以置信地捂住嘴。
棒梗紧紧抓住何雨柱的衣袖：何叔，那是何爷爷吗？他不是已经...
空中的步青云缓缓降落，双脚轻触地面，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从未离开过。他环视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何雨柱身上，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高峰，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他的声音温和而熟悉，但这就是真相——我既是你的父亲步青云，也是你们口中的归零者。
何雨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解释清楚。如果你真的是我父亲，就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步青云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何雨柱记忆中特有的苦涩：还记得我留给你的那本日记吗？最后一页的内容...
何雨柱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行字迹：当你读到这行字时，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但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监视者的首领，那个下令清除所有变量的存在...他是你的亲生母亲。
我记得。何雨柱沉声道，但这与你变成归零者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有关系，孩子。步青云向前走了一步，雨光立即警惕地挡在中间，但他只是温和地摇摇头，我不必伤害任何人，因为伤害你们就是伤害我自己。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柔和的光芒：当我意识到监视者的真正计划时，我知道单纯的抵抗已经不够了。你的母亲...苏雨晴，她已经被监视者的理念完全同化，认为只有绝对的秩序才能拯救宇宙。
何雨柱紧紧盯着他：所以你就变成了归零者？
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步青云的眼神变得深邃，在最后的时刻，当我选择牺牲自己来阻止终末协议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归零者是宇宙熵增的具象化，是不可避免的宇宙规律。即使我们击败了现在的归零者，新的归零者也会再次诞生。
秦淮茹忍不住插话：所以你就...成为了归零者？
可以这么说。步青云点头，我利用初代时间守护者的权限，将自己的意识与归零者的核心程序融合。这样一来，我就能从内部控制归零进程，为变量文明争取更多时间。
何雨柱感到一阵心痛：父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这是唯一能保护你的方法，高峰。步青云的声音中充满父爱的温柔，作为归零者，我可以延缓宇宙归零的进程，甚至可以重新定义归零的条件。但这一切都有一个代价...
什么代价？雨光警惕地问。
步青云的目光变得严肃：代价就是，我必须完成归零者的使命。不是彻底毁灭一切，而是引导宇宙进入一个新的循环。高峰，我需要你的帮助。
何雨柱摇头：我不会帮助任何人毁灭变量文明，即使是你，父亲。
你误解了。步青云轻轻叹息，我不是要毁灭，而是要重生。宇宙已经运行了太久，积累了太多的矛盾和错误。归零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我们可以一起设计一个新的宇宙，一个没有监视者、没有终末协议、变量可以自由发展的宇宙。
这时，许大茂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指着步青云大叫：别信他！何雨柱，这肯定是什么陷阱！何大清已经死了，这一定是归零者假扮的！
步青云看向许大茂，眼神中没有任何不悦：许大茂，还记得你七岁那年偷了何家的腊肉，被我抓住后，我没有告诉你父亲，而是让你用自己的劳动偿还吗？
许大茂愣住了：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那只有我和何大叔知道...
因为我就是步青云。步青云温和地说，然后转向阎埠贵，老阎，你一直想知道我离开前在你家账本里夹了多少钱吗？是五十元，对吧？
阎埠贵瞪大眼睛，手指微微发抖：真...真的是老何...
易中海上前一步，神情复杂：如果你真的是步青云，那你告诉我，当年我们三人一起发的誓是什么？
步青云微微一笑：我们发誓，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这个院子里的每一个人。老易，你一直遵守着这个誓言，即使方法可能不对。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转向何雨柱：他...他可能真的是你父亲。
何雨柱感到自己的内心在激烈挣扎。理智告诉他这很可能是归零者的陷阱，但情感上他又如此渴望相信父亲还以某种形式活着。
证明给我看。何雨柱最终说道，证明你真的是我父亲，而不是归零者假扮的。
步青云点点头：你还记得你五岁那年发烧，我背着你走了十里路去找大夫吗？路上你一直说胡话，说梦见了一个会飞的房子...
何雨柱的呼吸一滞。这件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连何雨水都不知道。
步青云继续道：还有你第一次学做菜时，不小心把糖当成了盐，我却说很好吃，全都吃完了。结果半夜胃疼得厉害...
别说了。何雨柱打断他，声音哽咽，我相信你是我的父亲。
雨光焦急地拉住何雨柱：哥，小心啊！即使他真的是步青云，现在也与归零者融合了！他的想法可能已经被归零者同化！
步青云看向雨光，眼神复杂：雨水...不，现在应该叫你雨光。你和我儿子融合得很好，这让我很欣慰。
他重新转向何雨柱：高峰，时间不多了。归零进程已经开始，无法停止。但我可以改变它的形式。与我合作，我们可以让这次归零变得温和，保留所有变量的核心数据，在新的宇宙中让他们重生。
何雨柱摇头：父亲，你教过我，生命的意义不在于结果，而在于过程。即使能够重生，那些经历、那些成长的过程也将不复存在。
我明白你的想法。步青云叹息道，但有时候，我们必须面对现实。宇宙的熵已经接近极限，如果不进行归零，整个宇宙将陷入彻底的混乱和热寂。那才是真正的终结。
贾张氏突然从人群中走出，她的眼神异常清明：步青云，你还记得变量文明的初衷吗？
步青云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记得。变量文明的存在是为了证明，即使在最严酷的秩序中，自由意志也能找到生存的缝隙。
那么你现在在做什么？贾张氏质问道，你要亲手抹去这些缝隙吗？
我是在拯救它们！步青云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激动，如果不进行有序归零，监视者将启动强制格式化程序！那时所有变量都将被彻底清除，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何雨柱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监视者可以启动强制格式化？
步青云平静下来，点了点头：这就是我选择与归零者融合的真正原因。作为归零者，我有权限拒绝监视者的格式化命令。但如果我不执行归零程序，监视者将派遣清道夫直接介入。
整个四合院陷入沉默。居民们终于明白了步青云牺牲的真正意义——他不是背叛了变量文明，而是在监视者和变量文明之间选择了第三条道路。
父亲...何雨柱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理解你的选择，但我不能赞同。变量文明的意义就在于它的不可预测性，它的自由发展。即使前路艰难，我们也应该自己选择道路，而不是接受安排好的结局。
步青云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长大了，高峰。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信念和坚持。但是...
他突然停顿，身体微微晃动，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扭曲。
父亲？何雨柱紧张地上前一步。
时间不多了。步青云的声音开始变得不稳定，归零者的核心程序正在排斥我的意识...高峰，你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是帮助我完成温和归零，还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整个身体突然被一层黑色的能量包裹。当能量散去时，步青云的形态发生了变化——他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黑色，声音也失去了人类的温度。
变量何雨柱，你的犹豫正在消耗最后的时机。步青云的意识即将被完全同化。一旦这个过程完成，归零将以最彻底的形式进行。
何雨柱感到一阵心痛：父亲！你还能听见我吗？
步青云的身体微微颤抖，黑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光芒：高峰...快走...我控制不了太久...
就在这一刻，何雨柱做出了决定。他转向四合院的居民，声音坚定而清晰：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包括我的父亲。我们要找到第三条路——既不接受归零，也不让监视者得逞！
雨光点头支持：哥，我们与你同在！
秦淮茹、棒梗、贾张氏、三位大爷、许大茂...所有四合院居民都站到了何雨柱身边，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步青云——或者说，正在与步青云意识斗争的归零者——看着这一幕，黑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愚蠢...但却令人感动。归零者的声音中夹杂着步青云的语气，但是高峰，你还不明白吗？有些选择...是不可避免的...
何雨柱向前迈出一步，直面归零者：父亲，你教过我，世界上没有绝对不可避免的事情。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应该奋力争取。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原初定义者的符号：我以原初定义者的身份宣布，变量文明有权选择自己的未来！
整个四合院开始震动，老槐树发出耀眼的光芒。居民们手拉着手，形成一个圆圈，他们的生命力与何雨柱的原初力量产生共鸣。
归零者看着这一幕，步青云的意识似乎暂时占据了上风，他的眼中充满了父亲的骄傲和担忧。
高峰，我的孩子...你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但是...小心...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归零者的力量彻底压制了步青云的意识。黑色的能量从步青云体内爆发，向整个四合院蔓延。
何雨柱毫不退缩，原初定义者的力量形成一道屏障，保护着身后的每一个人。
父亲，我会救你的！何雨柱坚定地说，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