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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余起身对王海道:“走,去会会这位李跬,看他能耍什么把戏。”

话音未落,二人已不见踪影。

唐清独自坐着,猛灌一口茶,暗下决心要趁机逃走。这两方都不好惹,不管谁赢谁输,自己都落不着好。现在正是脱身的最佳时机。

“小二,买单!”

他扬声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

与此同时,方余和王海毫不费力就找到了唐清提到的郊外庄园王天林偶尔居住的僻静宅院。

守卫似乎认识他们,未加阻拦就直接放行。踏入庄园,眼前景象令人咋舌:假山奇石星罗棋布,亭台楼阁层层叠叠,规模之大足以容纳整个家族。

而这仅仅是王天林的一处临时住所,其奢华程度可见一斑。相比之下,昔日掌权的王天山从未听说置办过这等享乐产业。

身旁的王海冷眼打量着这一切。

“王家迟早要毁在他手里。”

“别动怒,我们此来正是为解决纷争。”

方余劝慰道。

正说话间,四名壮汉扛着只鲜血淋漓的猛虎经过。那虎显然刚死不久,躯体还冒着热气。

方余上前询问:这只猛虎是各位捕获的?

那巨虎体长近两丈,魁梧异常,一看便知是盘踞山林多年的霸主。锋利的獠牙足有寸余,可见其凶残本性,却不知这四人如何能安然无恙将其降服。

一名壮汉朗声笑道:我们哪有这等本事,全仗大当家一掌了结。今日才算见识到当家的真功夫!

方余与王海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讶。

若真如其所言,能一招击毙这等庞然巨兽,此人实力确实非同小可。即便是王海出手,也需暗中偷袭方能得手,绝不敢正面硬拼。

看来这李跬确实有些门道,不愧是从地下世界混出来的。

方余对李跬的兴趣不禁更浓了。

走吧,去见见这位李当家。

两人随即向内堂议事厅走去。

方公子终于到了,李某等候多时。

厅内端坐的李跬起身相迎。

方余直截了当:你就是给王天林出谋划策的幕后之人吧?可惜这几步棋走得实在难看。

李跬扯了扯嘴角:江湖中人,耍些手段在所难免。今日不妨把话挑明只要你们对外宣称此事是唐清自导自演,意在陷害王家。作为回报,可得百两黄金,从此离开此地。

百两黄金?方余讥笑道,这点银子就想让我们既往不咎,反倒替你们遮丑?这算盘未免打得太精。

李跬神色如常:方公子怕是没看清形势。这是王家的地盘,若不答应,莫说黄金,只怕二位难以安然离开。

方余轻轻拍手,冷笑道:今日李大当家请我们来,原以为是商议合作与赔罪,没想到竟是要给我们个下马威。

李跬虽未言语,但眉宇间的傲慢已显露无遗。在他眼中,方余二人不过是偶然路过的盗墓贼,纵有几分本事,也绝无资格与他叫板。此刻的沉默,已是他最大的退让。

方公子,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李跬突然阴森道,若你们仗着暗榜的名头就敢猖狂,我劝你们趁早收敛些。看见门口那只死虎了吗?那是齐师傅的手笔。在他面前,什么暗榜高手不过都是不堪一击的纸老虎。

话音未落,厅外便响起沉闷的脚步声。几名彪形大汉簇拥着一位身形精瘦的老者走进厅内。这老者虽已年过五旬,却肌肉虬结,目光如电,黑色马甲下裸露的胸膛上布满狰狞疤痕,举手投足间透着森然杀气。

李跬立即堆满笑容迎上前:齐师傅今日上山打猎,可还尽兴?

老者声若洪钟:运气尚可,猎得这只大虫,正好取虎骨酿酒。

要不是齐师傅的夺命钢圈,我们遇上这等猛兽怕是逃命都来不及。李跬谄媚道,眼角却暗暗瞥向方余二人。

齐刚正待答话,忽见厅中两张陌生面孔,嘴角扬起讥诮:就这两个黄毛小子?李当家莫非在戏耍老夫?

见老者面露不快,李跬连忙凑近耳语:齐师傅明察,这二位可是暗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齐刚挑了挑眉,仍旧大剌剌坐下,掏出酒葫芦仰头灌了几口。二十年前他就曾徒手击毙过暗榜杀手,如今更不把这类角色放在眼里。

有了这尊煞神坐镇,李跬腰杆顿时硬了几分,阴鸷的目光再次锁定方余二人。

方余与王海却始终神色自若,如同看戏般观赏着这场拙劣表演。

二位,我的耐心已经耗得差不多了,最后给你们一点时间考虑。若还是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不讲情面。

方余自然明白他所谓不讲情面的弦外之音无非是想借齐刚之势压人。但他浑不在意,淡然一笑:怎么,找了靠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李跬脸色骤变。

他可以容忍方余的讥讽,但若得罪了齐刚,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料齐刚摆了摆手,慢条斯理地起身:李跬,何必动怒?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也是常情。

齐大师?李跬面露诧异,只见齐刚负手走近,语气渐冷:只可惜,年少轻狂总要付出代价。

你们虽有些薄名,但若因此目中无人,迟早自取灭亡。

方余朗声大笑:“老家伙,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分明是替这卑鄙之徒强出头。若论江湖辈分,为何不先辨明是非?这般作为,与那宵小之辈有何差异?虚名罢了!”

此言一出,齐刚脸色顿沉,厉声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话音未落,他骤然运劲,浑身肌肉暴起,猛然跺脚,脚下青砖应声碎裂。

“齐师傅果然名不虚传!”李跬暗自咋舌,多年不见,齐刚的功力竟精进至此。

“此刻跪下认错,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齐刚寒声道。

方余嗤之以鼻:“要打便打,哪来这么多废话?”

“找死!”

齐刚不再多言,拳风凌厉攻出,然而方余身形飘忽,接连避开攻势,周围桌椅尽毁,却未能沾其衣角。

见久攻不下,齐刚收势凝神速度确非他所长,不能再被对方戏耍。

“小辈,今日便让你见识真正的本事!”

他双目微阖,喉间滚动,气息翻腾。李跬一眼认出此乃“狮子吼”起手式,此招一出,整座大厅怕是难保。

霎时间,齐刚周身气流狂卷,犹如无底漩涡,四周空气尽数被吸入,厅内顿觉窒息。

方余察觉不妙,正欲带王海退避,齐刚猛然张口

一道刺目金光自其喉中凝聚,化作一头仰首长啸的黄金狮影,携排山倒海之势扑向众人。音波过处,地面砖石尽碎迸射,碎块如雨砸落。

李跬虽早有防备且未受正面冲击,仍被余波震退数丈。而方余右脚重重踏地,身形稳若磐石,任音浪如潮汹涌。王海被震得倒退时,方余一掌按在其肩头,硬生生将其定在原地。

李跬骇然失色自己避其锋芒仍遭波及,这青年竟岿然不动!反观齐刚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损耗极大,方余却连衣袖都未乱半分。

“此人究竟什么来历?连齐师傅的狮吼功都奈何不得”李跬指尖发凉。若此战失利,他在镇上的布局将彻底倾覆,多年谋划毁于一旦。

李跬眼中掠过一抹阴冷时,齐刚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一阵震天狂笑:好得很!老夫多少年没碰上这样的对手了!他脚下战靴碾碎青砖,须发倒竖:小子,敢不敢与老夫堂堂正正打一场?

齐刚这声厉喝虽未使出全力,却如晴天霹雳,震得厅内厅外众人耳中嗡嗡作响,脸上纷纷露出惊恐之色。

李跬猛然回神,心中暗忖:齐师傅竟还藏着手段,这小子今日怕是凶多吉少。王海同样心思急转:这老头子内力竟深厚至此,再斗下去,方兄弟恐怕要吃大亏。

场中的方余看似从容,实则方才硬接那一声狮子吼时,双耳已短暂失聪,稍作调息才恢复如常。齐刚的实力,果然非同凡响。

然而形势骤变,厅外骤然传来一声怒喝:哪个不长眼的在此撒野?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王天林不知何时已立于厅外。李跬大惊失色,急忙上前劝阻:家主,此地危险万分,还请您速速回府静候佳音。

等你?王天林冷笑连连,再等下去,这家主之位早就换人了!原来他方才处置族中内斗时失手闹出人命,自知已无退路。眼下唯有除掉方余,方能平息王家内乱。

方公子,许久不见。王天林拱手施礼。

方余淡然点头,静待其变。

先前是王某多有冒犯,还望公子移步官府,替在下澄清误会。

方余心中暗嘲若非自己尚有利用价值,此刻面对的恐怕已是刀剑相向。若我不答应呢?

那就休怪王某翻脸无情!王天林猛然抬手,一道黑影如夜蝠般掠过屋檐,稳稳落在横梁之上。

飞天蝙蝠!

齐刚与李跬皆认得此人,乃是此地赫赫有名的顶尖高手,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除非有人出得起天价酬劳。

看来王天林此次确实不惜血本。

此刻,飞天蝙蝠嘴角挂着讥诮的冷笑,猩红的舌尖缓缓舔过嘴唇,居高临下地睥睨众人,宛如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方余何在?

他的嗓音尖利刺耳,似银针扎入脑中,虽不似狮吼般震耳欲聋,却更令人煎熬难耐。

李跬功力最浅,脸色瞬间煞白,本想退避,又顾忌王天林在场,只得强忍不适。王天林倒有几分底子,尚能勉强支撑。

余王海虽是暗杀好手,但因功法路数不同,此刻额头已布满汗珠。

齐刚一见那盘旋的黑影,立即厉声喝道:王天林,你当真不顾道义?连这等凶徒都敢收入麾下?

王天林闭口不言,李跬听得此言也不禁皱眉。

武林中人都知晓,这鬼影夜蝠就像淬毒的暗器,不论跟随何人,随时可能噬主。

当年他初入江湖,为抢夺一颗夜明珠,竟将富商满门上下百余口尽数屠戮,场面血腥骇人。

即便是邪道中人,对鬼影夜蝠也多有唾弃,既惧其狠辣,又厌其作风。

杀手自有行规,岂能肆意屠戮平民?

王天林既然敢招揽他,就该想到终会自取灭亡。

哼,还不是被你们所迫。

王天林不以为意,眼下形势危急,若不解决困境,不等夜蝠反噬,自己就要先倒台。

鬼影夜蝠此刻兴致正浓,如同黑色旋风在大厅里来回穿梭,时不时发出凄厉怪笑,听得人脊背发寒。

齐刚心生退意,他虽精于音波功,但对方造诣更高,当即转身欲逃。

阴森笑声突然响起:齐老鬼,我才刚到你就想溜?

齐刚冷哼:老夫行事,何须向你交代?

自然不必,黑影像鬼魅般逼近,不过既然来了,不如陪我玩玩儿。

话音未落,黑影已扑面而至。齐刚抓起木棍抵挡,谁知木棍触之即断,如同刀切豆腐。

鬼影夜蝠,劝你别太猖狂,老夫只是不愿与你纠缠。若真要动手,不如先把王家主交代的正事办完!

齐刚目光扫过静立一旁的方余,沉声说道。

既然目标是方余,若能借夜蝠之手除掉他,也算完成了李跬的托付。

那夜蝠素来嚣张跋扈,闻言立即狂笑:这有何难!老家伙你且等着,待我收拾了这小子再来料理你!

他压根没把方余放在眼里,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过。毕竟方余静静站立,身上没有半点武者气息,与普通人无异。

齐刚冷笑道:你可别小看这年轻人。依老夫所见,他已有武魁实力,假以时日必能迈入地玄境界。

飞天蝙蝠面露惊讶,掩嘴轻笑:倒是我看走眼了。

不等齐刚继续嘲讽,他又悠然道:不过,本座早已踏入地玄之境,所谓武魁在我眼里不过孩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