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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还在空中回荡,星玄盯着皇宫方向的飞檐,手指在怀表边缘轻轻敲了两下。

“他们不会让石亨当庭甩锅。”他低声说,“证据太烫手,谁拿谁死。”

灵汐蹲在屋脊上,抱着小树晃了晃脚丫:“那坏胡子爷爷肯定要偷偷烧东西。”

“对。”星玄眯起眼,“越是怕人看见的,越想一把火烧干净。”

话音刚落,一道青袍身影从街角拐出,低着头快步走向石亨府侧门。那人戴着乌纱帽,走路时肩膀缩着,像是怕被人认出来。

“徐有贞来了。”星玄嘴角一扬,“比预想的还急。”

灵汐耳朵动了动:“井那边有纸的味道,湿的,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

“动作快点。”星玄把怀表塞进衣兜,“等他把账本拿出来,你就动手。”

灵汐点头,手指勾住星辰沙漏的链子,轻轻一摇。

下一秒,她眼睛亮了一下:“时间线卡住了,他现在就像站在原地不动。”

星玄已经窜了出去。

他贴着墙根滑到院墙外,借着一棵老槐树的枝干翻身跃上屋顶。瓦片被踩得微微发响,但他落地极轻,像一片叶子飘下来。

东跨院的井口边,徐有贞正弯腰掀开一块石板。他手里提着个油纸包,火折子刚点着,蓝幽幽的火苗映在他脸上。

账本露了出来,封皮上写着《瓦剌岁贡明细》。

就在他伸手去抽的那一瞬,一只手从上方伸下来,把账本抽走了。

星玄半蹲在井沿上,冲他笑了笑:“谢谢帮忙翻出来。”

徐有贞猛地抬头,火折子掉在地上,瞬间熄灭。

他张嘴要喊,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不是被定住,而是时间本身停了一瞬。

等他能动的时候,星玄已经退回了屋顶,怀里多了个泛黄的册子。

“假的。”星玄翻开一页,快速扫过内容,“只有一半记录,后面全空白。”

他从空间里取出一份伪造的残页,塞回石板下。

“让他以为烧的是真的。”

回到街对面,灵汐迎上来:“搞定啦?”

“搞定了。”星玄打开怀表,按下侧面的小按钮。

表盖弹开,里面不再是钟表盘面,而是一圈流动的银光。

他把账本和那封通敌书信放进去。银光一闪,东西消失了。

“保鲜层。”他解释,“只要不主动取出来,风吹不烂,虫咬不坏,连火都烧不到。”

灵汐凑近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闪着星光的符纸。

“我来贴保护符!”

她踮起脚,把符纸按在怀表内壁。嘴里哼起一段调子古怪的歌:

“藏于水心,匿于光隙,凡尘不得见,邪念不能侵。”

歌声落下,符纸化作一道流光,钻进那本账本里。整份证据泛起一圈微弱的涟漪,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包裹住了。

“现在没人能找到它。”灵汐拍拍手,“就算他们把整个院子挖平也没用。”

星玄合上怀表,看了眼石亨府的方向。

“接下来就看徐有贞怎么表演了。”

没过多久,徐有贞从侧门溜出来,手里拎着个空油纸包,神色轻松了不少。

他走过街角时,还抬头看了眼天色,像是在计算早朝还能赶得上。

“他以为任务完成了。”灵汐趴在屋檐边,看得直乐。

“那就让他多乐一会儿。”星玄靠在瓦片上,“等他当着满朝文武拿出那份假账本,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灵汐突然拉他袖子:“哎,你听。”

远处传来脚步声,整齐划一,是锦衣卫巡逻队。

两人没动,任由队伍从街口走过。等到最后一人背影消失,星玄才开口:

“你说石亨知不知道自己要背大锅?”

“肯定知道。”灵汐晃着脚,“但他觉得只要把事情推给于谦,皇上就会饶他。”

“蠢。”星玄冷笑,“这种时候还想保命,不如直接写好遗书。”

灵汐歪头看他:“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把证据交出去?”

“交谁?”星玄反问,“交给景泰帝?他现在疑心重得很,真伪不分。交给兵部?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内鬼。”

“所以只能等。”

“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灵汐点点头,忽然耳朵一抖:“井那边又有动静了。”

星玄立刻转头。

只见一名家丁模样的人鬼鬼祟祟靠近井口,四下张望后,掀开石板往里看了一眼,又迅速盖上,转身就跑。

“这是干嘛?”灵汐嘀咕。

“传消息。”星玄笑了,“看来徐有贞走后,石亨还不放心,派人确认了一遍。”

“那我们现在去把真账本挖出来玩玩?”

“不去。”星玄摇头,“东西已经在我们手上,再去动就是画蛇添足。”

灵汐撇嘴:“好无聊。”

“无聊才是最好的掩护。”星玄拍了拍她的头,“你现在要是跳下去大喊‘石亨通敌’,明天全京城的通缉令上就有你的画像了。”

灵汐吐了吐舌头:“我才不干呢,我可是乖宝宝。”

星玄看了眼天色。

日头已经升得老高,早朝应该快散了。

“等会儿可能会有人来找于谦麻烦。”

“要不要过去看看?”

“先不急。”星玄摸了摸怀表,“让他们先斗一轮,我们捡现成的。”

灵汐趴在他肩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你说克比现在在干嘛?”

“估计在海军食堂抢最后一块炸鸡。”

“小刚呢?”

“挖矿。”

“白呢?”

“折纸鹤。”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

风从街口吹过来,带着一点早春的凉意。

石亨府大门紧闭,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星玄知道,里面已经开始乱了。

徐有贞带回宫的是一份残缺的假账本,而真正的铁证,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灵泉空间的保鲜层里,贴着灵汐的守护符,连空气都碰不到它。

“你说……”灵汐突然小声问,“如果有一天,我们也被人这样藏着证据,会不会也觉得很安心?”

星玄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得先有人敢对我们下手。”

灵汐咯咯笑出声:“那他们一定死得很惨。”

星玄没接话,只是把手插进兜里,目光依旧锁在石亨府的大门上。

他知道,这场戏才刚开始。

而他们手里握着的,是能翻盘的最后一张牌。

远处传来一声锣响,是午时的报时。

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小贩开始吆喝,一辆运菜的驴车慢悠悠穿过路口。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

星玄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吧,换个地方。”

灵汐跳起来:“去哪?”

“于谦家门口。”

“干嘛?”

“蹲着。”

“就干等着?”

“对。”

“好无聊。”

“等热闹上门。”

两人正要动身,灵汐突然停下:“等等。”

她回头看向石亨府的东跨院。

井口那块石板,正在缓缓移动。

一个人影蹲在那里,手里拿着铁钩,一点点撬开地面。

星玄眯起眼。

“这不是徐有贞。”

“也不是石亨的人。”

那人穿着普通家仆的衣服,动作却很熟练,像是经常干这种活。

他把账本挖出来,打开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了。

然后他迅速把东西塞进怀里,转身就要走。

星玄眼神一冷:“第三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