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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朝鲜半岛打打停停的诡异僵持中又过去一段时间。

在何健旺控制的庆尚道,出现了一种极其怪异的现象。

虽然占领者是打着“倭寇”和“建文”旗号的军队,但实际治理下,百姓的生活反而比之前李朝统治时似乎还要...好上一些?

实际是因为何健旺深知要想维持统治,尤其是等待大明介入的这段关键时期,后方绝对不能乱。

所以他采取了简单而有效的策略:

大幅降低赋税:

直接宣布免除李朝时期的多种苛捐杂税,只征收维持军队和基本行政运转的必要粮赋,税率远低于以往。

相对公平:

他手下核心的“明军”纪律严明,对百姓骚扰相对较少。分发粮食、处理纠纷时,虽然谈不上绝对公正,但至少避免了以往豪强胥吏的肆意盘剥。

吃饱饭:

这是最关键的一点。何健旺初期依靠劫掠豪强和官府仓库,有充足的粮食来稳定人心。

结果就是,庆尚道的百姓们发现,只要不主动反抗这些“倭人”,日子似乎还能过得下去,甚至比之前还好点,至少能吃饱饭了。

于是,一种无奈的顺从开始蔓延。

甚至有不少活不下去的年轻人,为了那口饭吃和偶尔发放的饷银,主动报名加入了何健旺的仆从军,使得仆从军的规模和质量都在缓慢提升。

然而,何健旺很快就面临一个现实的问题:坐吃山空。

他戒指里和仓库中的物资,主要是之前劫掠所得,供养自己的核心队伍和不断膨胀的仆从军已是巨大开销,还要维持庆尚道百姓的基本“福利”,库存正在飞速消耗。

“苦谁也不能苦了自己治下的百姓啊!”何健旺站在庆州城头,摸着下巴琢磨,“不然老子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不就白费了?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那怎么办?

“那就只能苦一苦其他道的百姓了!”他很快做出了决定,脸上露出了资本家般的“慈祥”笑容。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朝鲜其他各道,尤其是毗邻庆尚道的全罗道、忠清道,开始频频发生诡异的“天灾人祸”。

一夜之间,某地官仓储备粮不翼而飞;

某豪绅之家堆积如山的粮垛凭空消失;

作案手法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线索,仿佛真是鬼神所为。这些道府的长官焦头烂额,查无可查,只能归结于流寇或...庆尚道那伙妖倭的邪法!

大量的粮食和各种物资,通过这种“仙术劫掠”的方式,被源源不断地收入何健旺的戒指,然后又被他巧妙地分发到庆尚道各地,维持着那里的“繁荣稳定”和军队供给。

一时间,朝鲜半岛出现了冰火两重天的诡异景象:全罗、忠清等道饿殍遍野,盗匪蜂起,人心惶惶;而庆尚道却相对“安居乐业”,甚至还能有多余的粮食吸引周边道的流民逃难过来。

而汉城景福宫内的李芳远,面对这种局面,简直是一筹莫展,心力交瘁。

军事上,几次试探性的反攻都被对方轻易击退,那伙“倭寇”仗着妖法和越来越多的仆从军,守得固若金汤。

经济上,核心产粮区庆尚道丢了,其他各道又频发诡异的“粮荒”,国库收入锐减,军费开支浩大,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政治上,“建文皇帝”在庆州深居简出,时不时发出几句“讨逆”檄文,像一根毒刺扎在那里,让他寝食难安。

最要命的是大明爸爸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他派出的求援使团如同石沉大海,只有一些含糊的回复,说什么“天兵正在筹备”、“需查明真相”之类的话。

李芳远不是傻子,他大概能猜到永乐皇帝在怀疑什么——朝鲜败的太快了,以至于朱棣怀疑这是他李芳远和建文、倭人设下的圈套!

“朱棣!你宁可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猜测,也不愿相信寡人的忠心吗?!”李芳远在心中愤怒地咆哮,但却无可奈何。

眼看国内局势日益恶化,国库即将告罄,军队士气低落,而庆尚道的“伪政权”却在不断巩固,甚至开始反向吸噬其他各道的血肉...

李芳远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不用大明来救,朝鲜自己就要从内部崩溃了!

他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彻底打消朱棣的疑虑!

他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悲凉,召来了心腹重臣。

“拟旨.”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以最谦卑的语气,再次起草国书,告诉大明皇帝陛下,朝鲜已到生死存亡之秋,臣李芳远恳求天父念在父子之情,宗藩之谊,速发天兵!”

他顿了顿,说出了最艰难的决定:“另...让王世子准备一下。此次,让他亲自随使团前往南京...代父朝觐,侍奉陛下左右,以表我朝鲜绝无二心!”

派出王世子为人质!

这是藩属国所能拿出的最高等级的诚意和服从姿态!

意味着将国家的未来继承人都交到了宗主国手中,彻底放弃了任何反抗或耍弄阴谋的可能。

殿内群臣闻言,无不震惊失色,但看着国王那绝望而坚定的眼神,谁也无法说出反对的话。

这确实是打破目前僵局,换取大明信任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了。

很快,一支带着朝鲜国王血泪控诉、无比谦卑恳求、并由王世子李禔(虚构,历史上李芳远世子早夭)亲自带队充当人质的特殊使团,再次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汉城,怀着最后的希望,奔向南京。

李芳远站在宫墙上,望着使团远去的方向,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