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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大唐中兴 > 第123章 安西军奇袭莫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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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的夜风寒得像刀,刮过脸颊时带着碎石子的棱角。郭昕勒住马缰,胯下的乌骓马打了个响鼻,蹄子在沙地上刨出浅坑。他抬手按住头盔,目光穿透朦胧的月色,望向十里外那座黑沉沉的城池——莫贺城的轮廓在夜雾中若隐若现,城墙上隐约有火把晃动,像困在牢笼里的野兽眼睛。

“将军,再往前就到吐蕃的巡逻线了。”靖安军统领周岳策马靠过来,他的骑兵队刚完成侦察,鞍鞯上还沾着戈壁的红沙,“这城邪门得很,吐蕃人占了之后就封了四门,别说商队,连飞鸟都难进去。我们蹲了三个时辰,只看到一队运粮车从东门进去,守卫比沙州城门还严。”

郭昕沉默着从怀中掏出羊皮地图,借着月光展开。莫贺城坐落在党河支流的绿洲上,是吐蕃囤积粮草的核心据点,城南是开阔的戈壁,城北则有一条狭窄的葫芦谷——那是从莫贺城通往吐蕃大营的唯一捷径。“粮草是论莽热的命根子,他肯定派了精锐驻守。”郭昕的指尖划过葫芦谷的位置,“硬闯不行,得把他们引出来打。”

周岳眼睛一亮:“将军是想……诱敌?”他出身河西军,最熟悉这一带的盗匪习性,“这附近常年有沙陀盗出没,专抢吐蕃粮队。但只劫一次未必能引论钦察出来——他是论莽热的侄子,性子骄横却不蠢。不如我们分几次动手,一次比一次凶,让他觉得是沙陀盗成了气候,非要亲自带兵清剿不可。”

郭昕眼中闪过赞许,拍了拍周岳的肩膀:“周统领想得比我周全。就按你说的办,分三波劫粮——第一波只劫三辆空车,故意放走所有押粮兵,让他们回去报信;第二波劫十辆粮车,抢走一半粮草,留几个带伤的俘虏;第三波直接劫走论莽热加急调运的青稞粮队,把动静闹到最大。记住,每次都要‘糙’,刀砍得歪,马跑得乱,让吐蕃人坚信是流寇作乱。最终把他们引到葫芦谷中段,那里两侧断崖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计议已定,两人立刻分头行动。周岳带着五百靖安轻骑绕到莫贺城以西的运粮道,士兵们脱下唐军铠甲,换上从吐蕃战俘身上扒下来的破烂皮甲,有的在脸上抹了锅底灰,有的在头上插了野鸡毛,手里换成了锈迹斑斑的弯刀和粗糙的套索——全是沙陀盗的标配。郭昕则率安西军悄悄潜入葫芦谷,陌刀手用沙土掩盖甲片反光,在断崖上搭起简易掩体,连战马都被蒙上嘴套,只留粗重的鼻息声在谷中回荡,箭头一律指向谷口必经之路。

第一波劫粮在次日清晨。周岳选了支押送空车返程的小队下手,二十名“沙陀盗”呼啸而出,只砍断了三辆牛车的车轴,就被五十名吐蕃兵追得“抱头鼠窜”。押粮小头目回去复命时,论钦察正歪在胡床上饮酒,听后嗤笑一声:“一群毛贼也敢放肆?派五十人去清剿,把他们的耳朵割下来示众。”可那五十人追了三十里,连“盗匪”的影子都没摸到,只捡到几顶掉落的破毡帽。

第二波劫粮在当日午后。周岳亲自带队,一百五十名“沙陀盗”突袭了一支载满麦种的粮队。这次他们不再示弱,弯刀劈得木屑飞溅,硬是从八十名吐蕃兵手里抢走了十辆粮车,还故意用套索拖走两名受伤的士兵,临走前放了一把火,将剩下的粮车烧得噼啪作响。消息传到莫贺城,论钦察将酒碗重重一摔:“这群杂碎蹬鼻子上脸!派两百人去追,务必把粮车和俘虏都抢回来!”可靖安军早有准备,在戈壁上兜了个圈子,把吐蕃追兵引到流沙地带就没了踪迹,只留下几袋洒漏的麦种。

连续两次受挫让论钦察暴跳如雷,他正对着将领们咆哮,第三波劫粮的消息又传了进来——这次周岳端了论莽热加急调运的青稞粮队,那是三万大军半个月的口粮,二十辆粮车被抢得干干净净,押粮的百夫长被打断了腿,躺在地上哭嚎着被拖走。“反了!反了!”论钦察一把掀翻案几,青黑色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这群沙陀盗是想断我们的根基!我麾下共有千名守军,点齐八百随我出征,务必把这群杂碎挫骨扬灰!”将领们连忙劝阻:“将军,至少留五百人守城,莫贺城是粮草重地啊!”他却一脚踹开劝阻的人:“留两百人足够!有我副将盯着,难道还守不住一座囤粮城?等我灭了这群盗匪,有的是时间收拾残局!”

周岳带着“抢来”的粮车往葫芦谷退,身后尘土飞扬,论钦察的八百骑兵如疯狗般追来,马蹄踏得沙砾四溅。“盗匪休走!”论钦察挥舞着狼牙棒,声嘶力竭地嘶吼,“把粮草交出来,本将军留你全尸!”周岳回头瞥了一眼,见吐蕃兵个个红着眼,阵型都跑乱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身边的亲兵道:“吹号,通知郭将军,大鱼入网了!”清脆的牛角号声在戈壁上响起,飘向葫芦谷深处。

谷内光线昏暗,两侧断崖如刀削般陡峭,仅容三骑并行。吐蕃兵追得正急,根本没察觉头顶的杀机。当最后一名吐蕃兵进入谷中,郭昕手中的陌刀猛地向下一劈——“放!”梆子声如惊雷炸响,断崖上滚下无数裹着松油的巨石,砸得吐蕃兵人仰马翻,惨叫声瞬间填满山谷。紧接着,密集的箭雨从天而降,箭簇带着呼啸声扎进牦牛皮甲,瞬间射倒了上百名吐蕃兵。

“不好!是埋伏!”论钦察惨叫一声,挥狼牙棒砸开飞来的箭矢,想要调转马头撤退。但此时谷口已被安西军的玄甲阵堵死,郭昕手持陌刀立于阵前,刀锋在晨光中闪着冷冽的光芒。“论钦察,你的死期到了!”他大喝一声,陌刀横扫而出,一道寒光闪过,两名吐蕃亲兵已被拦腰斩断,鲜血溅了论钦察一身。

安西陌刀手排成密集的刀阵,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墙壁,一步步向前推进。陌刀长近一丈,劈砍时势大力沉,吐蕃兵的弯刀根本无法抵挡,往往一刀下去,连人带马都能劈成两半。周岳也带着靖安军杀了回来,骑兵们从两侧迂回,用套索将落马的吐蕃兵一个个捆住,防止他们自尽。论钦察疯了般挥舞狼牙棒,砸倒了三名陌刀手,却被郭昕抓住破绽,陌刀直指他的咽喉:“降还是死?”

论钦察双眼赤红,突然仰头发出一声暴喝,两名贴身亲兵立刻扑向看守的安西士兵——他们早有默契,借着投降的幌子靠近,就是为了寻找脱身之机。周岳猝不及防,被一名亲兵撞得一个趔趄,马鞭脱手飞出。论钦察趁机猛地发力,膝盖顶向身后亲兵的小腹,同时抽出对方腰间的短刀,一刀割断绑绳,翻身就往谷侧的矮坡滚去。“别让他跑了!”郭昕怒喝一声,陌刀直指论钦察后背,却被最后几名顽抗的吐蕃兵死死缠住。待安西军斩杀残敌,论钦察已翻上一匹无主战马,带着三十余骑残兵消失在戈壁扬尘中。此时伏击战已近尾声,安西军清点战果,八百出击的吐蕃兵被斩杀六百余人,俘虏一百八十人,仅论钦察带着亲兵侥幸逃脱。郭昕揪住一名被俘的吐蕃小卒,冷声道:“莫贺城留了多少人守城?”小卒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回话:“城……城里留了两百守军,由论钦察的副将统领,都在粮仓和城门布防!”

郭昕心中一沉,论钦察逃脱终究是个隐患,但眼下战机稍纵即逝。他当机立断:“周统领,你带五十人看押战俘和缴获的粮车,在谷外隐蔽待命,若见吐蕃援军动向,立刻点燃狼烟。其他人随我速奔莫贺城,必须在论钦察搬来救兵前拿下城池!”他深知论钦察必然会直奔吐蕃大营求援,而莫贺城的残兵若得知主将逃脱、主力被歼,说不定会提前加固防御,必须与时间赛跑。

当郭昕率军疾驰至莫贺城时,城门已悄然闭合。城楼上燃起了火把,二十名吐蕃守军握着弓箭厉声喝问:“来者何人?口令!”远处的帅府方向隐约有甲叶碰撞声——论钦察的副将已收到残兵回报,正组织两百守军在粮仓和城门布防。“按第二套方案来!”郭昕当机立断,让三十余骑残兵上前喊话,自己则率安西军绕至西门,准备趁守军注意力被吸引时强攻。

“是自己人!我们是将军的部下,被沙陀盗伏击了!快开门!”带头的残兵扯着嗓子喊,声音里满是哭腔。城楼上的吐蕃军将信将疑,副将亲自探出头观望,刚要细问,就见东门方向突然响起震天的呐喊——周岳带着靖安军发起了佯攻,火箭“嗖嗖”地射向城楼。副将急得大喊:“守住东门!别让盗匪冲进来!”守军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没人察觉郭昕已带着陌刀手摸到了西门下。“搭人梯!上!”郭昕一声令下,两名安西军士兵迅速蹲下,身后的战友踩着他们的肩膀攀上城墙,陌刀一挥就砍倒了两名守城兵。城门内的吐蕃兵听到动静赶来支援,却被靖安军的弓骑兵精准射杀。郭昕趁机率军冲入城内,直奔粮仓而去——那里是守军的核心布防点。

城内的抵抗比预想中激烈。论钦察的副将是员悍将,他将两百守军分成两队,一队守粮仓大门,一队在街巷里设伏,依托房屋和土墙与唐军周旋。“大唐安西军在此,弃械者免死!”郭昕高声喊道,陌刀手排成楔形阵,硬生生冲破街巷的伏击圈。守粮仓的吐蕃兵见唐军杀来,纷纷举盾防御,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安西军的盾兵立刻上前格挡,陌刀手则从盾阵缝隙中劈砍,刀锋劈开木盾的“咔嚓”声此起彼伏。那名副将提着弯刀冲了出来,与郭昕交手五个回合,最终被陌刀削断手腕,惨叫着倒在地上。

“大唐安西军在此!降者不杀!”郭昕一马当先,陌刀劈砍在城门栓上,“咔嚓”一声将粗壮的木栓劈断。撞车随即跟上,“轰隆”一声巨响,沉重的城门被撞开一个大口子。安西军将士们蜂拥而入,陌刀手在前面清剿残敌,靖安军则迅速控制城楼上的制高点,插上了大唐的旗帜。

半个时辰后,城内的抵抗彻底肃清。两百留守守军被斩杀一百二十人,俘虏八十人,唐军也付出了三十余人伤亡的代价。郭昕直奔西城的大粮仓,打开粮仓的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巨大的粮仓里堆满了青稞、小麦和牛羊干,还有不少从各地劫掠来的丝绸和瓷器。空气中弥漫着粮食的清香,与城外的戈壁风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郭昕让人清点数量,粮仓总管报上来的数字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将军,这里的粮草足够吐蕃三万人吃三个月!”

就在这时,一名靖安军士兵来报:“将军,城里的百姓和几个部落的人都聚在粮仓外,说是想求点粮食——吐蕃人占领后,就把粮食都抢光了,好多老人孩子都快饿死了。”郭昕走到粮仓门口,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正跪在地上,有汉人,也有回纥人和于阗人,孩子们瘦得皮包骨头,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期盼。

“将军,这些粮食是军粮,分给他们……”周岳有些犹豫。郭昕却摆了摆手,他想起了高仙芝教他的话:“兵家之道,攻心为上。吐蕃之所以能在西域立足,就是靠劫掠百姓;我们要守住西域,就得让百姓信得过大唐。”他转身对粮仓总管说:“打开粮仓,给每户百姓分三个月的口粮,附近的部落也派人送去,就说这是大唐赠予的。”

百姓们听到这个消息,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老人们泪流满面地叩拜,孩子们则围着士兵们蹦蹦跳跳。一名回纥部落的首领握着郭昕的手,激动地说:“将军,吐蕃人抢我们的牛羊,烧我们的帐篷,只有大唐才把我们当人看!从今往后,我们回纥部就是大唐的兵,随时听候将军调遣!”

分粮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郭昕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知道,论钦察一旦发现中计,肯定会立刻回兵,吐蕃大营的援军也会很快赶到。他下令:“所有将士抓紧时间休整,半个时辰后撤离!把带不走的粮草全部烧毁,绝不能留给吐蕃人!”

半个时辰后,当第一缕阳光洒在莫贺城的城楼上时,郭昕率领大军开始撤离。百姓们扶老携幼地送他们出城,有的还送来自家仅存的鸡蛋和奶酪。郭昕勒住马,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刚刚光复的城池,粮仓的方向已燃起熊熊大火,黑烟直冲云霄,像一根警示的狼烟。

果不其然,唐军刚走出十里地,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周岳的斥候策马奔回,脸色凝重:“将军,论钦察逃到吐蕃大营搬来了救兵,足足五千人,正往莫贺城赶!他亲自带队,看样子是要拼命了!”郭昕勒住马缰,回头望向莫贺城方向的黑烟,冷笑一声:“他来得正好,让他看看自己的粮草大营是怎么化为灰烬的。传令下去,加速向沙州撤退,沿途留下记号,通知殿下做好迎敌准备!”

论钦察带着五千援军和三十余骑残兵,如丧家之犬般狂奔回莫贺城。远远望见城楼上飘着的大唐军旗,他眼前一黑,险些从马背上栽落。“杀进去!把城池夺回来!”他声嘶力竭地嘶吼,声音因恐惧和暴怒变得沙哑。吐蕃援军潮水般涌向城门,城楼上却空无一人——唐军早已撤离,只留下几具吐蕃守军的尸体。当论钦察冲进西城粮仓,看到的只有烧黑的木梁和满地灰烬,空气中还残留着粮食烧焦的味道。“郭昕!我与你不共戴天!”他猛地拔出弯刀,一刀劈在粮仓的立柱上,刀刃嵌进木头,震得他虎口开裂。副将小心翼翼地凑上来:“将军,唐军把粮食分给了附近百姓,现在连一粒青稞都没剩下……”论钦察猛地转身,一脚将副将踹翻在地,喷出的鲜血溅在焦黑的地面上,格外刺眼。

消息传到吐蕃大营时,论莽热正在与手下将领商议攻城计划。当他听到莫贺城失守、粮草被烧的消息时,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废物!都是废物!”他暴跳如雷,一脚踹翻面前的案几,“三万大军的粮草,就这么被唐军给烧了!我怎么向赞普交代!”

将领们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名副将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帅,莫贺城的粮草没了,我们的存粮最多只能支撑十天。沙州城防坚固,硬攻恐怕……”“硬攻也得攻!”论莽热打断他的话,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我们没有退路了!如果十天内攻不下沙州,大军就会断粮,到时候别说夺取河西,我们都得死在戈壁里!”

他当即下令:“传我将令,全军集结,明日清晨对沙州发起总攻!命弓箭手在前,用火箭烧毁城墙工事;重步兵架云梯攻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沙州!”将领们面面相觑,谁都知道沙州城防坚固,唐军又有援军相助,硬攻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在论莽热的暴怒之下,没人敢提出反对意见。

当晚,吐蕃大营灯火通明,士兵们在连夜打造云梯和攻城锤,空气中弥漫着松木燃烧的味道和士兵们的咒骂声。论莽热独自站在帅帐外,望着沙州城的方向,眼神阴鸷如狼。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攻不下沙州,他不仅会失去赞普的信任,甚至可能被处以极刑。

而在沙州城内,郭昕率领奇袭部队胜利归来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城。李倓亲自出城迎接,当他看到士兵们押回的吐蕃战俘和缴获的物资时,高兴地拍着郭昕的肩膀:“郭将军,你这一战不仅烧了吐蕃的粮草,还赢得了百姓和部落的心,真是大功一件!”

帅府内,众人再次聚在沙盘前。郭昕将莫贺城的情况详细禀报,当说到吐蕃大军即将强攻沙州时,李倓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论莽热已是困兽犹斗,明日的攻城必然会异常惨烈。”他指着沙盘上的沙州城,“郭将军,你率靖安军守城南,那里是吐蕃的主攻方向;吉备总管,你的归唐营守城北,利用三危山的地形阻击敌人;郭将军,你的安西军作为机动兵力,随时支援各处防线。”

“末将遵命!”众人齐声应道。李倓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诸位,吐蕃人粮草已尽,只要我们守住沙州,他们就必败无疑。这场仗,我们不仅要守住城池,更要让西域的百姓知道,大唐永远是他们的依靠!”

当晚,沙州城内一片忙碌。士兵们在加固城墙,百姓们也自发地帮着搬运石头和滚木,老人和孩子则在缝制伤口的布条。郭清鸢带着靖安军的女医官们在临时伤兵营里忙碌,吉备真彦则在城北布置防御工事,归唐营的武士们在城墙上架起了投石机,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李倓独自登上城楼,望着远处吐蕃大营的灯火,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后面的大战将是决定西域命运的关键一战,胜则守住河西走廊,为大唐争取喘息之机;败则沙州失守,西域彻底落入吐蕃之手。但当他看到城中百姓和将士们众志成城的身影时,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