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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叫我来巡山,我在人间转一转~”哼着歌,迎着晨露往山下赶。

老辈子几天都没回来。没办法,只能在附近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悄悄打手枪——几天下来收获不错,二十米内,打哪指哪!

李付悠正想着,不料转弯处听到响动,打眼一瞧。

哟,还是一个美女,头戴精致的银饰发箍,乌黑的头发被精心盘起。上身外穿一件淡粉色布质坎肩,上有黑色线条装饰,内搭深紫色长袖衣衫。下身是同色系的布质长裤,裤脚处有花纹点缀,她脚上穿着一双传统样式的布鞋。

未施粉黛,鹅蛋脸,柳叶眉,鼻子微微上翘,肤光如雪,此时因为赶路已经鼻尖见汗。

李付悠来此世界即使是在台基见到的里面做台的女子。

也最多身着无肩带服饰,绣些吉祥花纹,领口带一串珠链,顶着晚清旗头,面部妆容也只能看出眉眼勾勒,唇点红纸。

至于李付悠怎么知道的这么仔细,也只是当时去路过的时候,随随便便看了两眼~

再看现在的女子,两者相比就如同唐伯虎点秋香,完完全全衬托出来了。

李付悠欣赏了两眼,看着一脸戒备的女子,就错身走了过去。

此人是个麻烦x2!

即使已经看不到人影,女子还是双手背在腰后握着,匆匆换了另一个小路,不敢放松片刻。

李付悠头也没回往前走了没几步,耳根抖动,又听到前面有动静。

来人还不少,李付悠顿时明白过来,想了想饭还没吃。

就直接从旁边树林山坡绕了过去,不多会就赶路进了城。

在一个老汉那里买了一碗豆花儿吃着,嫩豆花搭配辣椒油,撒些葱花等调料,味道酸辣可口,嗯,好吃。

一路李付悠就这样晃荡着走回院子,就着其他零嘴吃着,看到打开的院门。

嘿,这老辈子终于回来了,李付悠一边想着,往院里走去,顺便把吃完的碗扔到隔壁院的垃圾堆里——可别让他看到,要不然没他那份又要吵闹个没完。

果然,老辈子在八仙桌旁抽着旱烟,一手拿着份报纸正看着。头也不抬的问道:“这么早,去哪了?”

李付悠随意靠在椅子上,拿起备好的酒喝道:“院子里不方便,去附近山上练了会狮子吼和枪。你事情办完了?”

“哼,那当然,你小子脑子是灵光啊!真没考虑加入革命?”

李付悠把空了的碗放在旁边,打着膈道,“不考虑!”

回想这个时期的发展情况,即使凭着自己微薄的历史知识,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上杆子去也是感觉一言难尽。

唉,早知道当年看小说的时候,也该看看那几本书的,都买回来了,结果放着都没开封——谁知道真穿了!

冯金榜端详了一下李付悠的神情,只能岔开话题道:“那枪练的怎么样?”

“咳咳,还行。对了,你还会看报纸吗?”

看着怼自己的李付悠,白了他一眼,随手把报纸扔了过去。

李付悠探手接过,也是好奇,这个时代的报纸是什么样子,抬头是蜀报两个大字。

内容随意扫了两眼。基本上就是转载的金廷诏令,官员奏章,有人上书说一些铁路经营之类的。还有就是一些政论思想,洋务派和维新派打嘴仗,其中一个叫马向波的人骂的挺难听的。

其他就是些零零碎碎的,国际新闻,在东北地区外哪个和哪个打仗了。疑似义和团下辖红灯照成立了一个党派,宣传解放女性,反对缠足。

李付悠转头把报纸递给老辈子,好奇问道:“那上面说蓉城最近在游行,是什么情况啊?”

“报纸上不是写了嘛,有人上书说要重新厘定铁路股份。”

“哦,那跟他们游行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人,你去问他们啊~”冯金榜瞥了一眼李付悠摊手道。

“不用了。”李付悠没有上钩,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青山。

场景顿时有些寂静。

良久,李付悠突然回醒,向老人问道:“对了,你有没有门路,帮我找一身跟之前差不多的衣服?这身穿着好不习惯。”说着扯了扯短衫。

“没有。”李付悠刚说完,冯金榜就接口道,完全没有犹豫,“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京城去过,上海也走过。不要说你这一身打扮,就是材质也没见过。”

李付悠回想了一下,也确实不知道这个款式到底是多久的。只能无奈道,“那就介绍一个裁缝给我,我去订做一身。”

“那可不便宜~”偏头瞥了一眼徒弟。

李付悠两眼一睁,惊讶道:“那一包都不够?”

“什么一包两包的,那不是你给为师的拜师礼吗?”冯金榜边把玩着打火机边调侃道。

李付悠哈哈一笑,起身迈步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冯金榜搞不清楚问道。

脚也不停的回道:“去拿钱啊~”

“龟儿子!”冯金榜连忙起身,不敢再调侃。再让他去拿钱。老子的命都要搭进去。忙喊道:“你去城西川剧戏院,报我的名号,在楼外楼找一个叫三眼周的!”

“知道啦~”院子外老远传回李付悠的声音。

………

城西,楼外楼。

三眼周仰躺在茶馆门口的竹凉椅上,椅子腿卡在青石板缝隙里面,随着他嘴里嘟囔的唱词有节奏的晃荡咯吱作响。穿着短衫敞着怀,皮肤黄黑黄黑的。

此人剑眉星目,鼻直口方。日头打在他脸上,从下巴一直移动到额头,照在那道竖在眉心的疤上晒的泛红。

这是咸丰五十年随着王三爷出去办事,被判官笔点在额头。

当时情况紧急,先混着香灰掺进伤口堵着,后来还是留了一个疤,所以叫了个三眼的诨名儿。

周边不时的有人路过,笑着脸向三眼周弯腰作揖,有的还拿着些不值钱的吃食。

日光逐渐晒得三眼周眯起双眼,对街蜀园的戏台恰好唱到《盗仙草》,白素贞的哭腔隐隐随着锣鼓声飘过街来。三眼周目光无神的落在戏院二楼的门窗上听着。

伙计拎着铜壶过来续水,看着又迷离的六爷知道他在想什么。默默续完转身招呼旁边的客人。

浮叶在茶碗里打着旋儿,在光里透着明黄——随后眨眼暗了。

“唉,到底是手生了。”三眼周打量着面前突兀挡住太阳的身影暗叹道。

竟然被人近身到如此地步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