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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马叔的“乡贤返乡”倡议,鼓励成功人士回馈家乡

第239章:马叔的“乡贤返乡”倡议,鼓励成功人士回馈家乡

王建国和他那两位几乎全程失语的处长,是带着一种魂不守舍的表情离开的。

他们像是被强行从一个二维的纸面世界,拽进了一个三维的、充满未知变量的立体空间。李瑞嘴里那些“超体”、“云端”、“AI”的词汇,在他们脑子里横冲直撞,将他们固守了几十年的工作经验和思维定式,撞得七零八落。

小会议室里,只剩下林舟、李瑞、马叔和苏晓四人。

李瑞还沉浸在自己那套“降维打击”理论的兴奋中,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水,看着林舟,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哥,怎么样?我这套‘天网’,够不够劲?”

林舟还没说话,一直沉默着的马叔却先开了口。他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烟斗,在桌角上磕了磕,也不点燃,就那么空嘬着,半晌,才慢悠悠地说道:“小李这法子,是真厉害。屏幕一亮,山里娃就能跟省城娃上一样的课,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李瑞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但是,”马叔话锋一转,那双看过太多风霜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通透,“屏幕是冰的,老师是热的。娃儿放了学,肚子饿了,是AI给他做饭,还是屏幕给他盛汤?老头子半夜胸口疼,是数据线给他递药,还是那‘云端’给他捶背?”

李瑞脸上的得意凝固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关于社区服务、网格化管理之类的技术名词,却发现这些词在马叔这番朴实无华的话面前,显得那么空洞和无力。

马叔把烟斗往桌上一放,发出“笃”的一声轻响。“技术是骨头,人心才是肉。光有骨头架子,站不起来,那叫骷髅,看着吓人。得有血有肉地连着,那才叫一个人,一个家。”

他看向林舟,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长辈的恳切:“林舟,你让小李把天上的网给织好了,这地上的事,就交给我吧。”

林舟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马叔这句话。

从发改委出来,马叔没有回临时安排的招待所。他让司机把他送到了省城的老城区,一个叫“三槐里”的老巷子。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只有青瓦白墙和爬满墙壁的常春藤。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槐花香和邻里饭菜的混合气息。马叔没去敲任何一扇门,只是顺着巷子慢慢地走,脚步踩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上,发出沉稳的回响。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从刚才那场充满未来感和科技感的会议中沉静下来。他的战场,不在那些闪烁的数据大屏上,而在这些充满烟火气的人情世故里。

走到巷子尽头的一棵老槐树下,马叔坐了下来。他没有拿出什么计划书或者文件,而是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小本子。

本子已经很旧了,牛皮纸的封皮被摩挲得油光发亮,边角都起了毛。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页页泛黄的纸,上面用各种颜色的笔,密密麻麻地记着名字、电话和一些简短的备注。

“陈东梁,沪市,搞房地产的,小时候外号‘泥鳅’,爱在西山河里摸鱼。”

“张翠芬,京城,服装设计师,她娘是咱县里最好的绣娘。”

“刘国栋,羊城,做电子厂的,他爹是老书记,当年为了修水库,三天三夜没合眼。”

……

这本小册子,是马叔的“地网”。上面记录的每一个人,都是从红山县那片贫瘠的土地上飞出去的“金凤凰”。他们在外面的世界功成名就,成了各自领域的精英,但也成了故乡地图上,一个个模糊的背影。

马叔的手指在一个名字上停了下来——陈东梁。

他记得这个娃,小时候调皮捣蛋,是村里有名的孩子王,没少挨他爹的揍。后来是全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走的那天,半个村子的人都去送他。二十多年过去,听说他在沪市发了大财,成了有头有脸的大老板。

马叔合上本子,拿出一部屏幕都有了裂纹的老人机,找到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带着些许不耐烦的、标准的普通话:“喂,哪位?”

“东梁啊,我是马叔。”马叔的声音,像是老家山里吹来的风,醇厚而温和。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那股子不耐烦瞬间消失,换上了一种刻意热络的腔调:“哎呀!是马叔啊!您老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身体还好吧?我这儿正开会呢,您看这……”

“耽误不了你几分钟。”马叔不理会他那套客套,自顾自地说,“就是昨儿个夜里,做了个梦,梦见咱们西山河了。河水清亮亮的,你个小泥鳅,光着屁股在河里扑腾,手里举着一条大草鱼,冲着我喊,‘马叔,晚上加餐’!”

电话那头的陈东梁沉默了。那股子属于“陈总”的精明和疏离,仿佛被这几句话瞬间击穿,露出了里面那个叫“东梁”的、属于红山县的内核。

“马叔……您……”陈东梁的声音有些干涩。

马叔没给他缓冲的机会,继续说道:“可我今儿个一早醒过来,心里就不得劲。我寻思着,现在的西山河,怕是没娃儿去摸鱼喽。娃儿们都在镇上的网吧里,爹妈都在县城的厂里。村里头,就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一群没人管的野猴子。”

“前两天,你小学时候的班主任王老师,就是那个最喜欢揪你耳朵的王瘸子,摔了一跤,半夜里疼得起不来,是他那个八岁的孙子,哭着跑了二里地才找到人。送到医院,说是股骨头摔坏了,以后怕是离不开轮椅了。”

马-叔-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小-石-子-,-准-准-地-投-进-陈-东-梁-心-里-的-那-片-湖-。

“东梁啊,你在外面是大老板,是大人物。可你那名片上,籍贯那一栏,写的还是‘江东省红山县’吧?咱的根,还在这儿呢。”

“你小时候住的老屋,房梁都快塌了。你爹娘的坟,清明的时候,是我带着村里几个老家伙去除了草。你跟我说,你忙,回不来。我知道,你确实忙。”

“可这人啊,一辈子忙到头,图个啥呢?图银行户头里那串数字,还是图死了以后,有人真心实意地在坟头给你上一炷香,跟你说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压抑的、粗重的呼吸声。许久,陈东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马叔……您别说了……”

“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马叔说,“钱是个好东西,但买不回人心。咱们红山县,现在有厂子了,有路了,看着是热闹了。可我这心里,咋越来越空落落的呢?”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爹揍你,你跑到我家里,我婆娘给你煮的那碗荷包蛋?你还记不记得,你考上大学,乡亲们凑钱给你买的那身新衣裳?”

“东梁,咱红山县的人,不欠你的。是你欠这片土地的。”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陈东梁的心上。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马叔也不催,就那么静静地举着电话,听着风吹过老槐树叶的沙沙声。

终于,陈东梁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马叔,我下个礼拜……不,我后天就回去。”

马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光你一个人回来,不够。”马叔说。

“我明白。”陈东K梁吸了吸鼻子,“在羊城的刘国栋,在京城的张翠芬,还有几个……我来联系。我们这些忘了根的,是该回去,给家乡的祖宗牌位,磕个头了。”

挂了电话,马叔坐在老槐树下,把烟斗装上烟丝,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烟气呛得他咳嗽了几声,眼角渗出了几点泪花。

他知道,他织的这张“地网”,第一根线,算是牵上了。

晚上,林舟的办公室。

李瑞还在对着电脑优化他的“教育超体”模型,苏晓则在研究红山县的财政账目,试图为即将到来的巨大投入寻找资金来源。

马叔推门进来,将那本牛皮纸的小册子放到了林舟的桌上。

“后天,第一批人回来。”

林舟抬起头,看着马叔布满血丝却异常明亮的眼睛,他知道,马叔成功了。

“都有谁?”

“陈东梁,搞房地产的。他会把刘国栋和张翠芬他们几个也叫上。”马叔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都是些在外面混得人模狗样,把家都快忘了的家伙。”

林舟笑了。他知道,马叔嘴里的“人模狗样”,代表着怎样巨大的能量和资源。

“他们……愿意回来做什么?”苏晓忍不住问。这些人,可不是靠一纸文件就能指挥得动的。

马叔咧嘴一笑,露出满口被烟草熏黄的牙。

“陈东梁在电话里跟我说,”他学着陈东梁的口气,故意拿腔拿调地说道,“‘马叔,钱的事好说,我们这帮人凑几个亿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瑞和苏晓的眼睛都亮了。

“但是,”马叔的表情又变得玩味起来,“他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舟问。

马叔看着林舟,一字一顿地说道:“他要当面问问你这个新来的省委常委,打算把咱们红山县,折腾成个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