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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财务副总监刘耀宗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李铁柱端着一碗刚出锅的饺子推门进去,蒜醋香瞬间驱散了打印机的墨粉味。)

“老刘,三鲜馅的,你媳妇刚托人送来。”李铁柱把饭盒放在堆积如山的报表上,“她说你半个月没回家吃饭了。”

刘耀宗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僵住,眼镜片反射着屏幕蓝光:“李总……我今晚必须把税务稽查材料赶出来。”他手肘不小心碰倒笔筒,满地滚落的钢笔中混着两把崭新的宝马车钥匙。

(王亚茹拿着资金调度表进来,高跟鞋踩过钥匙时发出脆响:“刘副总,你上个月提交的质押清单里——”她指尖点在某个编号上,“星辰花园预售监管账户的凭证,扫描件为什么比原件多出三页?”

刘耀宗突然剧烈咳嗽,保温杯里的枸杞泼湿了裤腿:“可能……可能是扫描仪卡纸了。”他弯腰捡钥匙时,西装内袋滑出澳门威尼斯人的烫金房卡。

李铁柱用筷子夹起房卡,油渍在金沙标志上晕开:“老刘,记得咱们去广州进货住五块钱澡堂子吗?”房卡在他指间弯成弧形,“你说过——‘这辈子要睡遍全球豪华酒店’。”

(凌晨两点,栓子慌慌张张冲进监控室:“柱子哥!刘副总抱着电脑主机从消防通道跑了!”

李铁柱盯着屏幕上迅速消失的红点,手里饺子盒缓缓放下:“他工位还留着什么?”

王亚茹已经撬开刘耀宗的保密柜,拎出空荡荡的档案袋:“去年审计底稿不见了。”她突然用指甲刮过柜壁,剥落一块伪装成木纹的铅板,“防辐射材料……他早就在防着窃听器。”

(三天后的法庭调解室,刘耀宗在新换的阿玛尼西装里坐得笔直。陈嘉明的律师正在宣读证词:“被告人李铁柱指使财务团队做假账,仅地王项目就虚增成本一点五亿……”

李铁柱突然举手:“审判长,我能问问刘副总吗?”他拿起对方落在地上的降压药瓶,“这药,是你高血压多年的老毛病,还是——”他旋开瓶盖,维生素片滚落桌面,“专门为今天准备的道具?”

(休庭间隙,栓子趴在走廊栏杆上哽咽:“柱子哥,当年他闺女出国留学,咱们全公司凑的学费啊!”

王亚茹翻看手机里的监控截图:“上个月他妻子账户收到三笔海外汇款。”她放大照片里医院背景墙,“汇款当天,他母亲正好住进陈嘉明参股的私立医院。”

(再次开庭时,刘耀宗突然出示一组模糊的复印件:“这是李铁柱亲笔签名的阴阳合同!”

李铁柱盯着纸张边缘的茶渍:“去年中秋,你在我家书房打翻的普洱——”他忽然掏出手机播放视频,画面里刘耀宗正慌忙用文件擦拭茶汤,“原来泼的是这份文件?”

(深夜的集团天台,李铁柱望着省城灯火喃喃:“记得他刚升副总时,在这儿发誓说‘星辰集团就是我的命’。”

王亚茹把暖手宝塞进他手里:“他女儿昨天退学了。”她调出留学生论坛的截图,“发帖说‘父亲教会我,利益面前感情不值一提’。”

风中传来远处工地的混凝土泵送声,李铁柱突然冷笑:“那就让陈嘉明听听——”他攥紧栏杆,“咱们的混凝土是怎么浇进桩孔的!”

(次日清晨,张志刚抱着施工日志欲言又止:“李总,刘副总……把三期项目的桩基检测报告也带走了。”

李铁柱正用砂纸打磨老周送来的酱缸沿:“怕什么?当年咱们连地质报告都没有,不也盖起了百货大楼?”他突然敲响缸壁,“这缸腌的酱菜——”,瓮声在办公室回荡,“比任何检测报告都经得起时间。”

(法院二次开庭时,刘耀宗出示关键证据:一组李铁柱与黑社会成员的合影。审判席一片哗然。

“照片拍于1998年6月。”李铁柱当庭撕开西装衬里,露出腰间枪伤,“那天我为救被绑架的刘副总,挨了这一枪。”他指向照片角落的挂历,“刘副总要不要解释——”,血迹斑斑的衬布翻飞,“为什么救命恩人会变成‘黑社会’?”

(陈嘉明在旁听席突然起身鼓掌:“李总编故事的能力,比盖楼强多了!”

王亚茹缓缓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刘耀宗女儿的病历扫描件:“陈总,您投资的私立医院,为什么篡改急性白血病患者的血型?”她放大护理记录,“连化疗药都敢用假冒伪劣?”

(休庭时,刘耀宗躲在卫生间呕吐。李铁柱隔门轻语:“老刘,你闺女现在用的靶向药,是咱们食品厂连夜从德国空运的。”

门内传来压抑的呜咽。法警脚步声临近时,李铁柱塞进一张字条:“当年你教我打算盘的口诀,我还记得——”,纸张摩擦声窸窣,“‘七上二去五进一’。”

(最终陈述阶段,刘耀宗突然推翻所有证词。他扯下领带面对镜头:“那些所谓证据……”领带绞紧他颤抖的手指,“是有人用我女儿的命逼我伪造的!”

陈嘉明的律师团集体离席时,李铁柱弯腰拾起刘耀宗掉落的药瓶,倒出最后几颗维生素片:“老刘,回家吧。”药片在他掌心堆成小丘,“你媳妇包了茴香馅饺子——”

法庭顶灯突然闪烁,他仰头眯起眼:“像当年一样,管够。”

星辰花园最高那栋楼的顶层毛坯房里,李铁柱蜷在未封口的通风井边,手边散落着七零八碎的酒瓶。

栓子找到他时,他正用半块板砖反复敲击地面,水泥碎屑溅进浑浊的啤酒沫里。

“柱子哥!法院的传票……”栓子举着信封不敢上前,纸边在穿堂风里哗啦啦响,“这次是涉嫌……涉嫌职务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