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下巴已经缝好,伤口不大,但两颗牙补补回来了。
他看见门口围了这么多人,一头雾水。
“出啥事了?”傻柱大声问。
这一问,围观的人都转过头来,用嘲笑的眼神看着他和贾张氏。
“咋回事?我脸上有花?”傻柱一脸茫然。
“傻柱,秦淮如请李大叔来你家驱邪!”许大茂跑过来告状。
“驱邪?”傻柱彻底愣住,自己明明没事,哪来的邪祟?
他挤进人群,看到秦淮如和易忠海在小声说话。
见傻柱来了,秦淮如脸色凝重地走过来解释:
“傻柱,李大叔说你屋里阴气重,有邪祟,我特意请他来做法。”
秦淮如察觉到傻柱情绪不对,便换了个方式跟他说话。
但傻柱心里清楚,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意图?
无非是觉得自己想和贾张氏领证,她觉得他被邪祟缠上了,所以才请道士来驱邪。
见她还在躲躲闪闪,傻柱瞪着她说道:
“驱什么邪!我家好得很,我也清醒得很!赶紧让那道士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秦淮如心里一紧,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傻柱,我……”她一时语塞,不知怎么解释。
傻柱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走进里屋。
虽然心中怒火难平,但想起聋老太太去世时也是请的这位李大叔,他才勉强压下怒气没翻脸。
否则早就把这装神弄鬼的赶走了。
“李大叔,我家真没问题,您请回吧。”傻柱尽量让语气缓和一些。
“傻柱,你这屋子阴冷潮湿,浊气积聚,确实有邪祟作怪。”
“我说话直,你身上缠着邪气。”
“你自己可能没察觉,但有一件事你肯定想不通——你怎么就突然看上贾张氏了?”
这句话让傻柱愣住了。
他确实说不清为什么偏偏喜欢贾张氏。那天看见她在门口纳鞋底,他送了她牛肉馒头,忽然就觉得这个女人不一样。
见傻柱沉默,易忠海也走了进来。
“傻柱,我以前和你一样,被迷得神魂颠倒,鬼使神差地喜欢上贾张氏。”
“为了娶她,我连原配都离了,这些年肠子都悔青了。”
“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看上她,除了中邪,没有别的解释。”
易忠海神情诚恳地对傻柱说。
可此时的傻柱根本听不进去,李为民在他体内种的月老符效果正在慢慢增强。
尽管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贾张氏感兴趣,但感情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楚呢?
就像当年喜欢秦淮如,不也是毫无缘由吗?
如果非要找个理由,大概就是觉得秦淮如年轻漂亮。
而贾张氏则风情犹存,那种独特的成熟魅力,正是秦淮如所没有的。
易忠海娶了贾张氏,无非是年纪虽大,但心思还活泛。
“易忠海,别装了!你就是人老心不老,想换口味!”傻柱毫不客气地揭穿。
这句话一出,院子里的人都笑了。
易忠海脸色很难看,尤其是易大妈还在场,他不想再提起旧事。
万一惹怒了易大妈,复婚的事更难谈了。
易忠海沉声道:“傻柱,我一直把你当亲儿子看待,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就当没说过。”
“慢走不送!”傻柱冷哼一声。
易忠海面色阴沉,拉着易小海和易大妈就要走。
但易大妈已经生气了,甩开他的手不肯走。
秦淮如看到这情况,知道劝不动傻柱,便换了种说法。
“傻柱,不管你是不是被迷了心窍,你家房子潮湿阴冷,灰尘多,还有邪气,让李大叔做个法事驱驱邪,对你有好处。”
傻柱当然不愿意,他住得挺舒服,哪来的邪气?
潮湿?现在谁家平房春天不返潮?
灰尘多?他一个单身汉,懒得打扫很正常。
至于邪气,他只觉得李大叔在胡说八道。
“胡说什么!你问过我意见了吗?赶紧送李大叔回去!”傻柱强压着火气。
秦淮如却不肯罢休,她决定一定要给他驱邪。
对她来说,这是最后的机会——眼看傻柱和贾张氏越来越近,再不行动,他们就可能领证,她就彻底没希望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跟曾经的婆婆争男人。
这剧情简直荒唐至极。
李大叔在附近是出了名的道士,他说傻柱家不干净,肯定没错。
只要驱了邪,傻柱说不定就会回心转意,重新喜欢她。
到时候领了证,一切还能回到从前。
虽然可能会惹恼傻柱,但她为了后半辈子,也顾不了那么多。
“李大叔,他已经中邪了,您接着做法吧!”她催促道。
“好!”李大叔摆开架势。
见秦淮如坚持到底,傻柱终于爆发了。
他指着秦淮如骂:“给你台阶不下的意思?”
“我伺候了你十年,你呢?除了趴在我身上吸血吃肉,把我榨干,你还干过什么?”
“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你跟那些男人勾勾搭搭?现在离婚了就想赖上我?哪条规矩规定你这么干?”
“听清楚了!我不娶你,纯粹是因为讨厌你这张脸!”
“我现在喜欢的是张大妈,没错,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傻柱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满院子的人都惊得说不出话——这傻柱,竟然真的看上那个老太太了?
傻柱真的看上了那个老太太,还嚷着明天就要去领证。
当年易忠海也是离婚后娶了贾张氏,全院的人都在背后笑话他老不正经。
现在倒好,年轻力壮的傻柱连媳妇都没娶过,最多也就摸过秦淮如的手,居然要娶贾张氏,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放着惦记了十年的俏寡妇秦淮如不要,偏偏挑了个老太太,难道是赌气吗?
许大茂听到这话直接笑喷了,被秦淮如狠狠捶了一拳。贾张氏却笑得满脸皱纹。
秦淮如整个人都愣住了——傻柱一定是撞邪了!要是没中邪,哪个男人会不选她?
现在还嫌她水性杨花,之前夸她贤惠的不是他傻柱吗?
她红着眼眶求李大叔:“您再给驱驱邪,傻柱这是疯了!”
李大叔刚要做饭,就被傻柱揪着衣领扔出门外,摔了个跟头。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秦淮如气得浑身发抖,心里涌起一股死的念头。
自从刘集被李为民打跑又丢了工作,秦淮如搬货更吃力了。加上傻柱这事,她整天哭哭啼啼,一天才搬两百斤。
快到月底时,何雨水和于海棠照例回到四合院。
秦淮如心里想着,眼下能指望的只有何雨水了。虽然何雨水已经和傻柱断了兄妹关系,但血缘终究是割不断的。只要何雨水坚决反对傻柱和贾张氏结婚,这门亲事肯定成不了。
如果不行,还能去找远在保定的何大清。秦淮如暗自打算,要是连何雨水都劝不动,就只能亲自去保定请何大清出面。以何大清的威严,一定能压住傻柱。
更何况,之前傻柱带小宁去保定的事,秦淮如一清二楚。当时傻柱说是想娶小宁,何大清才同意卖房给钱。如今傻柱竟然要娶一个年纪和何大清差不多的贾张氏,这事要是让老爷子知道,非气坏不可。
这些日子秦淮如吃不下饭,每天随便做点东西喂小当和槐花。两个孩子总是喊饿,她也无能为力。现在的工资才十块多,连答应给贾家的十五块都凑不齐,哪还有钱给孩子改善伙食。
月底这天,于海棠骑车带着何雨水回到院子里。课业繁重让何雨水越来越瘦,而于海棠则变得亭亭玉立。尽管兄妹关系断了,傻柱仍然负担着何雨水的学费和生活费。只是他从供销社厨师变成了挑粪工,收入锐减,给妹妹的钱也少了很多。
何雨水的学习状况不好,升学希望渺茫,心理压力比于海棠大得多。再加上饮食差,身体自然消瘦。远远看到何雨水的身影,秦淮如赶紧迎上去:“雨水回来了?”
“秦姐,今天特意在这儿等我,是不是有事?”何雨水心里清楚,秦淮如找她一定有事。
“你哥要和我前婆婆去领证结婚。”秦淮如直接说道。
何雨水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双眼睁得老大。
“啥?秦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何雨水不敢相信。
她一直知道,她哥对秦淮如有好感,怎么可能看上贾张氏那个老太婆?
“我没骗你,你去院子里问问就知道了。”秦淮如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见她如此认真,何雨水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秦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何雨水完全懵了。
“事情得从我离婚说起。棒梗得了寄生虫,要做开颅手术,医药费要两千块。”
“你哥想尽办法凑齐了钱,然后逼着贾东旭跟我离婚。”
“他目的达到了,但我离婚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些天他天天和我前婆婆在一起,感情越来越好。”
“昨天他还说要跟她去领证!”
听完,何雨水彻底震惊了。
她完全不明白她哥到底在想什么。
论长相、身材、谈吐、气质,贾张氏哪一点比得上秦淮如?
而且她哥明明一直喜欢秦淮如,怎么她一离婚,他就不要了?
他这是脑子进水了吗?居然要和贾张氏在一起?
“太乱了,秦姐,我得回去好好想想!”何雨水觉得头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