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天庭审我,却审出个众神白月光 > 第209章 海棠玉簪为聘,护她一世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09章 海棠玉簪为聘,护她一世

那一声“夫君”,不轻不重。

却如同一记九天神雷,劈在当场所有人的天灵盖上。

也劈在了忉利天的云海之上。

整个世界,死寂一片。

那个冲上来要拉扯李霓裳的媒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惊慌失措凝固成了一尊滑稽的雕像。

几个抬轿的轿夫,更是吓得腿都软了,面面相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错了?

二小姐自己都认了!

这……这还怎么错?

林澈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有些发飘。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他以为轿子里坐着的,会是那个传闻中骄纵跋扈的李家大小姐。

他以为从今往后,这间破败的小院里,将充满无休止的争吵、羞辱和折磨。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为了母亲,将这一切都默默忍受下去的准备。

可他唯独没有想到。

会是她。

那个十年前,在风雪中,唯一对他投来一丝怜悯的女童。

他更没有想到,面对这天差地别的境遇,面对这从云端跌落泥潭的命运,她没有哭,没有闹,没有一句怨言。

只是那么平静地、决绝地,行了一个礼,唤了一声“夫君”。

这声夫君里,有委屈,有不安。

但更多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尘埃落定的心安。

“二小姐!您……您糊涂了啊!”

“这里是柴房!是林家最下等的地方!您是金枝玉叶,怎么能待在这里?”

“快!快跟老婆子走,趁着拜堂还没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说着,便又要上前去拉李霓裳。

李霓裳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往林澈身后藏了藏。

林澈回过神来。

他往前踏了半步,不偏不倚,再次将李霓裳完全护在了自己身后。

那清瘦的脊梁,却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

“我说过。”

“她既入我林家门,便是我林澈的妻。礼数已定,岂容尔等在此喧哗聒噪?”

“你……”媒婆被他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

“你个穷秀才!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耽误了小姐的吉时,毁了李家的脸面,你……你吃罪得起吗!”

“我的妻子,我自会负责。”

林澈伸出了手。

李霓裳看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迟疑了片刻。

然后,她将自己那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轻轻地、坚定地,放在了他的掌中。

温热的触感传来,林澈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他牵着她,绕过那几个已经完全傻掉的下人,一步一步,走进了那间被称作“柴房”的婚房。

吱呀一声。

破旧的木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慌乱与喧嚣。

媒婆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知道大势已去,再闹下去只会引火烧身,狠狠啐了一口,便拉着轿夫连滚带爬地逃了。

……

忉利天,轮回镜前。

哪吒一拍大腿:“好!好一个天赐良缘!”

月老捻着胡须,笑得像个偷吃了鸡的狐狸:“此乃天作之合!”

众仙神议论纷纷,无不为这阴差阳错的善缘而感叹。

唯有普法天尊,面具下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冷哼一声,坚信凡俗情爱抵不过柴米油盐的磋磨,等着看林澈被现实折磨到扭曲的那一天。

……

婚房内。

死一般的寂静。

一根红烛在桌上摇曳,努力散发着微弱的光与热,却驱不散屋内的寒意。

漏风的窗户“呜呜”作响,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这就是……他们的新房。

林澈牵着李霓裳,站在屋子中央,一股从未有过的愧疚与酸涩,在他心头翻涌。

他松开手,对着眼前这个安静得像一尊玉像的新娘,深深作揖。

“委屈你了。”

李霓裳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能感觉到,眼前的夫君,并没有因为“捡了便宜”而沾沾自喜,反而充满了歉意。

林澈沉默了片刻,走到桌边,拿起一把用了十年的旧戒尺,走回她面前。

他屏住呼吸,用戒尺轻轻挑起了那方红色的盖头。

盖头滑落。

一张清丽绝伦,美到让人窒息的脸,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撞入了他的世界。

轰!

那一瞬间,炸开的不是凡俗的惊艳,而是神魂深处的万顷雷霆!

林澈的意识出现了刹那的恍惚。

他看到的,不仅仅是十年前那个女童,不仅仅是眼前这张绝美的脸。

他仿佛透过这张脸,看到了云端之上,一个同样决绝、为他坠入轮回的仙子身影。

那是一种跨越了时间长河的熟悉。

一种铭刻在灵魂最深处的亏欠与守护的本能。

他等了她,不是十年,而是生生世世。

李霓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白皙的脸颊上,飞起两抹动人的红霞。

她垂下眼帘,轻声唤道:“夫君?”

这一声,将林澈的魂魄从那场跨越轮回的幻梦中拉了回来。

他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后退一步,脸上烧得厉害,窘迫得手足无措。

最终,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今日之事……让你受委屈了。

我林澈在此立誓,定会加倍苦读,早日考取功名,绝不让你和母亲,再受半分苦楚!”

他的话,掷地有声。

然而,李霓裳却摇了摇头。

她从宽大的嫁衣袖中,取出了一支做工精巧的海棠玉簪,递到林澈面前。

“夫君读书要紧,切莫为这些俗物分心。

这支簪子,应该能换些银钱,先把娘的药续上。”

她顿了顿,又抬起头,看着林澈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而且,我……我会绣花。平日里也能接些活计,贴补家用。”

“我们……一起努力。”

林澈彻底怔住了。

他看着那支玉簪,看着她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只觉得一股滚烫的暖流,从胸口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驱散了这十年积攒的所有冰冷与孤寂。

她没有嫌弃他穷。

没有抱怨这破败的屋子。

甚至在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病重的母亲,是他未来的前程。

她说的,是“我们”。

林澈的眼眶,刹那间就红了。

他没有去接那支玉簪,而是伸出手,轻轻地,将那支海棠玉簪,重新插回了李霓裳的发间。

然后,他脱下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轻轻披在了她因寒冷而微微颤抖的肩上。

衣衫上,还带着他温热的体温。

李霓裳抬起头,烛光下,她看到男人清澈的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足以融化一切的温柔与苍凉。

就在这温暖静谧的瞬间,一阵隐约的喧嚣,伴随着夜风从前院的方向传来。

“砰——!”

一声刺耳的巨响,像是名贵的瓷器被狠狠砸在地上。

紧接着,是一声凄厉无比、却又被死死压抑住的女子尖叫。

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得令人心悸。

李霓裳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抓紧了肩上那件带着体温的长衫。

那声音,是她那位费尽心机换了亲的姐姐——如今的林家大少奶奶。

林澈的目光也朝前院的方向瞥了一眼,

眼神里没有幸灾乐祸,只有一丝了然与平静。

他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怀中受惊的妻子,声音愈发柔和。

“别怕,外面风大。”

他伸出手,轻轻关上了那扇漏风的窗,将前院所有的喧嚣与罪恶,都隔绝在了这个小小的世界之外。

这一刻,这间四壁漏风的柴房,竟比那张灯结彩的豪门正堂,更像一个温暖的港湾。

与此同时。

林府前院,张灯结彩的正堂洞房内。

名贵的青花瓷瓶在地上摔得粉碎。

李金凤穿着一身华贵嫁衣,惊恐地缩在墙角。

她的新婚夫君,林家嫡长子林天赐,正双目赤红,浑身酒气地指着她破口大骂。

“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

要不是为了娶你这个丧门星,老子怎么会输掉整整一千两!

还敢躲?给老子滚过来!”

他踉跄着冲过去,一把揪住李金凤的头发,扬手便是一个耳光!

李金凤做梦都没想到,

她费尽心机嫁入的豪门,

她幻想中荣华富贵的开始,

竟是这样一个酒鬼赌徒,这样一个地狱般的夜晚!

她的尖叫,被淹没在林天赐的咒骂和无休止的殴打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