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北京城依旧浸泡在寒冬的余威里,但节日的气氛已经渐渐沉淀下来,生活回归了原有的轨道。不过,对于宋玖来说,这个一月初却有些不同——她负责的上一个项目后期工作意外地顺利收尾,新项目《赴山海》的前期筹备也告一段落,进入等待各方反馈和细化方案的阶段,王制片大手一挥,给她提前放了假,让她好好休息,备战年后即将到来的高强度工作。
于是,宋玖难得地拥有了一段完全属于自己的、不受工作打扰的假期。而这段假期,几乎完全被傅诗淇填满了。
傅诗淇本就处于为新戏准备的休整期,行程宽松,现在见宋玖也闲了下来,更是高兴得像个放了寒假的孩子,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黏在她身边。
清晨,宋玖通常比傅诗淇醒得早。她刚有动静,想悄悄起身,旁边的人就会立刻惊醒,手臂一伸,将她重新捞回怀里,下巴抵在她颈窝,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不满的咕哝:“嗯……再睡会儿……宝贝……”
宋玖无奈,看着他闭着眼睛、眉头微蹙、一脸依赖的样子,只好由着他,重新躺下。结果就是,原本计划早起看会儿书或者准备早餐的清晨,往往变成了赖床和……更耗体力的晨间运动。傅诗淇在这方面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他总能找到理由和方式,将亲昵无限延长。宋玖偶尔想推开他,提醒他该起床了,他却会用那双刚刚睡醒、还带着点水汽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低声撒娇:“就一会儿……再抱抱……”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让她瞬间心软,防线溃不成军。
起床后,做早餐的环节也变了味。宋玖在厨房煎蛋,傅诗淇会从后面贴上来,双手环住她的腰,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看她操作。美其名曰“学习”,实则就是变相的贴贴。宋玖被他箍得动作不便,想让他去摆碗筷,他却振振有词:“抱着你暖和。” 或者干脆耍赖:“我这是在给你增加负重,锻炼你的核心力量。” 弄得宋玖哭笑不得。
白天,两人大多待在家里。傅诗淇看剧本、练台词时,还算安静专注。但只要一放下手中的事,他的“雷达”就会立刻锁定宋玖。宋玖在书房处理一些零散的邮件,他会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喂她一块,然后就不走了,拉把椅子坐在她旁边,要么看她工作,要么就自己玩手机,但身体总要挨着她,腿碰着腿,肩膀靠着肩膀。
宋玖被他看得不自在,想让他出去:“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或者自己练功去,别在这儿打扰我。”
傅诗淇就会立刻放下手机,凑过来,用那双清澈又无辜的眼睛看着她,语气可怜:“我一个人多无聊啊……你就让我在这儿待着嘛,我保证不吵你。” 说着,还像只大型犬一样,用脑袋蹭蹭她的胳膊。宋玖看着他这副样子,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只能叹口气,由着他去。
下午,宋玖有时会坐在沙发上看书。傅诗淇健身完,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就会蹭过来,把头枕在她腿上,让她帮忙擦头发。擦着擦着,就不老实了,仰头索吻。宋玖拿着书,想避开,他却执拗地追过来,直到得到一个轻柔的回应才满意。然后,他会保持着枕在她腿上的姿势,拉着她的手把玩,或者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眼神专注又温柔,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最让宋玖招架不住的,是夜晚。或许是白天相处的时间太多,傅诗淇的亲密需求似乎格外旺盛。简单的晚安吻常常会演变成缠绵的深吻,然后是更进一步的探索。宋玖虽然也享受夫妻间的亲密,但有时会觉得他太过“不节制”,尤其是第二天如果她有什么安排的话。
比如这天晚上,宋玖想起明天约了朋友中午见面,便在被傅诗淇搂着亲得晕头转向时,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气息不稳地说:“淇淇……明天……我中午要出去……”
傅诗淇动作顿了一下,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丝被打断的委屈和不满。他没有立刻继续,而是把头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鼻音:“宝贝……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嘛……” 温热的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摩挲,带着明显的暗示。
宋玖还想坚持一下:“会很累……”
话没说完,傅诗淇抬起头,在朦胧的夜色里,她似乎能看到他眼眶微微泛红(不知是真委屈还是装的),声音也更软了:“就一次……好不好?我轻点……保证不让你累……”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嘴唇轻轻碰触她的锁骨,像羽毛拂过,带着痒意和恳求。
宋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明知道他大概率是在“演戏”,但那副可怜兮兮又极度渴望的样子,配上那声软糯的“宝贝”,让她根本无法硬起心肠。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算是默许。
傅诗淇立刻得寸进尺,动作瞬间变得热烈起来,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可怜相。
结果就是,第二天宋玖差点起不来床,腰酸背痛,对着镜子看着脖颈上若隐若现的痕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而罪魁祸首傅诗淇,却神清气爽地准备好了早餐,一脸餍足和讨好地看着她,又是递牛奶又是剥鸡蛋,殷勤得不得了。
宋玖瞪他一眼,他却笑得更加灿烂,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老婆早安。”
面对这样的他,宋玖所有的无奈和抱怨都化为了无声的纵容。她发现,自己对傅诗淇的撒娇和黏人,几乎毫无抵抗力。他太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那副在外人面前沉稳甚至有些呆萌的模样,一旦切换到私下对她独有的撒娇模式,配合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和软糯的语调,总能轻易让她妥协。
当然,傅诗淇也并非一味胡闹。在宋玖真正需要休息或者处理正经事时,他会立刻变得体贴懂事,主动保持距离,给她空间。他的“不节制”,更像是一种在安全感和极度放松状态下,对她产生的强烈依恋和表达爱意的方式。
宋玖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甜蜜的“负担”。她开始学着在被他黏着的时候,找到自己的节奏,比如在他枕着她腿看书时,她也能专注自己的阅读;在他打扰她工作时,会直接给他分配点简单的任务,比如整理文件或者查找资料,让他有事可做。
这个假期,就在傅诗淇近乎“贪得无厌”的亲密和宋玖无奈又宠溺的纵容中,一天天过去。屋外是北京的寒冬,屋内却始终弥漫着温暖的、只属于他们的气息。宋玖有时会觉得,自己好像养了一只特别黏人、精力特别旺盛的大型宠物,甩不掉,也舍不得甩掉。而傅诗淇,则无比珍惜这段难得朝夕相处的时光,恨不得把之前因为工作忙碌而缺失的陪伴,加倍补偿回来。对他而言,爱意的表达,离不开这些最直接、最亲密的触碰和陪伴。而宋玖的每一次纵容,都是对他爱意最踏实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