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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清与垂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陈泽风少见地开口安慰:“别太担心,如果他真的完全被控制了不可能只做出这点破坏。”

为什么他们要对周淮起下药呢?控制住周淮起?把他当成实验体?可是带走他的是中枢塔里的人,周淮起根本不会落到严平隋手里。

难道为了让周淮起被关起来?

如果目的是这个的话,他们肯定希望周淮起破坏得越多越好,只要他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就永远都会被关着。

周淮起很有可能还保留着一丝意识。

电脑上的视频还在放,塔里来的人抓住周淮起时他一直保持着强行压制自己的状态,顺从地被带走,严清与眯了眯眼睛,光脑就是这个时候掉出来的,是周淮起故意留下来的,他想让自己去找他。

“如果药物是直接作用在精神领域上来控制他,也许可以通过疏导来让他恢复正常。”陈泽风提醒道,“不过他现在具有攻击性……”

严清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冷静过,该做什么接下来要干什么脑子里一条一条列的清清楚楚。

“我知道了,”严清与也走出门。“我去看看小泥巴。”

这件事绝对跟小泥巴脱不了干系。每次一问到小泥巴重要的事情时他总会以各种理由说自己不舒服或者直接晕倒,说不定这都是他演出来的,是逃避询问的手段。

走到小泥巴房门前时,正好遇见从里面出来的李熙雅。

“清与?你怎么来了?”李熙雅有些惊讶,“小泥巴刚才说身体不舒服,我正要去找医生。”

严清与的目光越过李熙雅,看向房间里:“李姨,我有些事要问小泥巴,能让我单独和他谈谈吗?”

李熙雅点点头:“当然可以,但是他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没事,我有分寸。”严清与说着。

李熙雅还不知道周淮起的事情,也不知道检测报告的事,她有些忧心:“我总觉得小泥巴不会那么坏。”

“但我们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不是吗?”严清与回头看着李熙雅,“我们才认识他多久,万一这都是他演出来的呢?”

李熙雅一时语塞。

小泥巴总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在学校里老师会发一些小零食。他有时候会特地带一些来给自己。看自己治疗柳晟太累了还会搬块小椅子来给自己按摩捶腿……李熙雅实在是不太相信小泥巴会做出这种事。

“他还那么小……”李熙雅絮絮叨叨。

“我知道。”严清与平静道,“检测报告出来了,水确实有问题,周淮起暴走了,毁了一家超市,被带走了。”

“什么?!”李熙雅震惊。

“李姨,”严清与按下门把,“不是我想怀疑他,是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了。我没有其他办法了。如果不能找到让周淮起恢复的办法,不能找到他被陷害的证据,我们……会输的。”

李熙雅忽然动容。

虽然她没有离开过医院,但是程理有带回来一些消息。他说现在外面很乱,让自己要小心,于是李熙雅问严清与:“是地下城的人打上来了吗?”

严清与睡了一天刚醒来就发现周淮起被带走了。他完全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事,现在一听忽然就明白了他们对周淮起这样做的用意,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同时控制住周淮起。

李熙雅也反应过来严清与暂时没空管周淮起之外的事,握了握拳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如果真的是小泥巴做的我也不会同情他的。”

“谢谢你李姨。”严清与开口。

“不要那么客气。”李熙雅仿佛从严清与身上看见了何淑仪的影子,当年她离开地下城的时候也是只留给自己一个这样的背影,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她觉得严清与现在冷静得可怕,冷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何淑仪当年离开时什么都没有说,也是这样,好像把所有的事都藏了起来不让别人知道。李熙雅一直在想,如果当年自己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还能拦一拦她,是不是还能帮帮她,是不是就不会像今天这样。

“清与,”李熙雅上前一步,拍了拍严清与的肩膀,“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

严清与当然知道李熙雅在担心他,朝着她微微一笑,柔声道:“李姨,别担心,我有分寸,我没事。”

“我看你情绪不太对劲,”李熙雅担忧地说,“太冷静了。”

严清与轻轻摇头:“李姨,现在只有保持冷静,我才能想出办法把周淮起救出来。如果我慌了,乱了,那就正中他们下怀。他们就是想看我失去理智,跟周淮起一个发狂一个发疯,这样就能轻易操控我,让我自投罗网,所以我不能乱。”

李熙雅看着严清与:“可是清与,你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严清与打断她,“周淮起在等我,阮闲和泽俞在帮我准备材料,陈医生在分析药物成分。”

“现在,我要去确认最后一个疑点。如果小泥巴真的是他们安排过来的卧底,我必须从他那里得到解药的信息。”

李熙雅终于点头:“好,你去吧。如果需要帮忙,我随时都在。”

严清与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小泥巴正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以为是李熙雅带着医生来了,他急忙坐起身,但看到的却是严清与,他明显瑟缩了一下。

“严哥哥……”小泥巴怯生生地叫道。

严清与在床边站定,开门见山:“药在哪?”

“什么药?我不知……”

“别演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严清与十分冷淡。“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的目的。”

小泥巴的瞳孔猛地收缩,但很快又恢复无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严哥哥……”

“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是谁让你指使你这样干的?”严清与问道。

“我……我没有,我没有下毒,我不知道。”小泥巴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严清与向前一步,阴影笼罩住床上的小泥巴:“你没有下毒?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下毒?我只问了你药在哪。”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小泥巴的嘴唇颤抖着,脸色更加苍白。严清与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继续逼近:“你一直在装晕,装病。包括现在。身体不舒服?你一直在这里待着,怎么会身体不舒服?你以为你的演技很好吗?”

“我没有……”小泥巴下意识地往后移动,直到背靠到墙上,退无可退。

严清与俯身,双手撑在床沿,将他困在狭小的空间里:“你的淮起哥哥暴走了,现在被关在中枢塔,就因为你的那壶水。如果他永远恢复不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小泥巴用力摇头,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仍然在狡辩:“我……我是猜的,因为你们昨天问我你往壶里加了什么……我……”

“意味着他将被当成危险的哨兵,永远被囚禁,被当成犯人,如果危险程度一直下不来,中枢塔就会下令将他处死。”严清与的声音冷得像冰,“而你,就是帮凶。”

“不是的……不是的……”小泥巴拼命地摇头。

“你周哥哥难道对你不好吗?”严清与继续说。“他给你买糖,教你写作业,还带你去训练,带你去玩。这些,你都忘了吗?”

小泥巴捂住耳朵,声音带着哭腔:“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严清与毫不留情地拉开他的手,强迫他看着自己:“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要害一个对你这么好的人?”

“我没有想害他!”小泥巴尖叫起来,一股强大的精神力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

小泥巴是少见的黑暗向导,精神力具有极强的攻击性。严清与早就在一开始就见识过。

他的精神力波动强大到房间里的物品开始轻微震动。小泥巴的精神体刺猬小土块也变大了几倍,浑身竖满了坚硬的如同钢针一般的刺。

然而严清与只是微微蹙眉,雪球显现了出来,优雅地蹲坐在严清与脚边舔了舔爪子。然后起身,冰霜从它脚下蔓延,眨眼间便冰冻住了整个房间,包括小土块。

本来小泥巴的精神力是会让严清与有被针扎一样的感觉的,但严清与这次没有丝毫的不适。这股足以让普通人昏厥的精神冲击在他面前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完完全全地被阻挡了。

严清与本来只是想尝试一下的。考核那天他就是这样替周淮起挡住了顾玄的攻击。看来这招对黑暗向导的精神力同样有效,二次觉醒真的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便利,这件事还真得好好感谢陈泽风。

小泥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对严清与毫无作用。他再次尝试,调动全部的精神力向严清与施压。

可严清与依然稳稳地站在那里,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没用的。你的精神力对我无效,不是因为你不够强,而是因为你心里清楚,你做错了。你连意志都不坚定,又怎么可能操控得好精神力呢?”

这句话击碎了小泥巴最后的心理防线。他发现自己最大的倚仗在严清与面前毫无用处,那种无所遁形的压迫感让他几乎窒息。

“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了,只是来试探一下你而已。”严清与开始编造谎言,小泥巴的态度已经开始松动了,只需要再稍加引导,他就一定会开口,“但你仍然冥顽不灵,那我只好把你交给中枢塔。”

“偷渡,故意下毒,参与危害中枢城安全的行动,无论哪一项都是死罪。”严清与微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泥巴,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泥巴终于崩溃大哭,瘦小的肩膀剧烈颤抖,“他们说……只要我按他们说的做,就能让我见到妈妈……”

严清与的眼神微微一动,但语气依然严厉:“他们是谁?”

“那些人……那些研究员,他们……他们找到我,给我看了妈妈的照片……”小泥巴抽噎着,话都说不连贯,“妈妈说好会来接我的,但她一直没来……他们说我妈妈被关起来了,只有我帮他们做事,才能让我们团聚……”

“……”严清与看着小泥巴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这次大概不是假的。

“谁给你的药?他们给你药的时候,还说了什么?”严清与追问,“有没有提到解药?”

小泥巴用力摇头:“没有……他们只说这个药不会伤害周哥哥,只是让他暂时失去意识,这样严哥哥你就会分心照顾他,没空管别的事……”

严清与的瞳孔猛地收缩,果然,这一切都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们还说……事成之后会联系我,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小泥巴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可是周哥哥他……他真的会死吗?”

“他们把解药给你了吗?”严清与又问。

小泥巴用力摇头。

严清与深吸一口气,直起身来。他看着蜷缩在床角哭泣的孩子,眼神复杂。

“你的妈妈在哪里?你不是被做了手术不记得这些事了吗?”

“一……一半。”小泥巴哭得有些结巴,“我只记得……一点点……记得……嗝,记得小时候是妈妈照顾我的……到后来妈妈就不见了,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但是我看了照片我就想起来了……我……他们说我这样做就让我见妈妈。”

“你的妈妈什么样?”严清与又问,“你的妈妈被他们绑在哪里了?你知道吗?”

小泥巴比划了一下:“头发是黑色的,长产后的,长得……很漂亮。”

小泥巴说着说着抬头看向严清与:“很漂亮,跟……跟严哥哥长得一样漂亮。但是我不知道她在哪。”

“不用对我说这些话,你做错事你就得承担,我不可能会对你心慈手软的。而且你被骗了,小泥巴。”严清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利用孩子的人,不可能会信守承诺,他们不可能来接你的,你只是他们的一颗用完就能丢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