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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

剧烈的疼痛使她眼前一阵恍惚,耳边嗡嗡作响,她试图抓住隔间的门板稳住身体,刚想抬脚踏进去,下一秒,她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意识毫无征兆被黑暗吞噬,软软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美术馆内,贺司衍不断看着时间。

已经十几分钟了,月月怎么还没出来。

他身边里共感传来的腹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在某一刻骤然加剧,然后莫名中断。

一种强烈的不安顿时攫住他。

“周未。”他神情慌乱道:“月月她去洗手间的时间太久了,你跟我去看看。”

周未亦察觉到不对劲,连忙点头,和贺司衍一起到了女洗手间门口。

她毫不犹豫的跑了进去,贺司衍则碍于不方便,唯一焦灼地在门口来回踱步。

仅仅进去几秒,他就听到里面传来周未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月月,月月你怎么了?醒醒,来人啊!!!”

贺司衍闻言,清楚一定是出事了,什么也顾不上,一把推开虚掩的洗手间门,冲了进去。

一进到里面他就瞧见周未正蹲在地上,试图扶起昏迷不醒的宋舒月。

目光一转,贺司衍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宋舒月小腿上流着刺眼的血迹上。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将他吞没。

小腿上流出鲜红的血,脸色苍白,嘴唇更是白得吓人,平常的红润被取而代之。

“舒月。”他低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迅速地将不省人事的宋舒月打横抱起,似乎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朝着出口狂奔而去。

“宋舒月!醒醒!别睡。”他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奈何,无论他怎么呼唤,怀中的人始终毫无反应,这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一定不能有事。”

“拜托,你不能有事。”

周未反应过来,急忙抓起宋舒月的包,跟了上去。

夜色渐浓,窗外霓虹灯招牌不停的闪烁着。

消毒水的气味萦绕在鼻尖,宋舒月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病房天花板上散发着柔和光线的吸顶灯。

她稍稍偏头,瞥见趴在床边,昏昏欲睡的贺司衍。

宋舒月茫然地动了动,想要坐起来,才发觉浑身酸软无力,本想继续躺着算了,可发出的声响不巧惊动了床边的人。

贺司衍猛地抬起头,眼底布满血丝,看到她醒来,连忙倾身向前关心的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舒月看着他布满担忧的脸,摇摇头,“就是肚子还有点痛,其他没什么。”

她的记忆仍停留在洗手间,怎么来的医院毫无印象。

彼时,周未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看到宋舒月苏醒,同样松了口气,“我的祖宗,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们了。”

她将水放到旁边低矮的床头柜上,找了个借口对贺司衍支开贺司衍,“那个贺先生,医生好像说要家属去补签个字,你看……”

贺司衍观察到宋舒月的脸色恢复了些,这才点点头,“我马上就回来。”

贺司衍前脚刚走,周未后脚就凑到床边,表情复杂地说:“月月,你是不知道,你晕倒在洗手间,贺司衍冲进去,看到你旁边那么多血,脸都吓白了,抱起你就往医院冲,那速度,跟拍电影似的,一路上不停地喊你名字,手都在抖,他以为你出大事了。”

宋舒月听着周未的话,想象着当时的画面,忽然一愣。

她垂眸看了下自己身上换上的病号服,又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想到周未观察的话,瞬间明白。

那些血,贺司衍他以为是……

宋舒月心里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尴尬,有窘迫,但更多的是一种被人在乎的暖意。

之前的偏执狂变态,竟然真的会因为一场误会惊慌失措到如此地步。

她一直以为贺司衍拿爱她当借口,将她占为己有,现在的贺司衍似乎改变了不少。

“医生检查后怎么说?”

“医生说你是经期综合征引起的血管迷走性晕厥,是因为疼痛刺激和经量较大,导致的血压下降,大脑短暂缺血才晕倒的,给你用了点缓解痉挛和补液的药,说醒了观察下没问题就可以回家休息了,注意保暖,别劳累,这几天清淡饮食。”

周未一字不差地复述着医生跟她说的话,每每回想着洗手间的情景,至今都没缓过来。

差点以为要失去她这个好闺蜜了。

“知道了。”宋舒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想到一场误会,把两个在意她的人吓得如此不轻。

贺司衍在护士站快速签完字,转身往回走。

“如果不是贺司衍,估计都没人发现你晕倒,这次你真得好好谢谢他。”

“不过这事我也错,你当时那么久都不出来,我应该猜到出事了才对。”

周未默默垂头,不停地搓着双手,似乎对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愧疚。

宋舒月拍了拍她肩膀,“没事没事,不怪你。”

话虽是这么说,但周未仍瘪着薄唇,自责的表情不减反增。

宋舒月不怪她,可她怪自己。

这次幸好没有什么大碍,她没什么事。

“你再这样,我可就怪你了。”

宋舒月见周未始终保持着自责,不得已使用激将法。

奈何,周未太过于了解她了,即使宋舒月板着脸,装得很像要怪她的样子,她依然能感觉到宋舒月嘴里憋不住的笑意。

周未忽地一笑,将头靠在她怀里。

“下次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们就绝交。”

“好好好,都答应你。”

病房里的两人有说有笑,被支走的贺司衍签完字返回病房途中,脚步急促,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出在美术馆洗手间看到的那一幕。

宋舒月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小腿旁那片刺目的鲜红。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一般,所面对的恐惧比他面对任何商业危机都要来得猛烈。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腿上的鲜血意味着什么,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有事。

现如今冷静下来,他才明白只是女性正常的生理现象。

神情恍惚之际,不知不觉就回到病房门口,贺司衍强压下心头的胆战心惊,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宋舒月已经换掉了病号服,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看样子,是准备回去了。

“我送你们回去。”贺司衍语气恢复平日里的沉稳,。

这一次,宋舒月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没有得到拒绝,是他想要的。

贺司衍走到她面前,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抱起她,而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将宽阔的背脊展露在她眼前。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