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我刚打开茶馆的门,电话就响了起来。接起来,听筒里立刻传来一个急促的男声,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恐惧:“蔡师傅!您…您今天有空吗?求您快来一趟吧!我家出怪事了!”

是冯浩杰。他之前来找我算过几次财运,家在附近农村,在城里开了家小烧烤店,为人实诚,就是性子有点倔。

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我握紧手机,听他断断续续地讲。

“我岳父昨天没了,才五十三岁,得的急病。村里去市里看病也不方便,一开始以为不严重,没当回事,谁知道…谁知道早上起来,我岳母去做饭,让他再躺会,做好饭后人就没气了…”

“农村按规矩要停尸三天才能出殡。”冯浩杰的声音发颤接着说道:“可从昨天下午开始,家里就没消停过!先是我媳妇出房门,一阵风突然把门‘砰’地关上,还从里面锁死了,费老大劲才撬开。紧接着,客厅的电视,好好的就黑屏了,怎么按都没反应。到了晚上,屋里的灯也坏了一个…最吓人的是,卧室门总传来敲…敲击声!我媳妇和我丈母娘都快吓疯了!蔡师傅,您快来看看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我这就过去,你在村口等着。”我挂了电话,转身抓起靠在墙边的法器包,里面黄符、朱砂、文王鼓,还有几样专门镇煞的物件一应俱全。

我心里大概有了数。

五十多岁,急病骤亡,这是“少亡”。又走得突然,多半是不甘心,怨气重,才在屋里作祟,扰得家宅不宁。

冯浩杰开着一辆半旧的面包车来接我,车座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纸钱灰烬。他眼圈乌青,脸色惨白,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抖。

“师傅,”他一路都在不安地念叨,“您说我岳父他…是不是有啥未了的心愿啊?他平时身体还行,咋…咋就说没就没了呢…”

“别自己吓自己,”我看着窗外说:“到了地方看了才知道。”

四十分钟后,车拐进一个村子。远远就看见冯浩杰家的院子,门口挂着白幡,随风飘着,看着格外扎眼。

院子挺大,正中央停放着一口厚重的黑色棺材,上面盖着黑色的遮阳布。但那股子阴冷的气息,却遮不住,扑面而来。

我刚进院门,目光就落在棺材上,能看到一层淡淡的黑气,像刚烧开的水冒的蒸汽,丝丝缕缕地往上飘,带着股说不出的压抑。

怨气不小啊!我心里暗道。

冯浩杰的丈母娘和媳妇迎了出来,两个女人眼睛红肿,脸上满是泪痕,看见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蔡师傅,您可算来了!”冯浩杰的媳妇声音发抖:“昨晚…昨晚我好像…好像看见我爸了…就在窗户外面…”

“先进屋再说。”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别声张。

屋里光线昏暗,气里弥漫着香烛和纸钱的味道。墙上还挂着逝者的黑白遗照,照片上的男人看着挺精神,嘴角带着笑。

我指了指照片:“先把照片请下来,收好。”

冯浩杰赶紧照做。

“明天出殡?”我问。

“对,埋村西头的老坟地,村里人都葬在那儿。”冯浩杰给我倒了杯热水,手指冰凉,“师傅,您看这事儿…到底是咋了?我岳父他…他是不是不想走啊?”

我接过水杯,没喝,目光转向灵堂方向:“何止是不想走。他怨气重得很,走得不甘心,也不安宁。五十多岁,还没享到福就没了,换谁都得憋屈。”

我顿了顿,加重语气:“这股怨气不散,明天出殡一路上肯定不太平。而且,今天晚上,家里还得出事。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

冯浩杰的丈母娘“哎哟”一声,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被女儿死死扶住。“那可咋整啊?蔡师傅,您可得救救我们家啊!”老太太带着哭腔央求。

“我今晚留下来,做场法事,试试化解他的怨气。”我放下水杯,站起身,“先找张桌子,摆在棺材旁边。再准备点黄纸、香烛,还有一碗清水。”

冯浩杰立刻忙活起来。很快,院子里靠棺材的位置摆好了一张方桌。我拿出朱砂笔,铺开黄纸,凝神静气,画了七道安魂符。

“把这些符,贴在棺材四周。东南西北各一张,棺材头尾各一张,最后这张,贴在棺盖正中央。”我吩咐道。

冯浩杰和两个过来帮忙的乡亲,小心翼翼地把符纸贴好。刚贴完最后一张,棺材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像是骨头摩擦了一下。

贴符的几人吓得一哆嗦,差点跳开。

“别怕,”我沉声道,“符起作用了,里面的怨气在翻腾。”

接着,我又画了几道镇煞符,交给冯浩杰:“把这符贴在房门和窗户上,能挡住东西,不让他进屋惊扰人。”

安排妥当,我开始准备晚上法事要用的东西。用大黄纸做了个引魂幡,上面用朱砂画上复杂的符咒和往生经文,又备好一沓超度用的符纸。

天,渐渐黑透了。

村里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白幡的哗啦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更显得院子里阴森。

刚过七点,怪事就来了。

先是冯浩杰的媳妇在厨房洗碗,突然听见窗户“砰砰”响,像是有人用拳头在砸。她壮着胆子抬头一看,顿时尖叫一声。

“啊!!!”

我们闻声冲过去。只见她瘫坐在地上,手指颤抖地指着窗户,面无血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窗外,紧贴着玻璃,赫然是一张脸!正是她过世父亲的脸!

只是那张脸,早已没了照片上的温和,五官扭曲,七孔里往外淌着黑血,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屋里,双手拍在玻璃上,留下一个个血红的手印,看着就像要把玻璃拍碎闯进来!

“爸!爸您别吓我啊!”冯浩杰的媳妇瘫在地上,哭得浑身发抖 冯浩杰抄起门口的扁担就要往外冲,被我一把拉住:“别冲动!他进不来!”

窗户上贴着我画的镇煞符,符纸正闪着淡淡的金光,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那男鬼拍了半天,玻璃完好无损,气得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吼,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拿着文王鼓走出屋,站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