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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朵朵在家休息,我就想早早来到茶馆把门开了,可刚到门口,发现茶馆的门已经开了,推门进去一看,是朵朵。

她正拿着抹布擦桌子,看见我进来打了声招呼:“嗨!京哥你来啦!”

我回答:“你休息好了?”

“嗯!好啦好啦~”乔朵朵笑着说。

“别干了,这会儿没什么人,你抓紧时间看会儿书吧。”

乔朵朵拿着抹布也没有停下,边擦边说:“嗯嗯嗯,马上就完事儿啦!京哥你先休息吧。”

店里有个人帮忙真是省不少事儿,乔朵朵忙着,那我就进了里屋,正好给堂口上的老仙换新鲜供果。

没多一会儿,门门铃一响,进来两个人。

“请问你们二位喝点什么?”我听见了乔朵朵的声音。

“我们…我们找蔡师傅…”

“那你们里边请吧,前边直走,右手边有个小门,进去就行了。”乔朵朵回答道。

先进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头发整整齐齐的,但是却皱着眉。她身后跟着个高个子年轻人,低着头,两手插在裤兜里,脚步拖沓,一看就没什么精神头。

“您是蔡师傅吧?”阿姨走过来问道,声音轻轻的,“我是周霞,上周跟您通过电话的,张姐介绍我来的。”

我点点头,把最后一个苹果摆正。

“周姨,坐吧。”我指了指旁边的长凳,“这位就是您儿子?”

“是,他叫李伟,今年二十三了。”周姨拉着年轻人的胳膊往前来,可李伟却身子一拧,靠在了旁边的墙上,掏出手机划拉着。

“这孩子……”周姨叹了口气,“您看看,一年多就这样了。不出门,不上班,整天关在屋里打游戏。问什么都不吭声,前阵子突然跟我说,活着没意思……”她声音抖了抖,没再说下去。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仔细打量李伟。

这小伙子确实高大,得有一米九,肩宽背厚,是个好身板。可脸色白得不对劲,不是天生的白,是那种久不见日头的惨白,眼下两团青黑。最怪的是他那双眼睛,看着手机屏幕,却像什么也没看进去,空荡荡的。

他眼神涣散,一点年轻人的精气神都没有。最显眼的是他身上那股气,寻常小伙子阳气旺,哪怕是宅在家里,身上也该有股鲜活气,可他身上却裹着层灰蒙蒙的东西,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住了,走到哪儿,哪儿的光线都暗了几分。

“把他的生辰八字给我。”我拿出纸和笔,“年月日,具体一点”

周姨赶紧报出一串数字,我在纸上写写画画,排开八字一看,忍不住邹起眉头。

日主属火,却只有一点微弱的比肩相助,四周被水金土围着,典型的火弱八字,阳气本就不足,再遇着阴邪,最容易被缠上。

“伸手,我看看脉。”我对李伟说。

他没动,依旧划着手机,像是没听见一样。

“小伟!”周姨推了他一把,“师傅让你伸手呢!”

李伟慢吞吞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空洞。他把右手伸了过来。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却是很凉,指尖泛着青紫色。我三根手指搭上去,刚一触到脉搏,就感觉一股寒气顺着指尖往上窜,不是天气冷的那种凉,是阴嗖嗖的,带着股腐朽感,像是摸在了一块湿冷的墓碑上。

好重的鬼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

指尖微微用力,仔细分辨着,这阴气不像是外鬼,带着股亲近感,却又裹着浓重的怨气,一左一右,像是两个人的气息,死死地缠着李伟的脉门。

我收回手,“家鬼。”我肯定地说,“是你家老人,一对老的,怨气很重。”

周姨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您、您说啥?家里的老人?可我爸妈都没过世……”

“我没说是您爸妈。”我看着她的眼睛,“是李伟的爷爷奶奶,也就是您公婆。”

周姨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孩子爷爷奶奶?他们、他们过世都七八年了……缠孩子干嘛?”

“他们就在这屋里呢。”我目光转向李伟身后的空地。那里的光线比别处更暗,隐约有两个模糊的影子,一高一矮,正紧紧贴着李伟的后背,几乎与他重合。高的那个微微佝偻,矮的那个更瘦小些。它们没有具体的形状,只是一团更深的阴影,但能感觉到四只眼睛正从阴影里望出来,直勾勾的。

“老两口是不是没入土?”我问。

周姨的脸更白了,点点头:“骨灰……一直放在殡仪馆的寄存柜里。没、没下葬……”

“过年过节,给他们烧过纸吗?”

周姨的头垂得更低了:“没……没烧过。也没送过钱。我想着人都没了,烧那些玩意儿没啥用……再说、再说也不知道该咋烧……”

“糊涂!”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人不入土,魂不安宁!骨灰放殡仪馆,跟寄人篱下有啥区别?老两口在那边没地方去,没香火钱花,能不着急吗?这可是他们唯一的大孙子,不找他找谁?”

我指着李伟:“你看他长得壮实,可八字火弱,阳气不足,最容易招这些东西。老两口想让你们给他们找个安身之处,又没法明说,只能缠着孙子,让他不得安生,逼你们出面解决!”

周姨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顺着脸上的皱纹往下淌:“是我们不对……是我们疏忽了……老两口生前最疼他,就这么一个孙子。小时候天天抱着不肯撒手,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着等他放学……没想到过世了,反倒因为我们的糊涂,让他们在那边受委屈,还拖累了孩子……”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用手背使劲抹着眼睛。

这时,李伟一直低着的头突然动了动。他肩膀猛地一抖,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瞬间碎了。

他却像没看见一样,突然蹲下身,双手死死抱着头,发出压抑的呜咽声。那声音像是从很深的地方挤出来的,带着说不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