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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朵朵和蓝澜这一连几天,都像长在了我的茶馆里。客人多时,她们会笑嘻嘻地主动帮忙端茶送水,手脚麻利,俨然两个小帮手。

没客人时,她们便安静地坐在角落,将店里的茶壶、茶杯、甚至窗台上的那盆绿萝当作静物,描描画画就是一整天。我不懂画,只觉得她们笔下的线条和色彩让这间老茶馆生动了不少,每每只是由衷地夸赞:“好看,真好看。”不知不觉间,我那面原本只挂着一幅孤零零海边风景画的墙壁上,渐渐被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素描和水彩填满,添了许多暖意。

我偶尔出门“办事儿”就让她们两个帮我照看店里。这种热闹持续了些日子,直到有一天,我看着她们专注的侧影,忍不住问道:“最近这么有空?学校没事了?”

乔朵朵从画板上抬起头,眉眼弯弯地笑:“老板,我们大四啦,没什么课了!不过……”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不舍,“过几天我们系要去太行山写生,得去一阵子,就不能来啦~”

听说她们要走,我心里空落落的。但我面上还是笑着,像个长辈一样叮嘱:“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乔朵朵用力点头,语气轻快,“这次是系里统一组织,老师和同学一起去,安全得很!”

过了两天,茶馆里果然不见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我想着她们大概是出发了,虽有些挂念,但碍于她们是女孩子,也就没有特意打扰。

日子如水般流过,茶馆生意依旧,我每日沏茶迎客,与熟客们闲聊几句,倒也平静。只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丫头音讯全无,连平时最爱发朋友圈分享生活的乔朵朵也悄无声息。这不太寻常,一丝隐隐的担忧在我心里蔓延开来。我终究没忍住,给乔朵朵发了条微信:

【朵朵,你们写生回来了吗?店里新进了一批蜜桃银针,香气和口感都很特别,想着你们会喜欢。】

信息发出去,大半天没有回音。我将手机放在前台,转身去整理新到的茶叶,试图压下心头那点不安。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乔朵朵打来的语音电话!

我心里一紧,认识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直接打语音。我连忙接起:“朵朵?怎么了?”

电话那头,乔朵朵的声音却没有往日的清脆,反而有些支支吾吾:“老……老板,那个新茶……你一定给我留点哈。我……我这边有点事情,暂时还过不去……”

她的语气让我心中的不安迅速放大。“发生什么事了?”我追问,声音不自觉地严肃起来。

乔朵朵似乎走到了更安静的地方,压低了声音说:“我没事儿,你别担心。是蓝澜……我觉得她最近怪怪的,我得在旁边守着她。”

蓝澜?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第一次在茶馆见到那个安静女孩的模样,我连忙问:“怎么回事?蓝澜她怎么了?”

我心一沉,果然有事了。

或许是这段日子的相处积累了信任,乔朵朵没再隐瞒,一五一十地诉说起来:“本来我们都准备好出发去太行山了,可出发前一天,蓝澜突然发起高烧,只好临时请假。老师不放心,就让我留下来照顾她。烧是很快退了,但之后她就变得特别不对劲。”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后怕:“烧退了,我们也无法再去太行山了,于是我就在宿舍里陪着她。可是晚上睡觉,她总会突然惊醒,还说一些听不清的梦话。再后来,就是各种倒霉事儿接踵而至。走路平地摔跤,喝水呛到,吃饭差点被噎住,手机好端端地黑屏再也开不了机,就连出门扔个垃圾,都能被别人不小心泼出来的水淋一身……这还不算完,她的眼神也常常变得呆板板的,会突然对着空气发愣。有一次,我正跟她说话,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神直勾勾的,我连叫了她好几声,她突然幽幽地冒出一句:‘还是死了好……’吓得我赶紧照着她后背给了一巴掌,她这才猛地一激灵,好像刚醒过来似的。我问她刚才说什么,她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诡异的是,我发现她半夜会自己爬起来,不开灯,就坐在镜子前一下一下地梳头发,嘴里还念念有词。可第二天早上我问她,她完全不记得,还说我在吓唬她……老板,我真的觉得她不正常了,心里发毛,想先观察两天,实在不行,就得硬拉她去医院看看了……”

我越听,心越沉。这绝不是普通的生病或运气不好,种种迹象都指向了那种“不干净”的东西。事态严重,我顾不上会不会吓到乔朵朵了,必须果断介入。

“朵朵。”我深吸一口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电话那头的乔朵朵显然被我的严肃镇住了,愣愣地应道:“嗯?”

“你信不信我?”我问。

“当然信啊!”她毫不犹豫。

“好,那你现在,什么都别问,想办法把蓝澜带到茶馆来,我有办法让她恢复正常。”我斩钉截铁地说。

“去茶馆?”乔朵朵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对,马上来!到了我再跟你解释。”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大约一个小时后,乔朵朵半搀半扶着神情萎靡的蓝澜走进了茶馆。蓝澜的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眼神涣散,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乔朵朵看向我,眼里满是狐疑和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抓住救命稻草的期盼。

我让她们坐下,给蓝澜倒了杯温水,她接过去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我没绕圈子,简单地向乔朵朵表明了我除了茶馆老板之外的另一个身份:东北出马仙。

出乎我的意料,乔朵朵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或怀疑,她眼中闪过一抹恍然,随即被更浓烈的好奇取代,喃喃道:“我就觉得……你这茶馆有种特别的感觉,店里还总是有类似檀香的味道,原来是这样……”

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我转向正题:“朵朵,你仔细回想,蓝澜是从具体哪一天之后开始不对劲的?”

“就是发烧以后……”乔朵朵努力回忆着。

我点点头,对蓝澜温声道:“蓝澜,把手给我,我帮你看看脉象。”

蓝澜顺从地伸出手腕。就在我准备搭指号脉时,目光猛地被她腕子上戴着的一个木料手串吸引了!那手串颜色暗沉,看不出具体材质,但在我眼中,它正隐隐散发着一圈极淡、却透着不祥的黑气,丝丝缕缕地缠绕在蓝澜的手腕上。

我眉头立刻紧锁,指着那手串沉声问道:“朵朵,这个手串,是蓝澜发烧之前买的吗?”

乔朵朵凑近仔细看了看,肯定地说:“对!就是发烧前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去逛夜市,在一个地摊上看到的。蓝澜一眼就喜欢上了,说这木头珠子有股特别的香味,非要买下来。摊主还神神秘秘地说是什么‘老料’,能保平安……回去戴上的第二天,准备出发时,她就突然发烧了!老板,这手串……难道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