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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姥爷家住了没几天,我就发现这院子的别扭处,院里没有厕所,最近的公厕在院外的胡同口,黑天半夜想去趟厕所,得穿过半条胡同,冷风飕飕地往裤腿里钻。

我妈跟太姥爷念叨了两回:“姥爷,这夜里上厕所太不方便了,尤其京京还小。”

太姥爷吧嗒着旱烟,沉默了半天,磕了磕烟灰说:“也是,我这老骨头倒没啥,你们娘俩是得方便点。”转天他就扛着锄头在院子东南角转悠,那地方挨着院墙,平时堆着些柴火,他瞅了半晌,拍板说:“就这儿,盖间新厕所。”

接下来几天,他天天和泥砌砖,大黄狗就在旁边蹲坐着,耷拉着舌头看,那狗是太姥爷养了五年的老伙计,通人性得很,平时跟在太姥爷身后,像个小尾巴。

厕所盖好那天,太姥爷站在门口瞅了又瞅,满意地捋着胡子:“妥了,这下方便了。”

大黄狗还凑过去闻了闻,摇着尾巴蹭太姥爷的裤腿,谁也没料到,这新厕所竟成了祸根。

从那天开始,就发生了许多怪事。

当天半夜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阵狗叫声惊醒,是大黄狗,平时它晚上乖得很,这会儿却对着东南角的厕所狂吠,声音又急又凶,像是见了啥可怕的东西。

我吓得往我妈被窝里钻,我妈拍着我说:“别怕,许是有野猫路过。”

可那狗叫个没完,一直折腾到天快亮才消停。

第二天一早,太姥爷瞅着大黄狗蔫蔫的,心疼地骂:“你这畜生,瞎叫唤啥,把自个儿累着了吧?”大黄狗耷拉着耳朵,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连平时爱吃的猪骨头都没碰。

更邪乎的还在后头。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半夜,大黄狗准时对着厕所狂吠,不光这样,院子里还总传来奇怪的动静,有时是“咔啦咔啦”的响声,像有人在搬石头,有时又像有啥东西在墙根下蹭来蹭去,窸窸窣窣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就这样,可没过几天,大黄狗就出事了。

那天半夜,我正被狗叫声吵得睡不着,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嗷呜”一声惨叫,凄厉得让人心里发紧。

太姥爷第一个披衣服冲出去,我和我妈也赶紧跟出去,借着月光一看,大黄狗在窝门口抽搐,四腿蹬得笔直,嘴里吐着白沫,眼睛瞪得溜圆,身子硬邦邦的,没一会儿就不动了。

太姥爷蹲在地上,手摸着大黄狗渐渐凉下去的身子,老泪纵横:“这畜生,咋就这么去了……”我妈红着眼圈拉我回屋,我却吓得直哆嗦,那狗死时的样子,像刻在了脑子里。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

梦里院子里挤满了狐狸,黄澄澄的一片,个个眼睛冒着绿光,蹲在墙头上、柴草堆上,都气冲冲地盯着新厕所。

还有两只大狐狸,毛色红得发亮,直接闯进屋里,冲我龇牙咧嘴,嘴一张一合像是在骂啥,可我啥也听不见,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上来,猛地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我把梦跟我妈说,她摸着我的头叹气:“小孩子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别往心里去。”

可她不知道,这梦像个预兆,大黄狗死后没几天,太姥爷就病了。

那天早上,太姥爷想起来烧火,可胳膊怎么也抬不起来,跟瘫了似的。

我妈吓坏了,赶紧找车拉他去找大夫,医生又是听心跳又是量血压,查来查去说:“没啥毛病啊,身子骨硬朗着呢,咋就胳膊动不了?”开了点药回来,吃了也不管用。

更吓人的是,有天我放学回来,看见太姥爷躺在炕上,嘴角咧着, 声音尖尖的,细细的,像是无数只狐狸在耳边窃笑。

嘿嘿地笑,那笑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我凑过去问:“太姥爷,你笑啥呢?”他猛地止住笑,眼神直勾勾的:“我没笑啊。”

“可我明明看见了!”我急着说。

可他却别过头,不再理我,我站在炕边,后背直冒凉气。

我妈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看着日渐憔悴的太姥爷,眼圈一天比一天红,“这到底是咋了?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就在我们束手无策的时候,太姥爷的干儿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