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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环娘子认了徐夫人做干娘。

便要和苏宁一起归乡回家拜父母,为他们的婚嫁之事做打算了。

她先去拜别老太太,又往大观园与惜春话别。

惜春倒是十分不舍得她,攥着她的衣袖,眼圈发红说,“迎春姐姐走了,环娘子你也要走,我还留在这府里做什么?不如同你们一道出去了。”

环娘子笑着摸摸她的耳垂,安慰她说,“人一生要走很多路,结识很多人的。咱们此刻分别,便是为了日后重逢。

你好好学画,等将来你成了大家,咱们便有再相逢的时候。那时候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来找你的。”

惜春含泪点头,手里塞给她一只画匣:“里头是我新画的春游之景,你带着,路上解闷。”

环娘子笑回她,“如此,我便得了一幅大家之作了。”

等环娘子出城的那一日。

贾玥也来送她了。

她和环娘子说,“这下好了,有汤知府做保,你父母也不能说那些怪话了。”

环娘子千里迢迢走到京里。

确实是因为家里不容她久留。

如今虽有贾家保媒。

但还不知归乡后汤知府那边是什么想法呢。

不过她父母总是如意的。

所以她笑回贾玥,“咱们认识这么久,你别急着打发我。若是有机会,我还是会再来看你的。”

只要她以后日子好过,贾玥但也不惦记着一时相聚。她冲环娘子摆手,“路上小心,到了便写信来,省得我惦记。”

说话间,苏宁已扶环娘子上了车,自己翻身上马,朝众人拱手:“诸位珍重,后会有期!”

正好这时,收到贾珀书信的贾琥上京来为贾珀操办婚事。

入京的第二日,他便带着弟弟和媳妇孙氏上门拜见来了。

贾故正在前厅与贾珩、贾璋说话,闻得“兴元府琥大爷带着家眷到了”,忙让人带他进来,再请人引女眷去内院拜访。

贾琥进门,便撩袍跪下,含泪道,“侄儿给三伯父请安!多年不见,三伯父风采依旧。”

按说多年未见的晚辈上门来拜访,气氛应该十分煽情,但是他声音太过洪亮,人又发福了不少。

贾故有些煽情不起来。

他含笑扶贾琥起身,手掌顺势在他肩头一拍,触手只觉肉厚骨沉,不由笑道:“琥哥儿如今富态了,连声音都添了几分豪气。”

贾琥嘿嘿一笑,让贾珀带人把礼物抬上来,各种华锦香纱几十匹,又有两篓兴元府新茶、自酿桂花酒,还有给老太太的寿山石枕,给徐夫人的双面绣帕,琳琅满目,却样样实用。

贾故笑指礼物:“你倒会挑,竟比京里买的还精致。”

贾琥咧嘴一笑,眼角挤出几道褶子:“三伯父当年拉我一把,侄儿岂敢忘本?如今我在兴元府买了宅子,置了十几亩地,又开了三间布庄,一年也有千两进项。膝下两女一儿,这都是三伯父赐予侄儿的,侄儿自该把三伯父当自家父母孝敬。”

这些年贾琥的确没少往京里送孝敬。

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但这番情意还是让贾故觉得欣慰的。

此时再听贾琥说把自己当亲父母孝敬,贾故心里更添一分欢喜,他捋须笑道:“你自己把日子经营的好,才不枉伯父当初拉你了。”

贾琥却依旧泪目感慨道:“侄儿能有今日,全仗三叔提携。早前珀哥儿来京,也是府里照顾的,甚至他成婚之事,也累伯父家三哥三嫂出面。伯父的恩情,我们兄弟两个一辈子都还不完。”

这番话说的,贾珀一个男儿跟着抹眼泪。

见他们兄弟如此,贾故都有些感慨了。

贾璋眼看着连大哥都快被他感动了。

忙笑着打断了这气氛,他问,“琥弟如此富态,可还骑得动马?”

贾琥一拍肚皮,哈哈大笑:“三哥放心,骑得动!去年我还带儿子去打猎,小家伙已能拉小弓了!”

厅上笑声一片,贾璋亲自给贾琥、贾珀添茶。

贾琥品了口茶,继续说:“去年我回金陵置办田产,经人引见,认识了一位张大掌柜。她一听说我是荣国府支系,立刻拉着我说,‘府上三爷于我家有大恩,如今小恩公回乡拿货,我们理当出力。’我初时还以为她认错门户,后来才知,她说的是伯父家三哥。”

贾故这就不知道了。

他有点糊涂。微微侧首,眉心轻蹙,显然在记忆里搜寻,却一时对不上号,便笑问贾璋:“你在哪处做了好事?竟也不与家里说。”

可贾璋也迷糊啊。

他连金陵都没去过。

贾琥摊手,亦是茫然:“具体何事,她们母子皆闭口不谈,只说是扬州受的恩。我想着三哥的确到过扬州,或许是那时出手相助,便没深问。”

而贾故一听扬州。

便猜出来了。

毕竟贾璋在扬州就干了那么一件好事。

他便笑说,“这下老夫记起来了。是有这一家。她家如今如何了?”

贾琥听真有渊源,便来了精神,仔细说起来:“那张大掌柜带着小女儿在苏州开绸缎庄,生意红火。

长子在金陵开了家震远镖局,专走江南水陆。次子前两年走商去福建,途中救了一位巡海守备,被收在麾下,如今已是千总。

老三娶了媳妇,也跟着二哥进营,做了把总。一家子因商得武,因武得官,可谓风生水起。”

贾璋当初被他们家当面谢过,一直记的他们家。

如今听贾琥一提,他倒先笑起来:“对的,我记得他们家儿子都养的壮,看着就是走这条路的。不过当年一别,他们说要去别处做生意,我以为他们家走远了,没想到还在江南的地界上。”

贾琥笑回他,“张大掌柜精明能干,她是金陵苏知府的表姐,听说那位知府到哪做官,他们便一起跟着,做生意也便利些。”

贾璋恍然,拍着额头笑:“是这回事,当初那位苏大人是在扬州做同知的,才让我们遇上。不过……”

他有些疑惑,“江南富庶,文风斐然,易出政绩,这么些年,怎么才是知府?”

贾珀忙说,“苏大人守过一回孝,又复职的。好在江南膏腴之地,不算埋没了。”

如此说来,就解释的通了。

贾故点头,心里却另有一番计较。

苏知府与他张家的表姐几子,官商并行,水陆皆通,难说其中获利多少。

自己未曾见过他们,不知人品,就怕他们打贾璋旗号在金陵胡为。

却听贾琥又说:“咱们府上与张掌柜有这层旧谊在,他们对珀哥儿十分照顾。之前珀哥儿从金陵拿货,跟船带货上京,就是她们认出贾家招牌,才行的方便。”

如此说来,先前也算贾故多疑了。

他便与贾琥兄弟二人笑说:“有此善因善果,可见天理循环。日后张家若是有求于荣府,你们兄弟便通信来,府上自会用他们。”

“都听伯父的。”贾琥忙带着贾珀应下。

就这样,兄弟二人留在荣府用了晚膳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