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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川看着那些代表减员的冰冷数据,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在心底翻涌。

计划在推进,那些人和他非亲非故,他绝非心软的圣人。

为了大局,牺牲在所难免。

但是……这些牺牲,很多完全是不必要的!

说到底,现在浪费的,不正是他们这一方本就宝贵的人力资源吗?这种纯粹的低效损耗,最终削弱的还是己方的力量。

“低效。”

纪川无声地吐出这个词。

看来有必要下次跟那几个家伙提一下了。

他目光掠过自己负责的这条相对平稳的战线,最终落在了手腕的发圈上。那抹深蓝色似乎带着奇异的安抚力,让心底翻腾的躁动平息了些许。

他打开手机,无视了m发来的、在他看来毫无营养的信息,直接点开商时砚的通讯界面。一条未读信息静静躺在那里,是饭点时发来的,问他吃了什么。

纪川身体瞬间僵住。

糟了。

他完全把吃饭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最近情报分析、风险评估、人员调度……各种事情堆叠如山,忙得脚不沾地。他下意识去翻找车里的营养剂,却发现早就空了。

一股莫名的心虚涌上来。他面无表情地打字回复:海鲜粥。

发送。

手机刚放下没几秒,屏幕骤然亮起,商时砚的名字伴随着铃声跳动起来。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纪川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下次得换个借口,海鲜粥这招已经彻底失效了。

他故意让铃声响了几轮,才慢条斯理地接通,抢先一步,用公事公办的冷淡语气堵住可能的追问:“在指挥。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商时砚似乎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很忙吗?可你刚刚回我信息了。”

纪川有点被戳破的窘迫感。但要说他不忙?那眼前这几个屏幕的数据流和战场态势图就是什么?

他盯着屏幕,声音平板无波:“很忙。一个眼睛当几个用。”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让步,“但抽时间和你说几句话还是够的。”

商时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温和却敏锐的洞察力:“那我想问,K先生今天真的喝的是海鲜粥吗?”

纪川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勾了一下,带着点被拆穿后破罐破摔的坦然:“好吧…是营养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就在纪川以为对方要开始长篇大论营养学知识或者表达担忧时,商时砚却只是轻轻地、带着点心疼地叹了口气:“…是根本没吃,是吗?K先生最近好像真的很忙…是我考虑不周了,天天催你吃饭,但没考虑你的处境…”

眼看对方似乎要陷入自责,纪川立刻打断,语气带着惯常的强硬,试图撇清关系:“和你什么关系?今天忘记吃了而已。再说,少吃一餐也不会有什么事。”

他下意识补充道,“顶多有点饿。”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胃部适时地传来一阵细微的抽动。

商时砚的声音依旧温和,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坚持:“可是这样下去对胃真的不好…就算再不想进食,也要吃点东西垫垫,好吗?”

纪川握着通讯器的手指微微收紧。

一种陌生的、莫名酸胀的感觉从心口弥漫开。

这大概就是…有个人关心自己,甚至比他自己还要关心自己的感觉?

他沉默了几秒,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妥协般地吐出一个字:“嗯。”

随即,他又忍不住带着点疑惑问:“你怎么猜到的?”这问题问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傻气。

商时砚在电话那头低低地笑了,那笑声里带着无奈和一丝宠溺:“这个很好猜的啊?K先生在这方面隐瞒都懒得花心思,没感觉到吗?”

他巧妙地没有在这个可能让纪川恼羞成怒挂电话的点上停留,迅速转移了话题,“最近发生什么了?怎么感觉突然变忙了?”

纪川犹豫了一下。庇护所的新计划、字母间各有的想法、即将对审判庭发起的豪赌…不知道商时砚听完又会是什么反应。

但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简明扼要地将最近敲定的“演戏上庭”计划和目前的练兵情况说了出来。

他预想着商时砚可能会像往常一样,用担忧的语气劝他小心、注意安全,甚至可能再次试图阻止他涉险。

然而,出乎意料,商时砚听完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劝阻的话,只是郑重地叮嘱:“多加小心。有事一定要联系我。”

纪川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份不同寻常的“接受”,带着点调侃反问:“今天接受能力不错?”

商时砚的笑声传来,带着点无奈和纵容:“就是阻止,K先生决定了的事我也阻止不了吧?而且干什么事是K先生的自由,我只能可怜磨磨嘴皮子劝两句而已。”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也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坦诚,“而且…”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关于泽克西斯的分析——对方很可能就是要他去主动接触甚至“招惹”红袍势力——以及他决定顺势而为的计划,也向纪川和盘托出。

纪川闻言,嗤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果然如此”和相互映照的复杂情绪:“接受这么快,原来是因为我们都半斤八两?”

他接着收敛了笑意,声音变得端正而冷冽,带着审视的意味,“不过,你听了我们的计划,我们可是要把组织连带组织的同盟一起消灭的。就目前来看,那个邪教势力算一个,你们黑鹰…也算一个…你没什么要说的?黑鹰少主?”

电话那头,商时砚的笑意更深了,那笑声里甚至透出一种冰冷的快意和决绝:“消灭黑鹰?求之不得。”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锐利而主动,像一把出鞘的利刃,“需要内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