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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河的秋汛刚过,河面上还漂着泛黄的芦苇,岸边的泥地里却多了些奇怪的脚印。阿武蹲下身,用手指量着那脚印的长度——足有一尺二寸,鞋印边缘带着细密的钉纹,绝非本地渔民的草鞋或兵丁的布鞋。

“这是第三处了。”身后的斥候低声说,手里举着半截生锈的铁锚,“昨天在下游的浅滩捡到的,上面的花纹从来没见过,不是咱们水师的样式。”

阿武站起身,望向河对岸的密林。那里是黑水河的界碑所在,按朝廷律法,河西属华夏卫防区,河东是未开化的荒滩,可最近半个月,总有些影子在界碑附近晃悠,夜里还能听到河面上传来奇怪的船鸣,既不是商船的号子,也不是渔船的梆子。

“回营报信。”阿武将铁锚揣进怀里,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心里泛起一阵不安,“让各分队加强巡逻,尤其是下游的芦苇荡,多派些人盯着。”

一、异常踪迹:铁锚与船影

中军大营的油灯下,赵虎将铁锚摆在案上,旁边摊着阿武手绘的脚印图。林清正用放大镜看着铁锚上的花纹——那是个歪歪扭扭的十字,周围刻着几圈波浪纹,像是某种标记。

“这不是北狄的东西。”陈明捻着胡须,他曾在边镇服役十年,见过不少异族器物,“北狄的锚链粗笨,哪有这么精细的花纹?”

“倒像是……洋人?”林清突然开口,她父亲曾在广州做过通事,见过西洋商船,“据说那些红毛夷的船上,总刻些十字记号,说是他们的神。”

赵虎的手指在地图上的黑水河沿线敲着:“黑水河沿岸有什么?沙金、铁矿、还有成片的樟树林——上个月刚勘探出的,还没来得及报给朝廷。”他猛地抬头,“这些人是冲着资源来的!”

话音刚落,门外的斥候撞了进来,手里举着块烧焦的木牌:“报!下游芦苇荡发现这个,像是从船上掉下来的,上面的字看不懂!”

木牌黑乎乎的,刻着几行弯弯曲曲的字母,末尾画着个简易的船锚,竟与阿武捡到的铁锚花纹一模一样。赵虎将木牌扔在火盆里,火苗舔着木板,发出“噼啪”的声响。

“看来不是试探,是踩点。”他站起身,“传我令:第一分队沿河西岸布防,每隔三里设一个暗哨,用鸟叫传信;第二分队调二十艘快船,夜里在河面巡逻,见到陌生船只不必盘问,直接驱离;阿武带机动队,去界碑附近埋伏,抓个活口回来!”

二、越界试探:无声的挑衅

三天后的夜里,黑水河上飘着薄雾。阿武带着十名机动队员伏在芦苇丛里,手里的短刀裹着麻布,避免反光暴露位置。河水“哗哗”地拍着岸,混着远处传来的虫鸣,反而衬得四周格外安静。

三更天刚过,对岸的密林里突然亮起一点火光,随即熄灭。片刻后,一艘小划艇悄无声息地划过河面,船头站着两个高鼻深目的洋人,手里举着望远镜,正往河西岸张望。划艇上堆着些铁制工具,还有个木盒,隐约能看到里面装着矿石样本。

“是勘探队。”阿武低声对身边的队员说,“等他们靠岸,抓活的。”

划艇刚碰到浅滩,两个洋人就跳了下来,脚刚沾地,就被暗处飞出的绳网罩住。他们嘴里叽里呱啦地喊着,挣扎间掉落的望远镜滚到阿武脚边——镜片里映出对岸密林深处,竟藏着十几艘大船,桅杆上的十字旗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撤!”阿武心头一紧,知道这两个只是诱饵,“带俘虏回营,通知快船队戒备!”

回到大营时,赵虎正对着那两个洋人发愁——他们说的话没人懂,比划的手势也看不明白。林清突然想起父亲留下的一本《海国图志》,翻到最后几页,指着上面的插图问:“你们是英吉利来的?”

其中一个高个子洋人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又指着黑水河的方向,做出挖矿的动作,嘴里反复说着“gold”“iron”。

“他们想要河里的沙金和沿岸的铁矿。”林清翻译着,脸色越来越沉,“还说……这片土地,他们国王已经‘看上了’。”

“放肆!”赵虎一拍案几,震得油灯都晃了晃,“把他们关起来,派人快马送京城,让朝廷看看这些红毛夷的野心!”

三、加强戒备:织密防线

接下来的半个月,黑水河沿岸仿佛变成了铁桶。

第一分队在河西岸挖了三道壕沟,沟里埋着削尖的竹桩,上面铺着伪装的茅草;第二分队的快船装上了撞角,夜里巡逻时灯笼也不点,只靠水声辨别方位;工兵队在界碑附近搭建了五座了望塔,塔上的士兵拿着望远镜,日夜盯着河东岸的动静。

阿武的机动队更是没闲着。他们在芦苇荡里设了“浮雷”——用竹筒装满火油,上面插着引信,一旦有船靠近,拉动暗绳就能点燃;还在浅滩埋了“响铃”,只要有人踩上去,岸边的铜铃就会报警。

“昨天有艘大船想偷偷靠岸,被浮雷炸得掉头就跑。”阿武向赵虎汇报时,脸上带着点兴奋,“我看他们船上的炮口都没打开,像是不敢真动手,就是想试探咱们的底细。”

“越是这样越要小心。”赵虎指着地图上的红圈,那里是新发现的铁矿脉,“他们在等机会,等咱们松懈,或者等他们的大部队到齐。”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告诉弟兄们,就算是只鸟飞过界碑,也得弄清楚是哪来的!”

四、暗流之下:未说破的战争

深秋的风越来越冷,黑水河上的船影却没减少。有时是孤零零的小划艇,有时是十几艘连成队的大船,远远地在河东岸游弋,既不靠近,也不离开,像一群盯着猎物的狼。

被关押的洋人开始绝食,嘴里喊着“自由”“主权”,林清翻译过来,赵虎只冷笑:“在别人的土地上抢东西,还有脸谈主权?”他让人每天给他们灌米汤,不能让他们饿死,得留着当证据。

这天夜里,阿武在了望塔上值勤,突然发现河东岸的密林里升起一串信号弹,红、绿、黄三色,在夜空里格外刺眼。紧接着,河面上传来密集的船桨声,这次的船影比以往多了数倍,船头隐约能看到黑洞洞的炮口。

“警报!”阿武敲响塔上的铜钟,钟声穿透夜色,在黑水河上回荡,“各分队戒备——敌人要来了!”

河西岸的营地里,号角声立刻响起。第一分队的士兵从壕沟里探出头,举起了长矛;第二分队的快船划破水面,撞角对准了来犯的船队;赵虎站在中军大帐前,望着河面上越来越近的船影,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月光下,他的刀光与士兵们的甲胄反光连成一片,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墙。黑水河的水流依旧哗哗作响,却仿佛在低语:这场仗,躲不过去了。

而那些隐藏在暗流之下的觊觎与野心,终于要在黑水河的秋夜里,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