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殖民区的老磨坊地下室里，煤油灯的光晕在潮湿的墙壁上晃动，将两排人影拉得忽长忽短。天宇将沉甸甸的帆布包推过木桌，包口松开的瞬间，十块金砖在灯光下泛出冷冽的光泽，99.99%的高纯度让金砖表面几乎能映出人影，连空气里都仿佛漂浮着细碎的金粉。
“第一批，五十公斤。”天宇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带着回响，目光扫过对面坐着的红隼——这个刚在火并中失去左臂的帮派首领，正用仅剩的右手摩挲着金砖边缘，粗糙的指腹划过金砖侧面的防伪纹路，那是矿区特制的菱形刻痕，每块砖的纹路都独一无二。
红隼身后的独眼副手突然上前，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检测仪，探头贴上金砖表面。仪器屏幕亮起绿色光芒，跳出行小字：“纯度99.99%，无杂质。”独眼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群“南澳来的矿商”能拿出如此高纯度的黄金。
“痛快。”红隼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他抬手拍了拍，两个手下立刻掀开墙角的帆布，露出十支用油布包裹的步枪。“莫辛纳甘m1891，沙俄货，刚从海参崴运过来的，射程八百米，枪栓顺畅得很。”他拿起一支，熟练地拉开枪栓，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每五公斤黄金换一支，子弹另算，一百发配五十发子弹，如何？”
天宇没接枪，只是指了指步枪的枪管：“膛线磨损度多少？我要试射。”
红隼挑了挑眉，似乎没料到对方懂这个。“随我来。”他转身推开另一扇暗门，露出条通往磨坊后院的窄道。后院杂草丛生，墙角立着块锈迹斑斑的铁板，上面用粉笔画着十个靶心。
独眼扛起一支步枪，装上子弹，对着铁板连开三枪。枪声震得煤油灯都晃了晃，硝烟散去后，铁板上的靶心处多了三个紧挨着的弹孔。“看见了？准头没问题。”独眼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天宇却走到铁板前，蹲下身观察弹孔边缘：“弹孔外翻不匀，膛线有磨损，最多算八成新。”他直起身，目光落在红隼脸上，“这样的枪，四公斤黄金一支，子弹按你说的算。否则这五十公斤黄金，我可以去找白狼谈谈——听说他刚从欧洲弄到一批毛瑟枪。”
红隼的脸色沉了沉。白狼和他在殖民区斗了半年，最近正到处搜罗军火想抢占码头。他盯着天宇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南澳来的果然懂行。四公斤就四公斤，但我要加个条件——下次交货，我要二十公斤99.999%的超高纯金，用来做精密零件。”
“可以。”天宇毫不犹豫，“但你得保证这批步枪的弹药适配性，我不希望在战场上卡壳。另外，我要知道白狼的军火来源，这算附加条件。”
红隼啐了口唾沫，从怀里掏出张揉皱的纸条：“他从马赛港走私的，下个月还有一批货到，卸货点在黑沙滩。”他将步枪推过来，“这十支你先带走，剩下的十五支，三天后在这里交货，带够六十公斤黄金。”
天宇让秦风清点枪支，自己则检查子弹——黄铜弹壳泛着新铸的光泽，底火清晰，确实是新生产的弹药。“合作愉快。”他示意手下将黄金搬到推车上，帆布摩擦金砖的声音在窄道里沙沙作响。
离开磨坊时，殖民区的夜已深。月光透过破窗照在街道上，将巡逻的帮派分子影子拉得老长。秦风压低声音：“红隼会不会耍花样？三天后交货，万一他联合白狼设埋伏……”
“他不敢。”天宇推着装满步枪的推车，脚步平稳，“99.999%的超高纯金只有我们能提供，他需要这批黄金打通欧洲的关系。至于白狼，红隼巴不得我们去搅黄他的军火交易。”他顿了顿，指了指步枪的枪托，“你看这上面的编号，是沙俄军队淘汰的旧枪，但保养得不错，改装一下能当狙击枪用。”
回到临时据点，天宇立刻让技术员拆解步枪。零件散落在桌上，弹簧的弹性、枪管的垂直度都经过测量，结果正如红隼所说，虽不是全新，但性能稳定。“给每支枪加装瞄准镜，”天宇指着图纸，“把枪栓打磨光滑，避免卡壳。”
三天后的深夜，老磨坊再次交易。这次天宇带来的黄金里，有五块泛着特殊光泽的金砖——那是用区域熔炼技术提纯的99.999%超高纯金，在灯光下几乎透明，能隐约看到对面的人影。
红隼拿起超高纯金，对着灯光看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这种金子，在欧洲能换两倍的军火。你们矿区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无可奉告。”天宇将十五支步枪收进箱子，“下次要货提前一周说，超高纯金的提纯周期长。”
离开磨坊时，秦风发现这次的步枪上多了些细小的改动——枪管上加装了散热槽，枪托裹了防滑布。“红隼还挺上道。”他笑道。
天宇望着殖民区的灯火，没说话。他知道，这次用黄金换枪支只是开始。红隼需要高纯度黄金拓展势力，白狼的军火来源能为己所用，而这批步枪，将是矿区建立防御体系的第一步。夜色中，推车轱辘碾过石子路的声音格外清晰，像在为这场金与火的交易，敲下第一个沉稳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