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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铁人李建国 > 第245章 隐秘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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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清北市国际机场时,已是傍晚。舷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城市的霓虹灯开始次第亮起,透过玻璃映出一片流光溢彩。顾小茜跟着张承走出机舱,还没完全适应清北市略带干燥的晚风,就被张承拉着快步走向行李提取处。

取完行李,两人刚走出机场到达大厅,张承就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顾小茜,语气比刚才赶路时沉了几分:“小茜,你先找家附近的酒店住下,我得去趟我的爵士酒吧处理点事,晚点去找你。”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顾小茜付了车费,拖着行李箱站在台阶上,看着玻璃旋转门里暖黄的灯光,却没迈开脚步。她掏出手机翻遍通讯录,除了张承,在清北市竟找不到一个能随时联系的人 —— 当初考进清北大学后一直住校,休学跟着张承去加拿大时,连同学都渐渐断了联系,哪来的 “家” 可回。

冷风裹着细碎的雨丝吹过来,顾小茜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指尖在屏幕上犹豫许久,最终给程彦哲打去了电话。

车子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最终停在一栋隐藏在梧桐林里的公馆前。黑色的铁艺大门缓缓打开,院内铺着青石板路,两旁种满了桂花树,虽已过了花期,却还能隐约闻到残留的香气。路灯的光透过树叶洒在路面上,斑驳的光影让这里更显优雅静谧。

程彦哲下车帮她拎出行李箱,推开厚重的木门:“进来吧,这是我平时住的地方,房间都收拾好了,你随便选一间。”

顾小茜目光扫过客厅旁的几间客房,最终落在靠近玄关的那间,轻声说:“一层的客房就可以了,麻烦了。” 她想着住一楼方便,也能尽量不打扰程彦哲,毕竟是临时借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彦哲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那间客房,没多余的话,只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淡淡的 “嗯” 字,转身就朝着二楼楼梯走去。他的脚步很轻,黑色西装的衣摆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任务。

顾小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二楼转角,才轻轻舒了口气,拎起行李箱走进一层客房。房间不算大,但收拾得很整洁,浅灰色的床单铺得平平整整,书桌上摆着一盏简约的台灯,窗外就是院内的梧桐林,风一吹,树叶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她打开行李箱整理东西时,才发现整个公馆里安静得有些异常 —— 没有佣人走动的声响,没有厨房传来的动静,连走廊的灯都需要自己手动打开。程彦哲一直住校,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很少回这个公馆,所以这里根本没雇庸人。

12 月下旬的清北市,天刚蒙蒙亮时还裹着一层厚重的晨雾,冷冽的空气里带着雪后残留的湿意。晨光费力地穿透梧桐枝桠间的白雾,在公馆的青石板路上洒下几缕微弱的光斑,路面结着一层薄薄的霜,踩上去能听到细微的 “咯吱” 声。

顾小茜是被窗外呼啸的寒风惊醒的,睁开眼时,房间里还透着淡淡的暗,耳边没有鸟鸣,只有北风卷着残雪拍打窗棂的声响。她裹紧了被子,才想起昨夜睡前没关严窗户,连忙起身去关,指尖触到玻璃时,瞬间被刺骨的凉意裹住 —— 这是她在加拿大待了三年后,第一次感受清北市的深冬,冷得比记忆里更甚。

走到门口一看,程彦哲身上换了加绒的白衬衫和深色牛仔裤,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截下巴,褪去了昨夜西装的疏离感,多了几分学生的清爽,却依旧没什么表情,连鼻尖冻得发红都没在意。

“醒了?” 程彦哲听到脚步声,侧头看了她一眼,“我回学校了,这是公馆大门的电子锁密码,,你要是出去,记得锁好门,外面路滑。”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走向车库方向,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公馆的回廊尽头。顾小茜站在玄关,能隐约听到车库门开启的机械声,接着是汽车引擎启动的轰鸣,声音渐渐远去 —— 他这是回清北美院了。

顾小茜走到沙发旁坐下,掏出手机,点开了与张承的聊天框,把程彦哲公馆的地址发了过去:“梧桐巷 12 号。”

晚上八点多的梧桐巷,寒风裹着残雪粒子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凉意。张承跟着顾小茜走进程彦哲的公馆,刚关上门,温暖的空气就裹住了浑身的寒气。他弯腰脱下沾了雪沫的皮鞋,随手放在玄关的鞋架旁,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客厅 —— 深色实木家具透着沉稳的质感,墙上的水墨山水画装裱精致,角落的青瓷花瓶插着两支风干的莲蓬,连灯光都调得柔和不刺眼,处处透着低调的雅致。

“这地方不错。” 张承直起身,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心的赞叹,常年待在酒吧那种喧闹场所,突然走进这样清净雅致的空间,连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些。

顾小茜端着刚热好的牛奶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笑着解释:“这是我一个同学家的房子,他平时住校,不怎么回来,知道我没地方去,就让我暂时住在这儿了。” 她没提程彦哲的名字,也没说两人只是偶然相识,怕张承多想。

张承接过牛奶,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喝了一口,目光又扫过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扶手擦得锃亮,二楼的走廊静悄悄的,只有最里面的房间隐约透着一丝微光 ——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房子主人的房间。他下意识地收回目光。

顾小茜看他盯着楼梯却没动,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连忙转移话题:“你饿不饿?我下午买了食材,可以给你煮点面条,加个荷包蛋。”

“好啊,正好有点饿了。” 张承顺着她的话往下接,走到沙发旁坐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画册翻了翻。

顾小茜走进厨房,很快传来水流声和燃气灶点火的声响。张承靠在沙发上,指尖还夹着那本没翻几页的画册,目光早已失焦。白天在酒吧处理账目纠纷,又跟几个难缠的老客户周旋到傍晚,连口热饭都没顾上吃,此刻被公馆里的温暖与安静包裹着,紧绷的神经一松,困意就像潮水般涌了上来。没等顾小茜在厨房把面条煮好,他的头就轻轻歪向沙发一侧,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画册从指尖滑落,掉在地毯上也没察觉。

顾小茜端着煮好的面条从厨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 张承靠在沙发上睡得很沉,眉头却还微微蹙着,像是连睡梦中都在惦记那些没处理完的麻烦事,眼下的青黑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明显。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捡起地毯上的画册,轻轻放在茶几上,生怕动静大了吵醒他。

看着张承冻得有些发红的耳廓,顾小茜想起客房衣柜里还放着一条程彦哲留下的厚毛毯。她转身轻手轻脚地走进一层客房,打开衣柜门,果然在最上层看到了那条浅灰色的羊毛毯。她小心地把毛毯取下来,又快步走回客厅,轻轻展开毛毯,从张承的肩膀开始,一点点往下掖好,连他露在外面的手腕都仔细裹了进去。

顾小茜走进厨房,指尖在橱柜门把手上顿了顿,才缓缓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透明玻璃瓶,瓶身没有任何标签,瓶内的白色粉末细如粉尘,在厨房的暖光下泛着极淡的光泽 —— 这是程彦哲走的那天,特意交给她的东西。

“这是洪小姐让我转交给你的,” 她还记得程彦哲当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每次给张承做饭时放一点,量不用多。这东西少吃没症状,要是张承看到怀疑,你就说是调味药,既能提味,你当着他的面吃一点也没事,对身体没影响。”

她小心翼翼地将玻璃瓶往抽屉深处推了推,用一块干净的布盖好,确保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一年来,她每天都严格按照 “剂量” 操作:煮粥时撒一点,炖汤时加一勺,连炒个青菜都会拌进少许。张承果然从未怀疑过,偶尔觉得 “今天的菜味道好像更鲜了”,她就笑着说是 “调味剂的功劳”,还当着他的面夹起一筷子吃掉,彻底打消他的顾虑。

她低头看了看抽屉缝隙里漏出的一点白色粉末,想起张承最近总是说 “没精神”“胃口差”,眼底没有丝毫波澜。72 小时的代谢周期,让单次摄入的毒素消无踪影,可一年的日积月累,早已让那些看不见的损伤在他体内扎了根,最终变成了医生也查不出原因的 “慢性病”。

吃了一年多顾小茜加了料的饭菜,张承的身体衰败得肉眼可见 —— 曾经能扛着行李箱爬三层楼不喘气的人,如今连程彦哲公馆里那短短十几级楼梯,都成了难以逾越的坎。可他自己总觉得,不过是最近事儿多累着了,加上刚从加拿大回清北市,水土不服犯了懒,再不然就是酒吧的账目纠纷搅得人心烦,才会连走路都没力气。他从没往 “饭菜有问题” 上想,毕竟顾小茜每天变着花样给他补身体,连汤里都要放些 “养胃的药材”,怎么看都是为他好。

这天傍晚,顾小茜端上最后一道炖排骨,突然笑着说:“张承,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在二楼呢,你上去看看?”

张承正捧着碗喝排骨汤,闻言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 昨天爬楼梯时的酸痛还没缓过来,这会儿听到 “上二楼”,心里竟莫名发怵。可看着顾小茜眼里的期待,他又没法拒绝,只能放下碗筷,勉强笑了笑:“行啊,是什么惊喜?还得我亲自上去看。”

“上去就知道啦,保证你喜欢。” 顾小茜帮他擦了擦嘴角的汤汁,语气里的雀跃像是藏不住的光,“你慢慢走,别着急,我在楼下等你。”

张承扶着桌子站起身,腿还是有些发沉,他暗自琢磨:肯定是昨天没休息好,今天走慢点儿,应该能行。他挪到楼梯口,指尖先碰到冰凉的扶手,深吸一口气才踏上第一级台阶。腿还是像灌了铅,膝盖向外撇着,o 型的弧度比前些天更明显了些,每往上迈一步,骨头缝里的酸痛就钻得更厉害,他忍不住皱紧眉头,嘴里轻轻 “嘶” 了一声。

他侧过肩膀抵着扶手,把大半重量都压在上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每上一级,身体都要晃一下,脚尖先试探着落地,再慢慢把脚跟挪上去,动作迟缓得像台生锈的机器。楼梯口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能清晰看到额角渗出的冷汗,后背的衬衫很快就湿了一片,贴在身上凉得刺骨。

走到第五级台阶时,他实在撑不住,停下脚步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着,连呼吸都带着颤音。他低头看着自己弯曲的腿,心里纳闷:怎么就越来越糟了?明明前几天还能多走两步的。可转念又想,或许是昨天跟老客户谈得太晚,没睡好,等忙完这阵子,好好歇几天就好了。

张承扶着楼梯扶手,好不容易挪到二楼走廊,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就在他犹豫着该往哪走时,顾小茜从走廊的一扇门后探出头,朝着他轻轻招了招手:“张承,这里呀,惊喜在里面呢。” 她站在门旁,半边身子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语气里的期待像钩子似的,勾着他往前走。

张承顺着她的方向看去,那扇门虚掩着,门楣上没有任何标识,他根本不知道里面是谁的房间。

张承扶着墙壁,踉踉跄跄迈进门内,视线先扫过房间布局 —— 浅灰色的床单铺得平整,靠墙的衣柜门半掩着,连书桌的位置都和一楼他住的客房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多了几分属于 “常住者” 的痕迹:书桌上叠着几本摊开的画册,窗台上摆着一盆蔫了的多肉,墙角还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画板。

“这房间…… 怎么跟一楼客房布局一样?” 他喘着气开口,声音沙哑,刚想问 “这到底是谁的房间”,目光却被书桌上的一个物件勾住了。那是个老式木质相框,棕褐色的木框边缘已经被岁月磨得光滑,角落还留着几处浅浅的磕碰痕迹,一看就是有十几年历史的老物件,在现代化的书桌上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