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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边关遥望,玉珏为凭

马蹄踏过碎石坡,我勒住缰绳。天边刚透出点灰白,风从北面刮来,带着沙粒拍在脸上。谢琬在我怀里动了下,呼吸还是烫的。

这三天没怎么停过。她烧得时轻时重,说胡话也断断续续。有次半夜醒来,抓着我的袖子喊“母后”,声音小得像猫叫。我没敢应,只把外袍裹紧了些。

现在我们站在一处高坡上,底下是条干涸的河床,再往前就是边关城墙。旗子在风里翻着,隐约能看到一个“王”字,但看不真切。城门紧闭,守兵来回走动,脚步声听不到,但影子在墙上晃。

我扫了一圈四周。左边是乱石堆,右边有片枯树林。没人埋伏,也没烟尘扬起。应该安全。

谢琬忽然咳嗽起来,身子一抖。我抬手扶她,指尖碰到她发间的簪子,已经松了,摇摇欲坠。

“快到了。”我说。

她没睁眼,只是低声问:“他们会认玉珏吗?”

我没答。从腰间解下那半块龙纹玉珏,冰凉的,边缘有些磨损。这是守陵人临死前塞给我的东西,当时他看见这玉,手都在抖。

我把玉珏轻轻插进她发髻,压住那根要掉的簪子。动作慢,怕碰疼她。

“你娘是皇后。”我说,“不是谁都能当皇后的。她留下的信物,没人敢不认。”

谢琬睁开一条缝,眼神有点散。“可二十年了……他们还记得吗?”

“记得不记得,得试了才知道。”我摸了摸马脖子,“咱们又不是来讨饭的。手里有玉珏,还有虎符。”

她说不出话,只是咬着嘴唇。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小被送出宫,养在尚书府,名义上是千金,实则处处被压一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母族旧部,万一人家不认呢?

这种事我见多了。权势场里,血缘最靠不住。今天哭着认亲,明天就能砍你脑袋。

但我不能让她慌。

我从怀里取出那半块虎符。铜的,沉手,正面刻着“玄甲”两个字,背面有一道裂痕,像是摔过。边上还沾着点暗色,不知是血还是锈。

这是守陵人死前交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拿着,去边关找王铎。他说不定还活着。”

我没问他为什么信王铎。人都死了,话也只能信一半。

我摩挲着虎符,低声说:“这玩意儿要是有用,能敲开半扇门。要是没用……”我顿了顿,“那就只能硬闯了。”

谢琬抓住我的手腕:“别闯……太险了。”

“我不傻。”我说,“不会拿你去赌命。”

她松了口气,头靠在我肩上。风吹过来,她的发丝扫在我下巴上,有点痒。

远处传来一声号角,低沉短促。城墙上的人影动了动,像是换岗。

我盯着那扇门。不算高,也不算厚,但守军不少。要是里面有埋伏,我们冲不进去。要是他们真忠于谢琬母族,见到玉珏和虎符,至少会犹豫一下。

犹豫就够了。

我收起虎符,塞进内襟贴身放好。左手按住折扇,右手轻拍马颈。

“歇够了。”我说,“咱们慢慢过去。”

“不能跑?”

“跑就是心虚。”我摇头,“我们是来认亲的,不是逃难的。走得稳点,他们才不敢随便动手。”

她点点头,把手搭在我腰侧,抓紧了衣料。

马开始往下走。坡不陡,但土松,每一步都带起些碎石滚落。我控着缰绳,速度不快,也不慢。风越来越大,吹得衣袍啪啪响。

谢琬忽然说:“楚昭。”

“嗯。”

“如果……他们不开门呢?”

“那就等。”我说,“等到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玉珏。”

“要是一直不开?”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就说明他们不怕皇后遗物。不怕的人,通常只有两种——一种是蠢,一种是反了。不管是哪一种,我都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后悔。”

她没再问。

马走到河床边,踩上干裂的泥地。离城墙还有三百步,守兵已经发现我们了。几个人聚在墙头张望,有个举起了弓,但没拉满。

我没停下。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距离一点点缩短。我能看清他们穿的是旧式银甲,不是朝廷新配的制式。领头那人胡子拉碴,手里拎着一把九环刀,站姿松垮,但腰板挺得直。

有点意思。

一百步时,城楼上有人喊话,声音炸在风里:“来者何人!停步!”

我没勒马,继续往前走。

谢琬紧张得手指掐进我肉里。

我抬手示意她放松,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块布巾,展开,把玉珏和虎符并排放在上面。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两件信物清晰可见。

城楼上安静了几息。

接着,那胡子军官蹲下身,对身边人说了句什么。那人点头,飞快跑开了。

看来是去查证了。

我停下马,站在原地等。

风卷着沙打在脸上。谢琬靠在我背上,呼吸比刚才稳了些。

“你觉得他们会认吗?”她又问。

“现在已经不是‘认不认’的问题了。”我说,“是他们敢不敢不认。”

她没说话。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我眯眼看去,是一队斥候从西边巡回来,正朝城门奔去。

他们看到我们,也减了速。

带队的头目穿着皮甲,脸黑得像炭,远远看了我们几眼,没靠近,绕到城门另一侧去了。

我收回视线,低头看谢琬。她眼睛闭着,脸色还是发红,但不像之前那么吓人。

“睡会儿吧。”我说,“等你睁开眼,说不定门就开了。”

她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又没力气。

我握紧缰绳,抬头望着城楼。

那块布还在风里飘着,玉珏和虎符静静躺着。阳光照在铜面上,反射出一道光,正好打在城门的一块砖缝上。

有点晃眼。

我伸手挡了下,再看时,发现城楼上的守兵换了一批。刚才那个胡子军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年轻些的校尉,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正低头对照着什么。

他在核对信物图样。

这说明他们在查。查就意味着还没决定杀我们。

好事。

我松了口气,肩膀稍微放松。

谢琬忽然抓住我手臂:“楚昭……我梦见母后了。”

“说什么了?”

“她说……玉珏不能丢。”她睁开眼,盯着我胸口,“你要替我保管好。”

“本来就在我这儿。”我说,“丢了它,我也活不了。”

她勉强笑了笑,头又靠回来。

我摸了摸怀里的虎符。铜的冷意透过衣服传到皮肤上。

这东西能不能开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是今天开不了门,我就得换种方式进城。

比如——放火。

正想着,城楼上突然响起一声锣。

嘡!

我抬头,看见那校尉举起手,对着下面喊了句什么,听不清。

接着,城门内侧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推门栓。

我的心跳了一下。

谢琬也察觉到了,猛地坐直:“开门了吗?”

我盯着那扇门。厚重的木门缓缓移动,露出一道缝,光从里面透出来。

可就在那一瞬间,校尉突然转身,对身后挥了下手。

门又停住了。

我皱眉。

怎么回事?

校尉探出身子,朝我们这边大喊:“来人止步!交出信物,由我查验!不得近前!”

我冷笑。

原来是想抢信物,再关门杀人。

天真。

我收回布巾,把玉珏和虎符重新收好。

“不验了。”我说,“他们不配。”

谢琬抬头看我:“那怎么办?”

我拍拍马脖子,调转方向,往回走。

“等。”我说,“等到他们自己把门打开。”

马转身的刹那,我回头看了一眼城楼。

那校尉还站在那儿,手举着,像根木桩。

风更大了,吹得我眼睛发涩。

我抬手抹了把脸,掌心沾了点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