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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死川兄弟二人从歇斯底里的痛哭,渐渐转为压抑的抽泣,再到最后只是紧紧靠在一起,仿佛要将过去错失的温暖全部汲取回来的沉默相拥,整个浴场弥漫着一种激烈宣泄后的宁静与释然。

没有人说话,生怕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和解。

最终,是炼狱杏寿郎那标志性的、充满生命力的洪亮嗓音打破了寂静:

“唔姆!!!看来心结已经彻底打开了!这实在是值得庆贺的大事!”

他大手一挥,仿佛要将所有残余的阴霾一扫而空。

“正如总领所言,心意必须及时表达!那么,为了庆祝这份失而复得的兄弟之情,也为了洗去今日所有的沉重——”

他环视四周,目光灼灼地落在每一位同伴身上,朗声宣布:

“今天晚上,就由我们来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吧!!”

“哦哦哦!说得对!” 甘露寺蜜璃第一个跳起来响应,脸上还挂着泪珠,却已经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定要有很多很多好吃的!甜食也要!我去帮锻刀村的大家准备!”

“既然是宴会,那气氛就必须华丽起来!” 宇髄天元抹了把脸,瞬间恢复了往常的华丽做派,“食材和场地就交给我和我的继子们来协调吧!保证让你们体验前所未有的祭典气氛!”

富冈义勇沉默着,却微微点了点头。

蝴蝶忍擦干眼泪,脸上重新浮现出温柔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看来,蝶屋储备的一些特制调味料可以派上用场了呢。”

连时透无一郎都眨了眨眼,轻声说:“……感觉,会很有趣。”

炭治郎早已感动得泪流满面,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大声道:“我也来帮忙!劈柴、烧火、搬东西我都很拿手!”

香奈惠温柔地看着相拥的兄弟,对身边的锖兔和真菰轻声道:“真是太好了。” 锖兔抱着臂,咧嘴一笑:“啊,总算没白费总领那身‘教案’。” 真菰则乖巧地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是夜,锻刀村中心最大的空地上,数堆篝火被点燃,跳动的火焰驱散了秋夜的寒意,将每个人的脸庞映照得明亮而温暖。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垂涎的香气。巨大的铁锅里炖煮着山珍与肉块,烤架上油脂滴落火中滋滋作响,旁边摆满了锻刀村村民慷慨提供的各种新鲜蔬菜、米饭团子,以及甘露寺蜜璃强烈要求下准备的各式精美甜点。

宇髄天元果然不负“华丽”之名,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色彩鲜艳的布条装饰在周围,甚至即兴敲击着太鼓,营造出祭典般的热闹氛围。

主角——总领,依旧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深色浴衣,虽然面具依旧,但周身那股沉重压抑的气息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与平和。他并没有坐在主位,而是随意地坐在一处篝火旁,蝴蝶忍自然然地紧挨着他,香奈惠坐在妹妹的另一侧。

而不死川实弥和玄弥兄弟,虽然依旧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但已经坐在了同一张席位上。实弥偶尔会粗声粗气地让玄弥“多吃点”,而玄弥则会闷闷地“嗯”一声,然后偷偷把哥哥爱吃的菜往他那边推一推。这笨拙的互动,在众人看来,却比任何华丽的言辞都更令人动容。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高涨。

炼狱杏寿郎猛地站起身,高举手中的酒杯(里面是果汁),面向总领,声音响彻夜空:

“总领阁下!今日,您不仅向我们展示了守护者的意志与荣耀,更用您的方式,为我们所有人上了一课!这一杯,敬您的伤痛,更敬您超越伤痛的信念!也敬不死川兄弟,愿从今往后,风之呼吸,再无隔阂!”

“敬总领!敬不死川兄弟!” 所有人都举起了杯,声音汇聚在一起,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总领缓缓起身,也举起了杯。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庞——历经磨炼的柱们,朝气蓬勃的年轻剑士,忠诚的伙伴。他沉默片刻,声音沉稳而有力:

“我曾守护一个国度,见证过无数兴衰。但我今日想说,能与此世的诸位并肩,是我漫长的生命中,另一份无上的荣耀。”

他微微转向不死川兄弟的方向:

“伤痕,是过去的见证。而宴会,是未来的开篇。愿我们都能背负着过去,更坚定地走向未来。”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意:

“为了最终战胜无惨,为了守护所有值得守护的人与事——” “让我们,共饮此杯!”

“干杯!!!”

欢呼声震耳欲聋,所有的杯子碰撞在一起,象征着隔阂的消融与意志的统一。

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顶峰。炭治郎等年轻一辈在空地上玩起了游戏,笑声不断。锖兔和富冈义勇居然在安静地比拼酒量义勇喝的依旧是水。

甘露寺蜜璃幸福地沉浸在甜点的海洋里,伊黑小芭内默默在一旁为她递上新的盘子。连悲鸣屿行冥都一边流着泪,一边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嘴角却带着一丝宽慰的弧度。

总领看着这喧闹而充满生机的一切,感觉到蝴蝶忍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他回握住她,掌心传来温暖的温度。

锻刀村的星空之下,伤痕被抚慰,心灵被治愈,而通往最终决战的信念与羁绊,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固。

今夜,不只是为了庆祝一对兄弟的和解,更是为了祭奠所有逝去的悲伤,迎接所有即将到来的希望。这是一个在痛苦废墟上,重新建立起来的、充满温情与力量的夜晚。

夜色深沉,锻刀村重归寂静,只有零星的虫鸣点缀着空旷的庭院。喧嚣的宴会散去,各自回到安排的住所。

人群散尽,走廊上只剩下他们两人。灯笼晕黄的光线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蝴蝶忍没有松开手,反而更紧地握住了他那半边曾被严重烧伤、此刻仍残留着大片红痕与扭曲皮肤的手。

她的指尖微凉,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最狰狞的痕迹,轻柔地抚摸着相对完好的边缘。

“疼不疼?”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融入了夜风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停下脚步,侧头看她,面具在光影下半明半暗。“说什么呢,” 他笑了笑,声音低沉而平稳,“我手早就好了,不过只是红了点。没事。”

这轻描淡写的回答并未让她释怀。她低下头,目光胶着在那片与她光滑肌肤形成残酷对比的伤痕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忏悔:

“我总自以为是……每次和你‘做’,都是奔着极限去……我不该这么对你。”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后知后觉的懊恼和心疼。

直到亲眼目睹他满身的创伤,她才惊觉自己过往在亲密中的那些试探与纠缠,可能每一次都在无意中触碰着他这些深可见骨的过去。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用那带着伤疤的掌心包裹住她的纤细手指,力道温暖而坚定。

“你什么时候嫌弃我身体了?” 他问,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近乎无奈的纵容。

“不是嫌弃。” 她猛地抬头,眼中水光潋滟,带着几分委屈和执拗,“看着自己爱人受伤留疤,就是不好受啊……心里就是不好受,我好讨厌我这样……我放不下你,更放不下你的过去。”

她的话语有些混乱,却真切地表达着她内心的挣扎——既为他承受的苦难而心痛,又为自己无法摆脱这份在意而感到些许自责。

他似乎想用轻松的话题化解这份沉重,带着点调侃意味地说:“我以前有个部下,他老婆身上全是疤,他还爱得死去活来,这有什么。”

果然,这句话瞬间点燃了蝴蝶忍那点隐藏的“毒舌”属性。她眯起眼,脸上绽开一个极其甜美却带着危险气息的笑容,语气轻快又锐利:

“先生,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说的是我,不是别人哦。” 她刻意拉长了尾音。

“我在心疼我的先生,关你的部下和他夫人什么事呢?还是说,您已经老到需要靠别人的故事来类比自己的地步了?”

他被她这伶牙俐齿堵得一怔,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换一种方式。他的语气变得温和而认真,带着引导的意味:

“忍,既然留了疤,就要换个方式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这疤不能白留,告诉自己下次不会吃这样的亏。” 这是他从无数次生死边缘总结出的、近乎本能的生存哲学。

蝴蝶忍望着他,看着他即使在诉说如此残酷道理时依旧平静的眼神,心中那点酸涩的怒气忽然就消散了,化作一声带着无尽感慨的轻叹。

她向前一步,靠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胸膛上那些隐藏在衣物下的、凹凸不平的纹路,闷闷地说:

“看来我们真是师生恋了,跟老师一样唠叨。”

他低沉的笑声从胸腔传来,震动着她的耳膜。他抬起那只布满伤痕的手,最终轻柔地落在了她的发丝上。

“嗯,” 他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所以,学生要听话。”

夜色温柔,将两人相拥的身影缓缓笼罩。那些看得见与看不见的伤痕,在此刻,都成了彼此依靠最坚实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