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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警官尴尬地咳了两声,连忙解释:“您看,就是这样!估计是跟主犯待久了,连说话的腔调、带的痞气都随了主犯,满口都是脏话,根本没法问线索。”

陈默没说话,蹲在鸟笼前试着放缓语气,声音放轻:“你老板平时带你去哪?”

可话音刚落,鹦鹉就扑棱着翅膀打断他,尖着嗓子骂:“问啥子问!你算老几?哈麻批!”

“它藏东西的地方,你知道不?”陈默耐着性子再问。

“藏你个鬼!瓜娃子脑壳有包!来打我噻!”鹦鹉梗着脖子,脏话跟连珠炮似的往外蹦,还故意用喙啄了啄笼杆,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陈默盯着鹦鹉看了片刻,心里门清——这鹦鹉被主犯带得满是戾气,对着穿制服的警察又满是敌意,硬问根本没用。他站起身,转头对张警官说:“这鹦鹉现在戒备心太重,在这儿怕是问不出东西。能不能让我先把它带回庄园?等我找到跟它‘搭话’的法子,问出线索再跟你们汇报。”

张警官愣了愣,随即立马点头——陈默是公安部认证的特别顾问,之前破镜像空间杀人案时就露过真本事,现在大家实在没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连忙让人找了个更结实的鸟笼,仔细把鹦鹉挪进去,递到陈默手里:“那就麻烦陈顾问了,有消息我们随时等您电话!”

陈默提着鸟笼往外走,刚走到车边,就听见笼里的鹦鹉还在叫嚣:“带你回去又咋子?你个瓜娃子还能吃了我?来噻!”

他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打开后备箱把鸟笼放好——这趟带回去的,可真是个软硬不吃的“刺头”。

陈默刚把车停在庄园草坪前,头顶就传来一阵翅膀扑棱的声响——黑羽叼着半根树枝,从老槐树上俯冲下来,稳稳停在他肩头,鸟喙还轻轻蹭了蹭他的耳朵,像在撒娇。

后备箱刚打开,笼里的金刚鹦鹉就扯着嗓子嚷嚷起来,川渝方言混着脏话往外蹦:“终于到地方了?一路上吵得老子脑壳痛!你个瓜娃子开车跟蜗牛爬似的!”陈默早被这一路的脏话磨出了茧,只瞥了它一眼,没接话。

可金刚鹦鹉的目光突然落在黑羽身上,瞬间拔高了声调:“哎!你肩膀上那个黑不溜秋的是啥子玩意?跟块炭似的!”

黑羽的鸟眼立马瞪圆,声音直接在陈默脑海里炸响:“老大!这玩意儿咋说话这么冲?是从哪儿捡来的刺头?”

“公安局带回来的证物,想从它嘴里问线索,可它不配合。”陈默一边说着,一边提着鸟笼往客厅走。话音刚落,就见两道黑影从草坪那头窜过来——小黑踩着猫步跳上车顶,小花也轻巧地蹦了上来,俩猫的目光齐刷刷锁在鸟笼上,跟看稀奇似的。

“这就是那只会说脏话的鹦鹉?”小黑的声音带着点好奇,爪子伸到笼边,轻轻挠了挠笼杆。

金刚鹦鹉立马炸毛,对着小黑的爪子就骂:“你个黑不溜秋的哈狗日的!长得丑还敢伸爪子?跟个煤球成精似的,也配跟老子说话?”

小黑的毛瞬间竖了起来,爪子一收就想拍笼门,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低吼:“大哥!放开笼子!我跟这玩意儿单挑!看我不撕烂它的嘴!”

小花在一旁舔了舔爪子,慢悠悠开口:“黑哥,别冲动,它在笼子里呢,你跟它置气不值当。”可话刚说完,就被金刚鹦鹉的脏话打断:“哟!又来个白不呲咧的!你们这庄园是啥子动物园?猫不猫鸟不鸟的,没一个像样的!”

黑羽气得翅膀都抖了,从陈默肩头飞起来,绕着鸟笼转圈:“你个小崽子还敢嘴硬?信不信我啄掉你的羽毛!”

“来噻!你个黑炭头!谁怕谁!”金刚鹦鹉梗着脖子,在笼里扑腾着翅膀,脏话一句接一句,把小黑气得爪子直挠车座,连陈默都忍不住扶了扶额——这刚把鹦鹉带回来,庄园里就热闹得跟开了锅似的。

陈默靠在车边看着闹剧,笼里的金刚鹦鹉还在扯着嗓子飙脏话,半点不见服软。他目光扫过老槐树,忽然顿住——枝头正站着一只野生金刚鹦鹉,尾羽油亮得发光,正是之前从别处逃来、在庄园落了脚的同类。

他抬了抬手,意识轻轻递过去。那只野生金刚鹦鹉立马扑棱着翅膀飞下来,落在他肩头,用意识问道:“大哥,叫我啥事?这笼里的咋跟吃了炮仗似的,吵得要命?”

“你们鹦鹉,最怕啥?”陈默声音压得低,目光却没离开笼里的鹦鹉。

野生金刚鹦鹉立马懂了,凑到陈默耳边小声说:“怕拔毛!咱们这羽毛金贵得很,拔一根都疼得要命,更别说被一群鸟围着啄了——那简直是要了命的事!”

陈默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转向笼里的鹦鹉,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家常:“你信不信,我让它们把你身上的毛全拔了?”

“拔噻!老子怕你?”笼里的鹦鹉梗着脖子,脏话又冒了出来,“有本事就让它们来!谁怂谁是孙子!”

陈默没再跟它废话,提着鸟笼径直走到老槐树下,把笼子往粗壮的树枝上一挂。他抬眼扫过庄园上空——老槐树、葡萄架、甚至屋顶的檐角,到处都落着鸟,算下来竟有数千只。他将意识散了出去,轻声吩咐:“围着笼子转,啄它的羽毛,别太用力,吓住就行。”

指令刚传出去,先是几只麻雀扑棱着翅膀冲过来,围着笼子“哒哒”啄着铁丝;接着,檐角的燕子、树梢的斑鸠,甚至远处草坪上的鸽子,都成群结队地往这边飞。不过片刻,鸟笼就被数千只鸟围得严严实实,翅膀扇动的风声、啄羽毛的“沙沙”声混在一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笼里的鹦鹉起初还嘴硬:“杂鸟!别碰老子的毛!”可话音刚落,一根尾羽就被啄了下来,飘落在草地上。它疼得尖叫一声,声音里立马带了慌:“别啄!别啄!那是老子的尾羽!”

陈默转身往客厅走,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别拔毛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他停下脚步,转身挥了挥手,意识传出:“都散了。”围着笼子的鸟群立马呼啦啦散开,只留下那只野生金刚鹦鹉还站在枝头,歪着脑袋看热闹。

笼里的鹦鹉缩在角落,看着身上少了好几根的羽毛,声音都在抖:“我……我听老板说过,东西藏在‘雾山郊区的废弃仓库’里,仓库底下有个地窖,别的我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