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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会所大门,指尖攥着车钥匙的力道大得泛白,连带着脚步都有些虚浮——方才在餐厅里被李欣步步紧逼的灼热感还粘在皮肤上,眼底的慌乱像没关紧的水龙头,怎么压都压不住。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抬手挡了挡,直到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引擎启动的嗡鸣盖过周围的人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一顿。像是有根无形的弦骤然绷紧,方才还挂在脸上的无措、慌乱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连呼吸都慢了半拍。他抬眼扫过车内后视镜,镜中男人眼底的躁动彻底沉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冷,连眉骨处因紧张蹙起的纹路,都顺着下颌线绷成了锋利的弧度。

这转变快得像一场错觉——前一秒还是被挑衅得手足无措的“新人”,后一秒就成了在暗处磨尖爪牙的猎手。若此刻李欣在此,绝不会认得出,这个眼神冷得能压过燥热的陈默,和半小时前在餐厅里略显局促的男人,会是同一个人。

车窗外的微风顺着半开的车窗吹进来,带着点绿植的清爽,却没吹散他心头的凝重。他指尖轻轻叩了叩方向盘,冷嗤一声。李欣今天这番刻意的靠近、甚至带着引诱的举动,哪是临时起意,分明是早有预谋的试探。

自从上次在枪房展示了超越常人的枪法,他就一直提着心——先有王少的试探,现在又来个李欣主动贴上来,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件都透着危险。她到底图什么?陈默指尖在方向盘上收紧。自己不过是个没背景的普通人,李欣背后的势力连轩辕飞都不敢得罪,怎么会看上他这点“身份”?

昨晚直播的画面突然清晰地撞进脑海——数千只鸟儿在镜头前跟着他的指令翻飞,时而排成绚烂的花型,时而绕成流转的圆环,那一场华丽到晃眼的表演,他至今还历历在目。难道……她也看了那场直播?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恐怕李欣找他,不光是因为枪房里那手枪法,更重要的,是那场直播让她起了疑心。她今天主动靠近,就是想亲自确认——确认他身上藏着的秘密。

他抬手把车窗再降下些,微凉的风灌进衣领,却没让他冷静半分。连轩辕飞都惹不起的人,身份神秘得像团雾,一旦被她确认了自己的能力,指不定会被拽进什么更深的漩涡里。

眼底的冷意又深了几分,陈默暗自打定主意:往后直播绝不能再开,至于李欣,更是要离得越远越好。

陈默驾车径直返回庄园,车轮碾过碎石路时溅起细碎的尘土。他连庄园管家递来的茶水都没接,只丢下一句“谢绝任何人打扰”,便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三楼书房。

房门“咔嗒”落锁的瞬间,他才像是松了半口气。指尖摸出雪茄盒,打火机的火苗舔过烟身,醇厚的烟雾缓缓散开,他陷进柔软的真皮沙发里,后背贴着冰凉的皮革,紧绷的神经总算有了片刻松弛。这间书房是他来京城后最安心的角落——在这里,他既能沉下心学习,更能把纷乱的思绪一点点捋顺,保持最清醒的理智。

雪茄烟圈在空气中慢慢消散,陈默的眼神却又沉了下去。今天李欣那双带着探究的眼睛、前天王少派来侦查的手下,桩桩件件都像细针,扎得他坐立难安。“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太清楚了,这些人莫名其妙的接近,都是想揭开他特殊本事的底细。这是他的底牌,可一旦被人说透,就成了引火烧身的危险信号,藏都藏不住。

就在他指尖的雪茄燃到一半时,手机突然在桌面上震动起来。看清楚屏幕上的号码,陈默眉头瞬间拧紧——这是公安部的专线,前两天刚协助破了镜像空间杀人案,怎么这么快又找过来?

“陈顾问您好,这里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电话那头传来柔缓的女声,带着几分急切,“我们刚破获一起特大贩毒案,主犯当场被击毙,可现场只搜到少量毒品,大批货源至今下落不明。我们在主犯家中翻遍了都没线索,只发现一只他养的鹦鹉……”

女声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期待:“根据资料,您不仅精通现场勘察和推理,还擅长跟动物打交道,想请您帮忙看看,能不能从这鹦鹉身上找到点线索。”

陈默捏着雪茄的手指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他看了眼发来的定位——竟是城郊三十公里外的“雾山派出所”。那地方偏僻得紧,多半是为了暂时看管这只“特殊证物”,才把鹦鹉安置在那里。他掐灭雪茄,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引擎再次轰鸣时,庄园的树影已被甩在身后。

半小时后到了雾山派出所,张警官边引路边翻着笔记本,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陈顾问,这鹦鹉还有点奇怪,我们跟它待了大半天,除了喊‘老板’,就没说过一句正经话,您等会儿留心看看。”

陈默眉峰微蹙——一只鹦鹉能有什么奇怪?可刚走近后院,就听见一阵带着川渝口音的叫嚣,划破了派出所的安静:“瓜娃子!来打我噻!躲到后头算啥子本事!”

声音正是从槐树下的鸟笼里传出来的。陈默脚步顿了顿,顺着声音看过去:笼里的金刚鹦鹉正扑腾着翅膀,爪子抓着笼杆来回蹦跶,见他们过来,非但没安分,反而歪着脑袋瞅了瞅陈默,眼底竟像是透着股不屑,扯着嗓子又喊:“你又是哪个?杵到那儿当桩子啊?有脾气来弄我噻!”

陈默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眉心的纹路深得能夹死蚊子。周围的民警和刑警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谁也没料到这鹦鹉张口就是流氓话,还带着股混不吝的匪气,活像个街头耍横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