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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谢凡又拽着秋灵,说要带她熟悉怪人营的各处。转了一圈,路过一顶稍小些的帐篷时,许力从里面探出头,丢给秋灵两套衣服:“把你身上这套换了,这是后勤兵的服饰,不合规矩。”

秋灵接住衣服,应了声:“哦,知道了。”

谢凡立刻拉着她就走:“走,我带你去洗洗,把身上的晦气都冲掉。”

秋灵惊恐拒绝:“不用洗了,我直接换衣服就行。”

“那怎么行?”谢凡一脸坚持,“必须洗,去去晦气,往后再也别进长明灯那种地方。”

“我真不用,”秋灵无奈解释,“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不能沾水。”

谢凡嗤笑一声:“少找借口,你丫就是怕我看。放心,那边是隔间,老子才不看你的‘小牙签’。”

秋灵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但一听有隔间,还是忍了,跟着谢凡往洗漱的地方走。

到了地方,才发现是处土木搭建的屋子。大厅里依旧是秋灵上次见过的大池子,余大海正一丝不挂地在池子里泡着,旁边还围着好几个人。他一看见秋灵和谢凡,立刻咧嘴大笑:“哎!过来一起洗啊!”

秋灵翻了个白眼,正想转身,谢凡拉住她,指了指侧面:“去里头洗,别跟余老大凑,他块头太大,你打不过,准得被他按水里呛两口。”

秋灵讪讪地笑了笑,跟着他往侧面走。

谢凡叫门的方式堪称炸裂,抬脚就对着一扇木门猛踹:“喂,里面有人吗?”

秋灵当场石化,手里的衣服差点没拿稳。

里面的人更不客气,吼道:“你瞎啊?有人!滚!”

谢凡回怼:“老子又没透视眼,隔着门,能看见才见鬼。”怼完又大摇大摆的走了。

秋灵使劲搓了搓脸,满脑子都是想逃跑的念头。

谢凡却毫无自觉,走到下一个门,抬脚又是一脚:“有人吗?”

里面竟然传出许力的声音:“滚蛋!”

谢凡一点不尴尬,接着踹下一个门。甚至有一扇门被他踹开了,露出里面光溜溜的屁股蛋,惹得那人破口大骂,谢凡却毫不在意,转身就去踹下一个。

秋灵全程呆若木鸡地看着,直到谢凡找到一个空隔间,冲她喊道:“云灵海,过来!这个给你用,我再找一个。”

秋灵一听,隔间里只能一人用。赶紧钻了进去——总比站在外面当雕像强。

进了隔间,没看见水池,只有一个空木桶。秋灵正琢磨着,难道是要拿桶去外面的池子里打水?

就听见隔壁传来谢凡的声音:“开洗了啊!”紧接着是哗哗的水声。

水流没溅到地上,倒像是流进了木桶里。而且那声音不急不缓,不像是小解,反倒像从水壶里往桶里倒水。秋灵忍不住问道:“谢哥,你哪儿来的水?”

谢凡在隔壁应道:“哦,忘了告诉你,左边墙上有根接水的竹筒,上面塞着木头塞子,拔出来就有热水流出来,用桶接着洗。洗完了把水倒进门边那个池子里,会自己流走。”

秋灵依言找到竹筒,拔掉木塞,果然有温热的热水汩汩流出,忍不住低声感慨:“还挺神奇啊!”

秋灵身后突然传来许力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神奇个屁,就是有人专门烧热水,通过竹管送过来的而已。赶紧洗完换衣服,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秋灵讪讪一笑,应道:“马上,马上。”转身赶紧关门准备洗澡,手刚搭上门板,才发现这门连个搭扣都没有,更别说锁了。就这么松松垮垮掩着,稍一用力就能推开,更别提谢凡那种抬脚就踹的架势——她要是洗澡时被踹开,哪是尴尬吵架的事,是暴露身份的大事。

左右瞅了半天,没见着能锁门的东西,秋灵索性脱下身上的外衣,扯着袖子把木门和门框绑在一处,好歹让门没法轻易打开,这才勉强得了个隐蔽的空间。这隔间是厚木板钉成的,上缘直接顶到矮屋顶,遮得严实,却也挡了光线,她刚才才会没瞧见那竹筒。

确认稳妥后,秋灵赶紧撩水擦洗。隔间角落扔着条毛巾,却明显是别人用过的,还湿哒哒的带着潮气。她皱了皱眉,索性把自己的大裤衩扯下来充当毛巾,三下五除二地速战速决。

等换好衣服出来,谢凡和余大海早已穿戴整齐,正凑在一块儿聊得热乎,瞧着像是在说什么八卦。秋灵抱着换下来的脏衣服走过去,虚心问道:“谢哥,余老大,这衣服挂哪儿晒啊?”

谢凡头也没抬:“我哪知道,老子从不晾衣服。”

秋灵嘴角一抽:“那你们的脏衣服……”

话没说完,余大海已经一把夺过她怀里的衣服,随手就丢进旁边一个大木框里:“丢这儿就行,自然有人洗、有人晾,搞好了会送到我们帐篷去,不用你瞎操心。”

秋灵愣了愣:“余老大,你是说真的?”

余大海重重点头:“我们打一次仗,洗一次澡,换一次衣服,向来如此。”

谢凡在一旁补充:“衣服上都绣着帐篷的记号,错不了。每次打完仗回来,浑身是血是常事,有的人衣服缝里还能摸出敌军的碎肉呢,不洗干净,隔天就臭了,两天就能招苍蝇生瘟疫。不过你这件后勤兵的衣服,估计是不会送回来了。”

秋灵看着这一系列操作,嘴巴微微张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这怪人营的规矩,真是刷新了她对军营的所有认知。

余大海见他发愣,伸手一勾她的脖子,力道不小:“别傻站着了,走,带你去看看训练场。”

秋灵几乎是被余大海半拖半拽着往前走的,脑子里还嗡嗡作响,实在是被这接二连三的“神操作”惊得没回过神来。

训练场竟不在城外,而是在城内,四面被城墙环绕着,抬头能望见城墙上站岗的士兵,偶尔还有将领匆匆路过。场地仍是熟悉的黄沙地,此刻不少人正在训练,却不见半个领队,也没有按队伍进行的统一操练,全是各自为战,你练你的枪,我扎我的马步,互不打扰,倒像是群散兵游勇。

余大海拍了拍秋灵的肩膀:“你自己先看着,等伤好利索了,我们再教你真东西。要是累了,就回帐篷歇着。”

秋灵看着这松散的场面,心里叹了口气——怪人营果然连训练都透着股放养的随性。她没多说什么,只在场中慢慢踱着,看旁人练拳、劈刀,默默记着招式的路数。

谢凡到了场地,深吸一口气,便围着场子慢跑起来,一圈又一圈,节奏均匀。余大海则在不远处练臂力,双手各举着条粗铁锁,青筋暴起,看得人牙酸。

正看着,城墙上突然炸响卢成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轰隆隆的,像闷雷滚过,秋灵支棱着耳朵听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辨清。

她心里暗叹:“要想活下去,大将军的军令总得听懂才行。可刘阳他们都不在了,谁还能教我?”目光扫过场上,落在谢凡跑动的身影上——这家伙是混血,北方话定然是懂的,忽悠他去。

秋灵赶紧追上去,语气带着点讨好:“谢哥,大将军刚才说啥呢?我一句没听懂。”

谢凡头也不回,边跑边答:“没说我们,他在骂徐少将是废物。”

秋灵眼睛一亮,趁热打铁道:“谢哥,你能不能教我北话?我总听不懂大将军的军令,心里发慌。”

谢凡侧头看了她一眼,脚步没停:“确实得学。真到了撤退的时候,我八成是不清醒的,根本没法提醒你。跑慢了,被正规军那些鳖孙瞧见,少不得挨顿骂。万一有特殊情况,更是危险。”

秋灵忙不迭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谢哥,那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谢凡笑了笑,“反正我这控制的法子还没找到,没法正经训练,光跑步也闷得慌。你伤没好透,也练不了别的,我俩正好凑一对闲人,边跑边聊。”说着冲她扬了扬下巴,“来,跟我一起跑,顺带教你。”

秋灵一愣——本以为谢凡会停下来教她,没想到谢凡已经跑出几步远了。

秋灵只愣了几秒,赶紧跟上,刚喘匀气,谢凡就冲她飙了句北话,语速快得跟卢成有一拼,秋灵听得一脸懵逼。

谢凡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换回东话:“这是‘撤退’。先学这个,记牢了。”说罢又用北话重复了一遍,这次放慢了些。

秋灵赶紧跟着模仿,舌尖绕了好几圈才发出个含糊的音,反复练了十几遍,才算勉强记住,能说出个不标准的“撤退”。

秋灵急着想学会,赶忙请求:“谢哥,再教我‘前进’‘冲锋’!”

“不急,”谢凡摆了摆手,“真开了战,你见我们冲了,等上一分钟再找位置跟上来,别跑到我们前头,容易被误伤。所以这俩词不着急学,倒是‘撤退’,你这发音还得练。每个人说话都有自己的调门,遇上急事,语速更快。就算你知道大概的语调,跟不上语速也是白搭。”

说着,他开始用各种语速说“撤退”,从慢到快,最后快得像串鞭炮炸响。

秋灵咬着牙跟上他的步伐,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耳朵却竖得高高的,一字一句都不敢漏。其实跟刘阳他们待了两个多月,简单的北话她能听懂些,可一旦快起来,就成了天书——谢凡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这一天,秋灵就这么跟着谢凡在黄土地上跑着,汗水浸透了衣衫,脑子里全是谢凡嘴里的北话发音。直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夜幕悄悄爬上城墙,他们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帐篷的方向走去。

小剧场

秋灵砸核桃时把手指头砸了,到医院就医,医生让她去做个脑电图。她很奇怪,问:“怎么手指受伤要做脑电图呢?”

医生:“你脑子要是反应快点儿,手指能被砸吗?”

秋灵居然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