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则陷入沉思时,瑞士方面传来好消息!
技术小组经过惊心动魄的连续作业,成功从那个被监控的迪拜邮箱的异常登录记录中,反向追踪到了一个位于加勒比海开曼群岛的跳板服务器,并从其缓存数据中捕获到一组碎片化的指令字符。
经过解密专家拼凑分析,这组字符极有可能就是那个离岸基金会用于授权紧急事务,包括可能涉及保险箱操作的动态验证码种子片段 !
几乎同时,针对那个离岸基金会的背景调查也有突破:
该基金会名义上的管理委员会中,有一个几乎从不参与日常事务的“特别顾问”,其登记信息非常模糊。
但一个曾为其提供过法律服务的离职员工在“适当询问”下透露,这位顾问是个亚裔,声音低沉,行事极其隐秘,每次联系都使用不同的加密通道,且似乎对南美的业务“特别关照”。
“种子片段” + “南美关联”!
这两条线索与赵瑞龙带回的“信使可能在南美”以及陆则关于那位“南美枭雄”的猜想,形成了奇妙的呼应。
难道“信使”或者其控制的这个基金会,与南美那边也有勾结?
还是说……这位神秘的“特别顾问”,本身就是连接黎援朝集团与南美某些势力的桥梁,甚至可能就是“信使”的另一个身份?
陆则当机立断:“将‘种子片段’和基金会‘特别顾问’的信息,通过赵瑞龙与第三方接触的残留渠道,以无法追溯的方式,‘泄露’出去。
重点是暗示,我们正在接近最终的核心授权,而钥匙的另一部分,可能在南美。”
这是一招“投石问路”,也是一招“驱虎吞狼”。
如果第三方真的是那位“南美枭雄”,他绝对有能力也有动机,去挖出这个隐藏在黎援朝海外资产体系中的“特别顾问”或“信使”,因为那意味着对黎援朝海外帝国更核心的控制权。
这既能借力打力,加速“信使”的暴露,也可能促使第三方为了自身利益,与陆则形成某种无形的配合。
与此同时,汉东省内,黎援朝制造的混乱在陆则团队的沉着应对下,渐渐被控制。
“群体事件”的背后煽动者被公安机关锁定,证据显示其与汉东能源集团某个已被边缘化的中层管理人员有资金往来,而该管理人员曾是范世宏的亲信。
这条线虽然暂时掐不断与黎援朝的直接联系,但足以震慑宵小,表明调查组有能力也有决心挖出幕后黑手。
煤矿“意外”事故的调查也取得进展,确认为内部人员受人指使,破坏了一个关键传感器的线路,制造恐慌。
嫌疑人被控制,正在深挖指使者。
更关键的是,对范世宏之子关联的离岸公司及利益输送案的证据链已经完全固定,达到了移送司法机关的标准。
陆则决定,以此为契机,公开敲打黎援朝集团,进一步压缩其空间。
他协调有关部门,准备对范世宏采取更进一步的措施,并公开通报部分案情,震慑其余党。
黎援朝感受到的压力空前巨大。他得知“信使”可能在南美暴露,瑞士保险箱岌岌可危,国内反击效果有限,而那个神秘的第三方势力如同幽灵般缠绕着他的海外命脉。
他意识到,全面的败退可能已经开始。他通过仅存的绝对保密渠道,向“老领导”发出了最后的求援信号,但收到的回复只有冰冷的四个字:“妥善善后。”
这几乎是明示的抛弃。黎援朝眼中闪过疯狂与绝望,他启动了最后的“毁灭程序”指令,目标不仅包括可能暴露的海外关联和人员,甚至包括汉东省内一些一旦被深入调查可能直接牵连到他本人的“火药桶”。
他要制造足够大的破坏和混乱,争取最后的逃生时间,或者……同归于尽。
“海龙号”返回香港不久,赵瑞龙收到了一条经由复杂路径传来的、没有署名和来源的加密信息。破译后,只有一句话:
“老朋友的手笔,总是令人印象深刻。南美的雨林,有时候会自己清理枯枝败叶。静候佳音。”
这条信息被立刻呈报给陆则。
看着这充满暗示的话语,陆则几乎可以肯定,第三方就是当年那位“师兄”,现在的南美地下君王。对方认出了赵瑞龙背后有自己的影子,也就是所谓的“老朋友的手笔”,并默许了这种隔空对话。
他承诺会在南美针对“信使”或相关关键人物有所行动:“雨林清理枯枝败叶”,并期待后续:“静候佳音”。
这是一种危险的默契,也是一种高效的合作。
陆则借助对方的力量打击黎援朝海外根基并追索“信使”,而对方则趁机侵吞黎援朝的海外资产并巩固自身势力,双方各取所需,暂时目标一致。
陆则回复赵瑞龙:“保持渠道静默,暂不主动接触。密切关注黎援朝海外资产的异常变动,尤其是向南美方向的转移。”
与此同时,他命令瑞士行动组和技术小组:
“加快进度,利用已获得的种子片段,结合顾中正虹膜和U盘,尝试模拟生成动态验证码,做好一切准备,一旦获得最终授权或确认‘特别顾问’身份,立刻启动开启保险箱的最终程序,一秒都不能耽搁!”
他还指示汉东方面:“范世宏案,按计划公开推进,施加最大压力。同时,内部排查升级,重点监控所有可能与‘毁灭程序’相关的环节和人员,严防狗急跳墙。”
棋盘之上,陆则与那位未曾谋面的“南美枭雄”,如同两位绝顶高手,在弥漫的硝烟中,隔着千山万水,落下了一着无声而默契的联手棋。
黎援朝和他的“老领导”,已然被逼到了悬崖边缘,而最终的清算,随着瑞士保险箱的即将开启和南美雨林中即将掀起的猎杀,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然而,那位“老领导”会坐以待毙吗?“信使”手中是否还有最后同归于尽的底牌?一切仍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