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城深处,一间完全由冰冷厚重的冥玉石砌成、墙壁上镶嵌着幽蓝色晶石、布满了层层叠叠隐匿与隔音阵法的绝密石室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幽蓝色的结界光芒透过晶石,在室内投下冷冽而变幻的光晕,将每个人的脸庞都映照得有些模糊不清。中央,一张巨大的寒铁案几上,铺开一张绘制在珍贵千年冰蚕丝绢上的南疆地域详图。丝绢薄如蝉翼,却坚韧异常,其上以不同色彩的灵墨精细勾勒出南疆十万大山的蜿蜒山脉、奔腾江河、险峻关隘、毒瘴沼泽,以及用猩红色醒目标注出的、代表已被天外天与青龙府势力控制的广袤区域,细节详尽至极,显然倾注了玄武府情报系统多年的心血。
张毅负手立于案前,身形在幽光中显得愈发高大深沉。他的指尖如同鹰隼之爪,精准地点在地图上一处名为“断魂峡”的险要关口,那里被标注为猩红的核心区域,两侧悬崖如刀削斧劈,仅有一线天险可通,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暗流的涌动:“南疆路途,何止万里之遥?其间关卡林立,犹如天堑,天外天的爪牙与青龙府的鹰犬遍布每一个角落,更有他们驯养的、嗅觉敏锐如鬼魅的影鸦在天空巡弋,以及能遁地而行、感知生气的地行尸魔在地下窥探,堪称天罗地网,插翅难飞。大军行进,目标显着,无异于自投罗网,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地穿越。唯有挑选绝对精锐的小队,化整为零,凭借超卓的隐匿之术与强悍的个人实力,方能在夹缝中觅得一线生机。”
潘二郎与周小娟肃立案前,身姿挺拔如松,目光锐利如电,仔细扫视着地图上那片令人心悸的猩红区域,仿佛要将每一处险地、每一条可能的路径都刻入脑海。灵儿静立于潘二郎身侧稍后,一袭白衣胜雪,俏脸含霜,美眸之中交织着对前路艰险的深深忧虑与必须放手一搏的决然光芒。
张毅不再多言,抬手轻轻拍了三下。清脆的掌声在石室内回荡,下一刻,密室四角的阴影如同活物般一阵扭曲,无声无息地浮现出四道身影,仿佛他们本就与阴影融为一体。为首一人,身形高瘦如风中劲竹,面色蜡黄似久病缠身,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高空猎鹰,精光内敛,气息几乎与周围的冥玉石、幽蓝光晕完美融合,难以察觉,正是玄武府暗卫体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统领之一,代号“玄影”,精通隐匿、刺杀、用毒,修为已达先天境初期巅峰,是潜伏与黑暗中的王者。紧随其后的三人,两男一女,皆身着紧贴身体的玄黑色水靠,材质特殊,能在水中减小阻力,在陆地上也能模糊轮廓,他们气息沉凝如山,眼神坚定如铁,是玄武府耗费大量资源精心培养的“水魈卫”中的佼佼者,尤擅水陆潜行、机关破解、伪装易容,均是后天巅峰的好手,且长期配合,默契无间。
“玄影,及其麾下这三名精锐水魈卫,将随二位同行,听候调遣。” 张毅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如同在陈述一件既定事实,“他们常年活动于边境,对南疆部分不为人知的隐秘水道、山间兽径了如指掌,更精通各种伪装潜伏之术,应能助二位避开大部分明哨暗卡,穿越外围封锁。此外……”
他转身,从寒铁案下的暗格中取出一枚触手冰凉、非金非木、通体漆黑、正面刻有玄龟衔珠图案、背面刻有复杂水系符文的令牌,郑重地递给潘二郎:“此乃玄武令,见令如见府主。凭此令,可在沿途我府设下的秘密据点,获取必要的补给与最新情报,若遇万分危急关头,或可调动据点潜伏的少量影卫协助一二。但切记,非到山穷水尽、万不得已之时,绝不可轻易动用此令,以免打草惊蛇,暴露行踪,引来灭顶之灾。” 接着,他又取出两件折叠整齐、薄如蝉翼、展开后泛着水波般流动光华的披风,“这是水纹匿踪披风,以千年水蛛丝混合幻光贝粉织就,不仅轻若无物,更能扭曲周身光线,极大遮掩修炼者气息波动,对于规避天外天那些依靠能量感应与视觉追踪的影鸦,有奇效。”
最后,他目光凝重如深渊,缓缓扫过潘二郎与周小娟年轻却坚毅的面庞,语气沉重:“此行前路,凶险莫测,可谓九死一生。老夫与玄武府能提供的助力,终究有限,如同杯水车薪。更多的,需倚仗二位自身的超凡实力、临机决断的智慧与坚韧不拔的意志。切记,首要目标是安全抵达南疆腹地,与赵破军将军所部顺利汇合,整合残存力量,先站稳脚跟,再图后计。切忌因一时意气,贸然与强敌交锋,徒增伤亡。若事不可为,局势危殆,当以保全自身性命为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潘二郎郑重点头,伸手接过那枚沉甸甸的玄武令和柔软的披风,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不仅是资源,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或许……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监视意味。周小娟也默默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件披风,赤眸之中战意如火焰般熊熊燃烧,仿佛已看到与旧部汇合、并肩杀敌的场景。
“灵儿公主,” 张毅转向一直沉默的灵儿,递过一枚通体冰蓝、内部有雪花状纹路缓缓流转的玉符,“此乃万里同声符的子符,母符由老夫亲自保管。北线战局若有重大变故,或潘小友他们在南疆遇到亟需协调支援的紧要关头,可通过向此符灌注真气,在一定时间内进行超远距离传讯。然此符炼制不易,动用一次,需消耗海量灵石与施术者大量神魂之力,且传讯时产生的空间波动极易被修为高深者感应追踪,非到生死存亡关头,需慎之又慎。”
灵儿伸出纤纤玉手,接过那枚冰凉刺骨的玉符,紧紧握在手心,仿佛握住了一丝渺茫的希望。她抬起眼眸,深深地望向潘二郎,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句饱含深情的叮嘱:“一切……小心。我等你们消息。” 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夜,月隐星稀,寒风凛冽。玄冥城北侧一处极为隐秘的、位于悬崖峭壁之下的地下暗河码头,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镶嵌在岩壁上的幽蓝晶石发出微弱光芒。河水漆黑如墨,水流湍急,撞击着岸边的岩石,发出哗啦巨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刺骨的寒意。
潘二郎、周小娟、玄影及三名水魈卫,均已换上了毫不起眼的深灰色劲装,外罩那件能扭曲光线的水纹匿踪披风,并将自身气息收敛到了极致,如同六块沉默的礁石。没有慷慨激昂的告别,没有依依不舍的缠绵,潘二郎只是深深地看了灵儿一眼,目光交汇间,一切担忧、嘱托、情意尽在不言中。随后,六人如同训练有素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滑入那冰冷刺骨、暗流汹涌的暗河之中,登上一艘早已准备妥当的特制玄木梭舟。那梭舟通体漆黑,材质特殊,不仅不反光,还能吸收部分能量波动,形如一枚细长的梭子,在水下疾驰时几乎不产生水花。
梭舟在玄影精湛的操控下,如同一条真正的游鱼,灵活地顺着急流而下,迅速被无尽的黑暗水道所吞噬。河岸上,灵儿孑然一身,白衣在寒风中微微飘动,直至那梭舟尾端一点微光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她才缓缓转过身,清冷绝美的面容上再无半分柔弱,只剩下属于雪国公主的坚毅与决绝。她的战场,将在玄冥城,在北线,在另一片没有硝烟却同样残酷的棋局上。
暗河之内,是另一个神秘而危险的世界。水道并非坦途,时而宽阔如湖,时而狭窄仅容一舟通过,时而有巨大的漩涡在黑暗中张开巨口,时而有潜伏在水下的尖锐暗礁如同狰狞的獠牙。玄影对这条秘密水路了如指掌,双眼在黑暗中依然能清晰辨明方向,操控梭舟如臂使指,总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的漩涡与礁石。三名水魈卫则轮番悄无声息地潜入冰冷的水中,如同真正的水鬼,他们洒下特制的、能掩盖生气并驱赶水下凶兽的药粉,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梭舟划过可能留下的细微痕迹。
潘二郎与周小娟盘坐舟中,摒弃杂念,全力运转体内功法,一方面抵御着无孔不入的阴寒之气,另一方面时刻保持着自身真气充盈,应对可能突然出现的危机。如此昼伏夜出,沿着复杂的地下暗河网络潜行了三日,期间有惊无险地避开了数处地上河道可能设有敌人哨卡的危险区段,终于按照地图指引,抵达了暗河系统的一个隐秘出口——一处位于荒芜人烟、瘴气弥漫的山脉褶皱深处的隐蔽水潭。
众人如同幽灵般悄然上岸,迅速将梭舟拖入潭边茂密的灌木丛中,用枝叶和泥土仔细掩盖好所有痕迹。眼前,是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原始丛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粗壮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枝叶和淡淡甜腥的瘴气味道。这里,已是危机四伏的南疆外围。
“由此处开始,需弃舟步行,深入这十万大山。” 玄影的声音因连日奔波而略显沙哑,他指向云雾缭绕、地势越发险峻的深山,“根据地图与情报,我们需耗时约七日,穿越前方最为险恶的‘毒龙涧’与‘百瘴林’,方能接近赵破军将军所部赤羽卫最近可能活动的区域。前路艰险,步步杀机。”
队伍在潭边稍作休整,检查装备,服下避瘴丹药,便义无反顾地扎入了那片危机四伏、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绿色海洋。林中根本没有路,脚下是厚厚的、松软的腐殖层,踩上去悄无声息,却可能暗藏毒虫陷阱。古木盘根错节,藤蔓横生,时常需要挥刀开路。毒蛇、毒蛛、吸血蚂蟥防不胜防,更有一些区域弥漫着五彩斑斓、能致幻甚至腐蚀真气的天然瘴气。玄影与水魈卫此刻展现出他们惊人的野外生存能力,不仅能快速辨识各种有毒植物与昆虫,还能利用环境设置简易却有效的陷阱,误导可能存在的追兵。潘二郎的破妄之瞳在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能隐约看穿部分天然形成的视觉幻象和能量陷阱,而周小娟的琉璃赤焰至阳至刚,对阴邪瘴气有着天生的克制力,她周身散发出的微弱热力能驱散靠近的毒虫,两人无形中成为了队伍探索前行最锋利的箭头。
然而,天外天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无处不在。就在第四日深夜,队伍在一处较为干燥、背风的山崖下暂时休息,轮流警戒时,负责值守的一名水魈卫突然模仿出几声短促而逼真的夜枭鸣叫——这是事先约定的最高警戒信号!众人瞬间惊醒,顺着那名水魈卫所指方向望去,只见远处被密林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夜空中,几点微不可察、如同血色星辰的红点,正以一种诡异而迅疾的速度,朝着他们藏身的大致方位逼近——是天外天驯养的影鸦!这些扁毛畜生嗅觉视觉极其敏锐,且能相互传递信息!
“行踪暴露了!收拾东西,快走!” 玄影低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众人反应极快,立刻熄灭所有火星,收拾好微薄的行囊,借助茂密林木的掩护,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向山脉更深处潜行。但那些影鸦显然已经锁定了他们残留的气息或热量,如同跗骨之蛆,在夜空中盘旋追踪,紧追不舍,嘶哑的叫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耳。
“不能让它们一直跟着!否则很快会引来大批敌人!” 周小娟眼中厉色一闪,杀伐果决的性格显露无疑。她指尖悄然凝聚起一缕凝练到极致、几乎没有任何光热外泄的琉璃赤焰,看准时机,如同弹指惊鸿般悄无声息地弹出,那缕赤焰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微不可见的细线,精准无比地射向飞得最低、最近的一只影鸦。
“噗!” 一声轻微的、如同灯花爆裂的声响,那只影鸦甚至连哀鸣都未能发出,便被那缕蕴含涅盘净化之力的赤焰瞬间烧成了虚无,连一丝灰烬都未留下。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虽然干净利落,却也让另外几只影鸦受惊,它们发出更加尖锐急促的嘶鸣,振翅高飞,显然是在用特有的方式向更远方的同类乃至地面部队示警!
“麻烦大了!” 玄影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影鸦之间有种奇特的感应,一旦有同伴被杀或受惊,很快就会聚集起来,形成鸦群,甚至可能直接引来附近的巡逻队!我们必须立刻远离此地!”
潘二郎当机立断,脑中飞速回忆地图:“改变原定路线!向东南方向偏移,进入‘乱石涧’区域!那里遍布巨大的风化岩石,地形复杂如迷宫,洞穴众多,易于隐藏和摆脱追踪!”
队伍毫不犹豫,立刻转向,在崎岖不平、荆棘密布的山地中开始狂奔,每个人都将身法提升到极致,顾不得是否会留下更多痕迹,只求尽快进入复杂地形区域。然而,天外天与青龙府的反应速度远超他们的预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后方密林深处便传来了急促的破空声、树枝被粗暴撞断的噼啪声,以及嚣张而充满杀意的呼喝声!
“在那边!快!别让那几个老鼠跑了!”
一队约十人左右、身着青龙府制式黑色劲装、手持明晃晃兵刃的武者,在一个气息明显达到后天巅峰的小头目带领下,如狼似虎地追了上来!他们显然是被影鸦的示警引来的附近巡逻队,一个个眼神凶狠,杀气腾腾!
追杀而来的青龙府巡逻队,显然没料到这群“擅闯禁地”的“老鼠”不仅不逃,反而有转身迎战的架势。那为首的小头目见潘二郎几人停下脚步,气息凝聚,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闪过一丝被挑衅的暴怒,狞笑着挥刀率先扑上,刀锋直指看似为首的潘二郎:“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擅闯青龙府禁地!给我拿下,死活不论!”
然而,他话音未落,甚至刀锋还未完全举起,一道赤色流光后发先至,快得超出了他视觉捕捉的极限!周小娟身影如电,在原地留下淡淡残影,手中赤羽双刺已然出鞘,带起一溜灼热刺目的火光,如同毒蛇吐信,直刺其咽喉要害!速度快得令人窒息!
那小头目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炽热无比的杀气已然临体,大惊失色之下,凭借多年厮杀的本能,勉强将手中精钢长刀向上格挡!“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巨响!他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灼热巨力顺着刀身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那柄百炼精钢长刀竟被硬生生震得脱手飞出,旋转着插入不远处的泥土中!他还未来得及感受疼痛,心口处又是一凉,低头看去,只见另一根赤羽刺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穿透了他的护心镜,深深扎入了心脏!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有血沫涌出,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与茫然,随即身体一软,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潘二郎身影如鬼魅般晃动,并未拔出背后的修罗剑,只是右手并指如剑,指尖混沌归墟剑意凝聚,隔空连点!一元指·破虚!三道凝练至极、无声无息的灰蒙蒙指风激射而出,精准地命中冲在最前面的三名青龙府武者的眉心!那三人只觉得神魂如同被冰锥刺穿,护体罡气如同纸糊般瞬间破碎,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眼神涣散,直挺挺地栽倒在地,眉心一点红痕缓缓渗出鲜血。
玄影与三名水魈卫更是如同暗夜中真正的死神,身形飘忽不定,融入阴影,匕首翻飞间寒光闪烁,专攻咽喉、心窝等要害,彼此配合默契无间,几乎是在照面之间,便将剩余几名尚处于震惊状态的青龙府武者解决得干干净净。战斗开始得突兀,结束得更是迅雷不及掩耳,从接敌到全歼,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荒凉的山坡之上,只留下十余具尚带余温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引来远处几声野兽的低嚎。
“立刻清理所有痕迹!撒化尸粉,掩盖血迹,快!” 玄影保持着绝对的冷静,迅速下令。三名水魈卫如同最有效率的机器,立刻行动起来,将尸体迅速拖入茂密的灌木丛和岩石缝隙中,撒上特制的、能快速腐蚀有机物并掩盖气味的化尸粉,并用泥土、落叶仔细掩盖地上的血迹。
潘二郎看着收刺而立、气息微喘却眼神明亮的周小娟,她出手狠辣果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琉璃涅盘体初成后带来的力量与速度提升展现得淋漓尽致,显然对青龙府恨之入骨,杀意凛然。他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血腥味和刚才的打斗动静很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迅速撤离这片是非之地时,侧方那片更加阴暗、荆棘丛生的密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低沉、沙哑却充满暴虐气息的兽吼!吼声震得树叶簌簌落下,一股带着腥臭味的狂风扑面而来!紧接着,树木被巨力撞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一道庞大无比、肌肉虬结的黑影猛地从黑暗中扑出,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
竟是一头体长超过一丈、肩高及人腰、皮毛黝黑发亮如覆盖着铁甲、双目赤红如血、龇出的獠牙上还挂着涎液、气息凶悍暴戾达到了先天境层次的铁背妖狼!而且看其体型和那明显不同于野生妖狼的、脖颈上套着的带有诡异符文的金属项圈,这分明是天外天驯养用于战争和追踪的杀戮妖兽!
“该死!是天外天的战争妖兽!” 玄影脸色骤变,声音中带着一丝罕见的紧张,“这种铁背妖狼通常都是成群结队活动,是极其难缠的猎杀者!”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这最坏的猜测,四周的密林阴影中,顿时亮起了数十对密密麻麻、闪烁着残忍嗜血光芒的赤红眼睛,低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此起彼伏,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知不觉间,他们竟已被一个数量庞大的妖狼群彻底包围了!
前有凶残狡诈的妖兽群环伺,后有随时可能循迹追来的大批敌人,南疆之路的第一道真正残酷的考验,已带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悍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