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卷着碎石在荒原上打转，陈凡从坑里爬出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他刚站稳，脚下的神行靴还在冒光，像是刚吃完一顿大餐还不满足。
灰袍人提着锈铁棍走近，咧嘴一笑：“新来的？懂规矩不？”
陈凡歪头：“什么规矩？”
“灵域西境，落地交三块下品灵石，保你不被打劫。”灰袍人把铁棍往肩上一扛，“不然，骨头一根根给你拆了当柴烧。”
周围已经有几个散修围过来，蹲在石头上嗑瓜子看热闹。
陈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靴子，又抬头看看对方那双沾满泥的破草鞋，忽然笑了：“你穿得起这靴子吗？”
灰袍人一愣：“啥？”
“我说，你穿得起这双神行靴·极吗？”陈凡抬起右脚晃了晃，“一步百米，踏空无痕，传说道具，限量款。”
围观人群哄笑出声。
灰袍人脸色涨红：“少扯这些花里胡哨的！老子是‘灵域十大散修之一’，外号‘断骨手’！你一个刚落地的小子，敢在这装大爷？”
“哦。”陈凡点点头，“那你挺厉害啊。”
“那是！”断骨手得意地挺胸。
“所以——”陈凡话音一转，“你肯定能穿上这靴子跑三圈吧？”
全场安静了一秒。
断骨手眯眼：“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陈凡把右脚往前一伸，“你要是能穿着它跑完三圈，这靴子归你。要是不能，你就跪下喊我三声爹。”
“放屁！”断骨手怒吼，“你找死是不是！”
“哎，别激动嘛。”陈凡摆手，“你看你都号称十大散修之一了，连个测试都不敢？还是说……你其实是个水货？”
断骨手气得满脸通红，伸手就要抢靴子：“老子今天废了你！”
陈凡脚尖一抬，靴子腾空而起，轻轻落在断骨手面前。
“拿去穿吧。”他说，“不过提醒你一句——它认主了，外人碰会反震。”
“少骗我！”断骨手一把抓起靴子就往脚上套。
下一瞬，轰的一声！
青色流光炸开，断骨手像被雷劈中一样弹飞五米远，摔进沙堆里直抽抽。
“哎哟我的腰！”他惨叫，“这破靴子有陷阱！”
陈凡叹气：“我不是说了会反震吗？你偏不信。”
围观群众笑得更欢了。
“再来一次。”断骨手咬牙爬起来，眼睛发狠，“我不信治不了你这种靠女人上位的软蛋！”
“靠女人上位？”陈凡挑眉，“谁说我靠女人了？”
“全九域都知道你娶了一百个老婆，靠她们撑气运！”断骨手啐了一口，“没有那些圣女，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花心大萝卜！”
陈凡摸了摸下巴：“你说得对，她们确实很厉害。但我呢——”他忽然咧嘴一笑，“只是运气好点，娶得多个而已。”
“呸！装什么清高！”断骨手抄起锈铁棍冲上来，“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本事！”
风沙扬起，棍影呼啸。
陈凡站在原地没动，等那铁棍快砸到头上时，才轻轻一侧身。
嗖！
神行靴自动发动，他瞬间出现在断骨手身后。
“你刚才说什么？”陈凡拍拍他肩膀，“我没听清。”
断骨手猛地转身，挥棍横扫。
又是原地一道残影，陈凡已经绕到他左边。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陈凡挠头，“你是嫉妒我对吧？因为我老婆多？”
“闭嘴！”断骨手暴怒，抡起铁棍疯狂乱砸。
一圈、两圈、三圈……
他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陈凡却连衣角都没碰到。
“行了。”陈凡打了个哈欠，“该我了。”
他抬起右手，握拳。
空气嗡鸣。
一拳打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也没有华丽光影。只有一道直线般的劲风撕裂黄沙，正中断骨手胸口。
砰！
断骨手整个人倒飞出去，砸进一座沙丘，半截身子埋进土里，只剩两条腿在外面蹬。
全场鸦雀无声。
几颗瓜子从某个散修嘴里掉下来。
陈凡慢悠悠走过去，蹲下来看着他：“还比吗？”
断骨手口吐白沫：“你……你这是什么拳法……”
“没什么名字。”陈凡耸肩，“就叫‘你说我靠女人我就一拳把你打进土里’拳。”
有人噗嗤笑出声。
另一个散修忍不住问：“大哥，你这真是一个人打出来的？没借圣女之力？”
“当然。”陈凡站起身，“我老婆们都不在这儿，我能借谁？”
“可传闻说你所有力量都来自婚契气运……”
“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系统。”陈凡神秘一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对着镜子说‘我是最强的’，然后系统就会奖励我一点战斗力。”
“真的假的？”
“不信你试试。”陈凡指着自己脸，“你现在对着我说三遍‘你是天下第一帅’，说不定也能觉醒隐藏天赋。”
那人犹豫了一下，小声嘀咕：“你是天下第一帅……你是天下第一帅……你是天下第一帅……”
说完，他等了半天，毫无反应。
“好像没用。”他挠头。
“因为你不够真诚。”陈凡摇头，“心不诚，系统不会搭理你。”
这时，埋在沙里的断骨手挣扎着把头拔出来，满脸沙土，眼神涣散。
“我……我认输……”他低声说，“爹……爹……爹……”
陈凡满意点头：“乖。”
围观人群彻底服了。
有人开始鼓掌，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跟着拍手。
“牛啊！这新来的是个人物！”
“一百个老婆不说，实力还这么强！”
“以后灵域西境有热闹看了！”
陈凡拍拍手，走到神行靴前，弯腰捡起。
靴子轻轻震动，像是在撒娇。
他刚想穿上，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几匹黑鬃烈马疾驰而来，马上骑手身穿皮甲，腰挎弯刀，脸上带着刺青。
为首一人勒马停下，目光锐利地盯着陈凡：“你就是那个从传送阵掉下来的？”
“是我。”陈凡点头。
“听说你刚揍了断骨手？”
“小事一桩。”
那人冷笑：“你知道他是谁罩的吗？”
“谁？”
“狂沙帮副帮主的亲弟弟。”
陈凡哦了一声：“所以他哥来了？”
“不止。”那人环视四周，“现在整个西境都知道有个小白脸靠女人上位还敢动手打人。已经有三个帮派联合发话——要你留下一只胳膊再走。”
人群哗然。
陈凡却笑了：“你们是来收保护费的？”
“我们是来通知你的。”那人甩出一张符纸，贴在地上。符纸燃烧，显出一行字：
【限半个时辰内，自断右臂，否则群起攻之。】
陈凡看完，把符纸捡起来，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
“味道一般。”他说，“就是太辣。”
众人傻眼。
马上骑士怒喝：“你这是挑衅整个灵域散修界！”
“不。”陈凡摇头，“我只是表示——你们的通知方式太土。”
他抬起脚，神行靴光芒流转。
“要打是吧？”
他一步步走向对方马队。
每走一步，地面轻颤。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他说，“谁敢下来单挑，赢了我，这靴子归他，我还当场自断一臂。”
没人动。
“没人敢？”陈凡摊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突然加速，身影一闪，已冲至第一匹马前。
马上骑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力撞下马背，摔进沙地。
陈凡顺势跃上马背，拉紧缰绳。
“既然没人敢打。”他骑在马上，俯视众人，“那就让我先立个规矩——”
他举起拳头，指向天空。
“以后谁再敢拿我老婆说事——”
“我就让他尝尝什么叫‘拳破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