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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网游动漫 > 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 > 第265章 吴三桂的挣扎,内心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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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吴三桂的挣扎,内心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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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兵大人!不……不好了!左……左梦庚的白布军,把东罗仓……把这里给围了!”

亲兵惊惶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锉刀,在死寂的仓库里来回刮擦,刺耳而尖锐。

那盏孤零零的马灯,灯火猛地一跳,将墙壁上所有人的影子都拉扯得扭曲变形,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吴三桂高大的身躯僵在原地,方才被林渊一番话搅得天翻地覆的脑子,此刻像是被灌进了一瓢冰水,瞬间凝固。

左梦庚?

他竟然敢!

一股比面对林渊时更加狂暴的怒火,从吴三桂的胸腔直冲头顶。这是背叛!是赤裸裸的兵变!他吴三桂镇守山海关多年,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然而,怒火之下,一丝冰冷的寒意却顺着他的脊椎骨悄然爬上。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下意识地转头,那双充血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剜向林渊。

是巧合,还是圈套?是这个深不可测的兵部尚书,在自己背后捅出的致命一刀?先用言语瓦解他的心防,再用武力逼他就范,这是朝廷鹰犬最惯用的伎俩!

“林大人,好手段。”吴三桂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碴,“先礼后兵,软硬兼施。看来,本将今日若不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是走不出这间仓库了。”

他身后的两名亲兵反应更快,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身形错开,一左一右,将吴三桂护在中间,手中的钢刀横在胸前,摆出了一个最纯粹的防御姿态。他们是吴三桂的死士,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惊慌,只有与主同死的决绝。

仓库外的喧嚣声越来越近,杂乱的脚步声,兵甲碰撞的铿锵声,已经清晰可闻,像一阵密集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林渊的反应,却让吴三桂感到一阵说不出的诡异。

他没有丝毫的紧张或意外。

他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报信亲兵,又看了看如临大敌的吴三桂主仆三人,嘴角竟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那神情,不像是一个身陷重围的钦差,反倒像一个坐在戏台下,看到了最精彩一幕的看客。

“吴总兵,”林渊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如果这是我安排的,你觉得,我现在是该站在这里陪你聊天,还是该站在左梦庚的身边,劝他开价高一点,把你的人头卖个好价钱?”

吴三桂被他这句话噎得心口一滞。

是啊,这逻辑简单得近乎粗暴。如果林渊和左梦庚是一伙的,他此刻根本不必留在这险地。

林渊上前一步,脚下的灰尘被轻轻踩起,在灯火中飞舞。他目光扫过吴三桂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

“吴总兵,这不是我的威胁。这是现实给你上的第一课,一堂关于‘人心’的课。”

“你看看外面,”他朝大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那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关宁军。那就是你以为能与大明、与满清叫板的本钱。可结果呢?你甚至都不需要做出选择,他们就已经替你选了。你还在犹豫是降清还是守明,你的部下,已经开始盘算着要降你了。”

“你以为你是山海关的王?不,你错了。你只是一块被架在火上烤的肉,所有人都等着你烤熟了,好上来分一块。多尔衮在等,左梦庚在等,甚至你麾下那些不知名的参将、游击,都在等。你的人头,在他们眼里,就是一枚通往荣华富贵的投名状。”

林渊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毫不留情地剖开了吴三桂用骄傲和权势伪装出的坚硬外壳,将他内里那血淋淋的、孤立无援的真相,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吴三桂的呼吸变得无比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

他不是傻子,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明白?只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他总觉得,凭着自己多年的威望,凭着关宁铁骑的赫赫战功,他还能镇得住场面。

可左梦庚的行动,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所有的幻想都抽得粉碎。

他想起了林渊刚才的话。

“英雄还是狗熊?”

“做‘人’还是做‘狗’?”

他想起了陈圆圆在信中那藏在儿女情长之下的殷切期盼,那用血写下的一个“人”字。

他再看向林渊,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兵部尚书,此刻在他眼中,形象已经彻底变了。他不再是一个来自京城的说客,一个满口大义的文官,而像一个手握棋子的弈手,冷眼旁观着他在这盘棋局里最后的挣扎。

“总兵大人!左将军有令,请您出去一见!”

仓库外,一个粗犷的声音高声喊道,带着毫不掩饰的逼迫意味。紧接着,是兵器顿地的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威胁。

完了。

吴三桂的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他知道,左梦庚既然敢带兵围了这里,就绝不可能善了。他今天若走出去,最好的结果,是被软禁架空,沦为傀儡。最坏的结果,就是他的人头被当场砍下,成为左梦庚投靠满清的见面礼。

守,内部已然分崩离析。

降,眼前这一关就过不去。

他戎马半生,第一次发现自己竟陷入了这样一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死局。

绝望,像潮水一般,淹没了他的心。

他缓缓地转动眼珠,目光扫过自己最忠心的两个亲兵。他们感觉到了主帅的绝望,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悲壮。

然后,他的目光,落回到了林渊身上。

这个男人,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此刻,似乎也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一根稻草。

“你……”吴三桂的嘴唇干裂,他舔了舔,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你当真能保我吴家上下周全?”

“我能。”林渊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粮草军饷,当真优先供给?”

“只要山海关还在大明手里,我的兵部,就是你的后勤部。”

“朝中非议……”

“我林渊的敌人,还没人能活过第二年春天。”林渊的语气很平淡,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森然。

吴三桂沉默了。

他看着林渊自信得近乎狂妄的眼神,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信他?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把吴家几代人的基业,全都押在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年轻人身上?这无异于一场豪赌,赌注是他的一切。

不信他?他现在连这间仓库的门都出不去。

仓库外的叫嚣声越来越响亮。

“吴三桂!你勾结朝廷奸佞,意图对兄弟们不利!速速出来受缚,我等或可念在往日情分,留你一个全尸!”

左梦庚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杀气。

吴三桂的身躯,猛地一颤。

“勾结朝廷奸佞”?他左梦庚竟然给自己扣上了这样一顶帽子!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悲凉感涌上心头。他吴三桂,大明的平西伯,辽东总兵,在部下的嘴里,竟然成了需要被“清理”的叛徒。

他突然想笑,想放声大笑。

他确实笑了,只是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那双布满老茧、曾握过无数次刀枪的手。这双手,为大明杀过敌,流过血,也曾让他站上权力的顶峰。可现在,这双手却连自己的命运都握不住。

林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催促,也没有说话。他知道,吴三桂这头被逼入绝境的猛虎,需要自己完成最后的心理蜕变。任何外力的催促,都可能让他做出最坏的选择。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

每一声心跳,每一次呼吸,都清晰可闻。

终于,吴三桂那狂乱的笑声停了。

他抬起头,那双浑浊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重新看向林渊。眼中的挣扎、愤怒、绝望,都像退潮一般缓缓褪去,最终,沉淀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

那里面,有不甘,有认命,有孤注一掷的疯狂,还有一丝……托付。

他没有说话。

只是在林渊、小六子和他两名亲兵的注视下,缓缓地、郑重地抬起了握刀的右手。

“呛——”

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仓库中响起,显得格外清晰。

那柄跟随他南征北战、饮血无数的佩刀,被他亲手插回了刀鞘。

这个动作,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

他放下了武器,也放下了他最后的骄傲和抵抗。

做完这个动作,吴三桂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晃。他看着林渊,嘴唇翕动,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若信你……你待如何,带我们杀出去?”

林渊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赞许,和掌控一切的从容。

他没有回答吴三桂的问题,而是转过身,面向那扇被外面的人拍得“砰砰”作响的沉重木门,仿佛门外那数百名杀气腾腾的叛军,只是一群土鸡瓦狗。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小六子。”

“属下在!”小六子挺直了腰杆,眼中精光爆射。

林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开门,送左将军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