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瞥了一眼，是审讯记录，上面罗列着各种问题。
“李主任，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秦峰的语气很平淡。
“好，快人快语。”
李主任拉开椅子，坐在秦峰对面，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他。
“第一个问题，你的羊国语和熊国语，从哪学的？”
“逃亡路上，跟他们学的。”秦峰回答得面不改色。
“一个月，学会两门外语，而且发音比专业翻译还标准？”
李主任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秦峰同志，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信不信由你，事实如此。”秦峰摊了摊手。
李主任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芯片和优盘里的情报，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红色巨人基地防御松懈，在地下废墟时，杀掉一个熊国人得到的。”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你一个新兵，就这么容易得手了？”李主任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秦峰沉默不语。
他知道，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最好的应对，就是沉默。
看到秦峰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李主任眼中的寒意更盛。
他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最后一个问题。”他拿起另一份文件，是托娅的口供和雅若的体检报告。
“根据俘虏托娅的证词，羊国狙击手雅若在逃亡途中，曾被毒蛇咬伤，当时生命垂危，
甚至脑袋还被人砸过，造成了大量出血的开放性创口。当时的情况，她本人已经濒临死亡。”
李主任一字一顿，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
“但是，我们对雅若进行的全面体检显示，她身上没有任何近期形成的伤口，更没有中毒的迹象。”
他将两份报告拍在桌上，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秦峰的眼睛。
“秦峰同志，现在，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是怎么让一个中了剧毒，脑部遭受重创的人，痊愈如初，并且不留下一丝痕迹的？”
来了。
秦峰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他早就料到这个坎不好过，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直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峰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无赖的回答方式。
“不知道？”李主任气笑了，“现场有多名目击者，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李主任，你说的这么多是具体指的是谁？”秦峰不慌不忙，脸上依旧平静。
“你可以叫他们过来，和我当面对质吗？”
“而且，当时是托娅想引动雷区爆炸，她想杀我，对我怀恨在心，敌人的话，又怎么能信？”
“雅若确实被被毒蛇咬伤了，但我有血清，所以救了他。”
“至于其他人，我想他们应该是看错了。”秦峰的回答滴水不漏。
李主任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秦峰。
“秦峰！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你和雅若是不是在演戏？”
“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伙的！这份情报，是不是就是你投敌叛国，换来的‘投名状’！”
“叛国”两个字，像两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房间里每个人的心上。
门外，通过单向玻璃旁听的周海龙和龙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胡说八道！”周海龙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墙上，“李主任这是有罪推定！他没有证据！”
“嘘！”龙战一把拉住他，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老周，冷静点！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他的心，同样沉到了谷底。
托娅的证词，雅若的体检报告，这两样东西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
在这个闭环里，秦峰的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除非他能解释那“神迹”般的治愈能力。
可这怎么解释？
说自己有个系统，能用军功奖励救死扶伤？
说出去，第一个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就是他自己。
房间内，秦峰抬起头，迎上李主任咄咄逼人的目光，缓缓开口：“我没有叛国。”
他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回到龙国。你质疑信息真实性，可以去调查。”
说完，他重新闭上眼睛，一副拒绝再沟通的姿态。
这种态度，在李主任看来，就是顽抗到底的典型表现。
“好，很好。”李主任怒极反笑，“看来不给你上点手段，你是不会开口了。来人！”
他转过身，对门外的警卫下令。
“将犯罪嫌疑人秦峰，即刻转往保卫部第一看守所，进行隔离收押！升级调查等级，任何人不得探视！”
命令一出，周海龙和龙战再也站不住了。
“李主任！”周海龙冲了进来，拦在门口，“秦峰是功臣！你不能这么对他！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不是嫌疑人！”
“功臣？”李主任冷冷地看着他，“周连长，你最好搞清楚状况。”
“他带回来的这份‘功劳’，目前还没有完全核实，秦峰依旧有叛国的风险。”
周海龙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龙战也走了进来，敬了个礼：“报告李主任，我相信我的兵。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李主任根本不为所动，“龙战，收起你那点护短的心思。”
“在国家安全面前，任何个人情感都一文不值。”
“我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对历史负责。”
“现在，请你们让开，执行命令！”
两名警卫上前，一左一右架住秦峰的胳膊。
陈默和铁柱在走廊的另一头，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
“么的！他们要带厨子去哪？”铁柱攥紧了拳头，骨节捏得发白，就要往前冲。
“别动！”陈默死死地拉住他，声音都在发颤，“铁柱！这是保卫部的同志！”
“我们冲上去，不仅救不了他，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厨子当犯人一样带走？”
铁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