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村庄里的灯火星星点点亮起。楚猛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远远看到一栋灯光明亮的大房子,青砖黛瓦,院子里还栽着几棵果树,在村里显得格外气派。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过去,刚到院门口,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拿着扫帚打扫院子,男人穿着朴素的蓝布褂子,面容憨厚,眼神温和。
“大叔您好。”楚猛拱了拱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我是一个外乡人,在山里迷了路,能不能在您这里借宿一晚?这是一点心意,算是我的住宿费。”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楚猛一番,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和破烂的衣衫,眼中露出一丝同情。他摆了摆手,把钞票推了回去:“出门在外难免遇到难处,住一晚而已,哪能要你的钱?快进来吧,我老婆子刚做好饭,一起吃点。”
楚猛心中一暖,连声道谢,跟着男人走进院子。通过交谈得知,男人名叫李建国,是这个“李家坳”的村长,这栋房子是村里的老学堂改造的,平时也会收留一些过往的路人。楚猛问起村庄的位置,李建国笑着说:“我们这儿离神龙架有数百公里,偏僻得很,除了偶尔有采药的过来,很少有外人。”楚猛心中暗喜,这么偏僻的地方,应该不会有踞虎堂的眼线,正好可以安心恢复修为。
晚饭很简单,一碟炒青菜,一碗土豆炖肉,还有一锅热乎乎的玉米粥。李建国的妻子是个朴实的农妇,不停给楚猛夹菜,叮嘱他多吃点。楚猛很久没吃过这么家常的饭菜,只觉得格外香甜,一口气喝了三碗粥。饭后,李建国给楚猛找了一间干净的客房。
楚猛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乾坤袋里有不少换洗的衣服,楚猛换上干净的衣服,感觉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他关上房门,盘膝坐在床上,开始凝神凝练真气。丹田内空空荡荡,只有一丝微弱的真气在缓缓游走,他按照混沌炁枢证道的功法一点点引导着这丝真气,吸收着周围的天地灵气。这次凝练比以往都要艰难,每推进一寸,经脉都传来阵阵刺痛,显然是之前与月隐归人时留下的暗伤还未痊愈。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公鸡的啼鸣声。楚猛缓缓睁开眼睛,长吁了一口气,丹田内的真气终于凝聚成了一小团,虽然依旧薄弱,却比之前充盈了不少——他的修为,终于恢复了两成。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李建国的敲门声:“小伙子,醒了吗?今天村里有集市,要不要一起去逛逛?”
楚猛应了一声,起身打开房门。吃过早饭后,他便跟着李建国往集市走去。集市设在村头的空地上,虽然不大,却十分热闹,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摆满了各种蔬菜水果、农具杂物。楚猛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自己现在修为只恢复两成,根本不是云霓夫人和蚩云的对手;龙云辇生死未卜,他必须尽快恢复实力,回去寻找龙云辇。更让他担心的是,这里会不会暗藏踞虎堂的眼线。
“小伙子,看看这个,刚摘的野草莓,甜得很!”一个摊贩笑着招呼道。楚猛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目光却在各个摊位上扫过。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被一个地摊上的东西吸引住了——那摊位上摆着几株红色的草药,叶片呈针状,顶端开着小小的金色花朵,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暖意。
“九阳炎心草!”楚猛心中狂喜,快步走了过去。这九阳炎心草是极为珍稀的药材,生长在火山口附近的熔岩缝隙中,性烈如骄阳,能快速补充真气,强化经脉,是修炼火属性和雷属性功法的至宝。只是这草药性子太烈,单独服用容易导致真气紊乱,必须搭配清心莲同服,才能阴阳调和,相得益彰。他没想到,竟然能在这样偏僻的村庄集市上看到这种宝贝。
“大叔,这草怎么卖?”楚猛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装作随意地问道。
摆摊的是个皮肤黝黑的老农,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在山那边的岩缝里挖的,看着稀奇就摆出来了,你要是想要,五十块钱一株卖给你。”
楚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九阳炎心草在江湖上可是千金难求,在这里竟然只卖五十块钱一株,连忙说道:“我全要了!”他数了数,摊位上一共有十几株九阳炎心草,当场掏钱买下,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
刚离开草药摊,楚猛又被不远处一个卖山货的老人吸引住了。老人的摊位上摆着几株干枯的植物,其中两株的形状格外眼熟——那是雪莲!虽然只是普通的天山雪莲,比不上千年雪莲那般神效,却也有滋养气血、调和药性的功效,正好可以辅助九阳炎心草化解烈性。
“老人家,这雪莲怎么卖?”楚猛问道。
“这是我儿子上雪山挖的,一千块钱一株。”老人说道。
楚猛没有犹豫,当场买下了两株雪莲。他生怕夜长梦多,跟李建国打了个招呼,就快步赶回了村长家。一回到房间,他就把门反锁,找出李建国给他的砂锅,将九阳炎心草和雪莲全部熬煮,又从乾坤袋里取出几味辅助药材——这是他常年随身携带的,没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场。
楚猛往砂锅里添上清水,控制着火候慢慢熬煮。九阳炎心草的赤色汁液和雪莲的白色汁液在砂锅中交融,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香,闻一口都觉得精神振奋。他守在砂锅旁,每隔半个时辰就搅动一次,确保药性充分融合。
四个时辰后,药液终于熬煮完成,药香浓郁得化不开。楚猛先倒出一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下去。药汁刚入喉,就化作一股灼热的暖流,顺着喉咙滑入丹田,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他连忙盘膝坐下,运转《雷煞诀》引导药力,只觉得浑身燥热,经脉都在发烫,丹田内的真气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疯狂地增长起来。
他将剩下的药汁全部倒进一个干净的盆里,冷却后妥善收好。就这样一边炼化药力,一边凝练真气,直到晚上,楚猛再次睁开眼睛时,丹田内的真气已经壮大了不少,修为恢复到了三成。他心中大喜,拿起铜盆,留存一瓶备用,将剩下的药汁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这一次,他要拼尽全力冲击更高的境界。
灼热的药力如同岩浆般在体内奔腾,楚猛的皮肤都泛起了淡淡的红色,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咬紧牙关,全力运转功法,引导着药力不断冲刷经脉,修复着之前的暗伤。丹田内的真气越来越充盈,从涓涓细流变成了奔腾的小河,每一次运转都带着雷属性的霸道气息。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时,楚猛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蓝色的电芒。他长舒一口气,一股浑厚的真气从体内散发出来,虽然还未恢复到巅峰时期,却也达到了五成——足够应对一般的敌人了。
楚猛起身,将一瓶冷却的药汁装在矿泉水瓶里放进乾坤袋,又在桌子上放了几张钞票作为感谢,然后悄悄离开了村长家。他来到村外的一片竹林中,四周空无一人。楚猛闭上眼睛,大脑中回忆着龙云辇的模样,能通过空间裂缝定位彼此的位置。
“撕裂空间,开!”楚猛大喝一声,指尖划开一道空间裂缝,身前的空间开始扭曲、震荡,一道一米宽的裂缝缓缓打开,裂缝另一端的景象清晰可见——那是踞虎堂的一个石屋,龙云辇正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双手被铁链锁住,脸色苍白,显然是被擒住了。
楚猛心中一紧,没有丝毫犹豫,一步踏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