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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多久没见?

不过两三个月光景,怎么一转眼,昔日尚在闺中的袁小姐,竟已是他人之妇?

洛锦歌脑中飞速回想着上次见到袁柳儿的情景。

那时她因得罪圣上,被勒令闭门思过。

虽未明言惩处,但人人都知她前程已毁。

照理说,这般情形下的女子,婚事必受影响,岂能如此迅速便嫁为人妻?

更何况,京都内外并无任何婚讯流传,这场婚事显然非同寻常。

卫氏也凑过来。

“你还不知道?上次她被陛下罚了,憋着一口气,死活不肯离京。”

“她说宁可在京都里守罪,也不去边地受苦。于是就求她姑母,慧妃娘娘,天天在陛下耳边哭,磨了快十天,总算让她嫁了人。”

这事来得突然,过程隐秘,外人根本无从知晓细节。

可宫里的风吹草动,总瞒不过某些有心人的眼睛。

卫氏便是靠着娘家几个在内廷当差的远亲,才打探到些许真相。

“这事压得死紧,谁也不敢往外说。”

“你知道她嫁给了谁?”

“武安侯,魏彬轩。”

洛锦歌瞳孔微缩,怀疑自己听错了。

魏彬轩?

那位年近六旬、早已退居幕后的老臣?

他早年握有重兵,位列三公,是先帝留下的元老重臣。

虽然后来因陆楚晏崛起而失势,被调往南方监管军屯。

但他根基深厚,在朝中仍有不小影响力。

当年朝廷改兵制,裁撤冗员,正是陆楚晏牵头力推。

而魏彬轩作为旧派将领代表,首当其冲遭到打压。

此后每逢议事,二人意见总是相左,朝中众人皆知他们水火不容。

如今他竟然娶了袁柳儿为继室,这事本身就充满了政治意味。

魏彬轩曾统领南疆大军十余年,威名赫赫。

可自从陆楚晏凭战功步步高升,皇帝对他愈加倚重,魏彬轩的地位便一日不如一日。

他心中积怨已久,却一直隐忍未发。

此次迎娶袁柳儿,与其说是结亲,不如说是一次明晃晃的政治站队。

听说袁家和陆家闹了矛盾,他立马上门,给袁家递了梯子。

娶袁柳儿当继室,省得她被赶去边地剃度出家。

袁家因袁柳儿触怒天颜而陷入困境,本欲将她送往西北道观幽禁反省。

可就在这个时候,武安侯府突然遣媒上门,提出愿以继室之礼迎娶。

条件优渥,仪式隆重,甚至还主动承担了袁家此前欠下的部分官债。

慧妃一求,陛下一默许,两家当场拍板。

这桩婚事办得仓促至极。

据说当晚风雨交加,一顶不起眼的小轿从侧门入府。

直到第二日清晨,人们才从侯府婢仆口中得知此事。

袁柳儿平日最爱面子,恨不得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她是丞相府的千金。

可这一次,她连提都不敢提。

洛锦歌虽不懂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可“武安侯”这三个字,她却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那老头……

都快能当袁柳儿的爹了。

他娶袁柳儿,图的可不是美貌,而是她当朝丞相府的权势。

洛锦歌心里咯噔一下。

袁柳儿可是丞相家的嫡女,从小锦衣玉食,是府里唯一的千金小姐。

她的一生本该风光无限。

哪怕不能嫁与当朝大将军并肩而立,至少也该许配个才华横溢的状元郎。

结果呢?

却要给人当继室,填房进门。

更要命的是,那个“人”还是个年逾五旬的老头子。

洛锦歌默默叹了一口气。

她看着袁柳儿远去的背影,心口发堵。

两个女人靠在一块嘀嘀咕咕。

根本没注意到,袁柳儿就在几步之外站着。

她现在名声臭了,整个京都谁不知道她曾在宫宴上失仪。

更何况,自从她跟洛锦歌和卫氏走得近了,那些夫人小姐们更是避之不及。

谁不知道洛锦歌是卖烧饼出身?

如今袁柳儿竟也混迹其间,自然被视作自甘堕落。

一时间,往日前呼后拥的风光早已不见。

袁柳儿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她立马几步冲上去,抬起手,狠狠一推洛锦歌!

可洛锦歌是从小在街市上混大的。

风吹日晒是常事,被人推搡、挤撞更是家常便饭。

她的身体比脑子更快,一察觉到风声,脚下轻巧地向侧后方一撤。

卫氏赶紧扶住她。

“你没事吧?她刚才那一下挺狠的!”

洛锦歌摇摇头。

“我没事。”

随即,她转头看向袁柳儿。

“袁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哦,说错了。”

“现在该,魏夫人。”

在场的全是官太太,哪个不是耳聪目明、精于人情世故?

谁没听说过魏家和袁家那点破事?

谁又不知袁柳儿原本已有婚约,却因一场丑闻被迫退婚?

这可是袁柳儿最怕人提的疤,可洛锦歌说得轻巧。

围在周围的人全都愣了一瞬,随即有人捂着嘴偷笑起来。

袁柳儿脸皮发烫,双手紧紧攥成拳。

她又要动手,脚往前迈了一步,手臂猛地扬起。

可手抬到一半,却硬生生停住了。

不是怕,而是心里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她打不过。

洛锦歌不怕她,也不在乎她的身份。

而她袁柳儿,纵然出身高贵,却只是徒有虚名,飞不起来。

所以,她终究没落下那一巴掌。

“嘴皮子倒是挺利索,伶牙俐齿得很呐。怪不得你那大伯母,生前都被你气得送进了棺材。”

洛锦歌目光直视前方,并未因这句恶毒的话语而动摇分毫。

“天子犯法,尚与民同罪。魏夫人也是当娘的人了,即便那孩子并非亲生骨肉,也该学着担起母亲的责任,懂得怜惜与守护。”

“孩子被人拐走的时候,哪个当娘的心中不恨?谁不想将人贩子抓住,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这份恨意源自骨血亲情,无关身份高低,更无关是不是亲戚。”

“这跟是不是亲戚,一点关系都没有。”

袁柳儿的脸色霎时间白得像纸。

她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词句。

武安侯家最小的孩子都比她大好几岁,个个早慧成熟,举止得体。

而长子更是足足比她大了十来岁。

若论年岁,简直能当她的爹了。

那些围坐在一起的夫人们压低了笑声。

袁柳儿再也站不住了,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刚走出庭院没几步,便立刻调转方向,直奔魏彬轩家的小闺女那里去寻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