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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那个便宜老妈和小舅子,还在咱家住着呢。王翠芬同志现在是彻底认清了现实,天天在厨房里研究怎么讨好她那个外孙女。周宝根那小子倒还行,挺勤快,就是人傻了点,脑子一根筋。”

“哎,你说,等回头他伤好了,我是把他打发回老家呢,还是给他找个班上?”

“这事儿,你给我出出主意呗?你要是同意让他留下,你就……嗯……你就想办法再动动手指头?不同意就算了。”

她就像一个真正的妻子一样,把家里所有的大事小事都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听。

有国家大事,有商业战局,也有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

她不再把他当成一个需要被动接收信息的病人。

而是把他当成一个被困住了的、却依旧在思考的灵魂。

……

王医生每天来查房,都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一场单口相声。

周苏苏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话题,跟陆战聊得热火朝天。

有时候,他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

就好像病床上那个男人,真的在听,真的在跟她进行着一场无声的交流。

这种治疗持续了整整一周。

陆战的身体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手指没有再动过,眼泪也没有再流过。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就连王医生都开始觉得,周苏苏可能真的是因为太过思念,而产生了一些美好的幻想。

这天,军区总院那边派来了一个脑外科的专家小组,来进行一次阶段性的会诊。

为首的,是国内最权威的脑神经专家,刘教授。

刘教授带着一群学生,在仔细查看了陆战所有的病例和监护数据后,又进行了一系列专业的神经系统检查。

最后,他推了推厚厚的眼镜,对着陪同的团长和王医生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宣布了结论:

“情况很不乐观啊。”

“从生理体征上看,病人的生命维持得很好,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但是——”

他话锋一转:“他的大脑皮层几乎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瞳孔对光反射消失,深度昏迷等级依旧是最低的3分。这种情况苏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个结论,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团长的脸色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王医生的心里也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失落。

只有周苏苏,从始至终都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和悲伤。

等刘教授说完,她才缓缓开口,问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刘教授,您刚才给他做脑电图了吗?”

刘教授一愣,随即点头道:“当然,这是常规检查。”

“那结果呢?”周苏苏追问道。

刘教授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结果很奇怪。脑电图显示,他的大脑有非常微弱的活动。这种情况,通常只在人清醒或者浅度睡眠时才会出现。按理说,像他这种深昏迷的病人,是不可能……”

他话还没说完,就猛地顿住了!

“不可能,是吗?”

周苏苏笑了。

她走到病床边,像往常一样坐在陆战旁边,对着刘教授他们说了一句话。

“刘教授,各位领导。”

“麻烦你们,把脑电图仪器重新连接上。”

“现在。”

再次测试脑电波的结果让大家吃惊不已!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盯着屏幕。

那条代表着陆战大脑活动的曲线,真的像被注入了灵魂一般,产生了一阵短暂却无比清晰的、属于清醒状态的波动!

这个结果,彻底颠覆了刘教授和他带领的专家组半辈子的医学认知。

他们围着那台小小的仪器反复检查、研究,最后得出了一个让他们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结论——

陆战营长的意识,可能真的已经部分苏醒了。

他就像一个被锁在密室里的人,能听见外面的声音,能感知外界的一切,却找不到打开那扇门的钥匙。

这个结论让所有人都又惊又喜。

团长和政委激动得差点当场给周苏苏敬个军礼。

王医生更是直接把周苏苏当成了在世华佗,看她的眼神里除了敬畏,就只剩下了崇拜。

只有周苏苏,依旧平静。

因为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专家组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商讨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而周苏苏在送走他们之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她把王翠芬和周宝根叫到了客厅。

……

“伤好了?”

周苏苏的目光落在周宝根的额头上。

那里贴着一块纱布,伤口已经结痂,没什么大碍了。

“好……好了……”周宝根被姐姐这么一看,又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好了就行。”周苏苏点点头,然后开门见山,“两个选择。”

“第一,我给你们买好明天回老家的火车票,再给你们拿二百块钱,算是这段时间宝根受伤的补偿。”

王翠芬一听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

二百块!

我的乖乖,这都快赶上一个普通工人小半年的工资了!

她刚想拍着大腿满口答应,就听周苏苏继续说道:

“第二,”周苏苏的目光越过王翠芬,直接落在周宝根的身上,“宝根留下。”

王翠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周宝根也猛地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留下?”他结结巴巴地问,“姐,你真的要我留下?”

“嗯。”周苏苏的语气很平淡,“留下可以,但不是白吃白住。我要你干活。”

“我干!我什么都能干!”周宝根想都没想,立刻点头如捣蒜。

能留下来,别说干活,就是天天挨骂他都愿意!

王翠芬却急了,她一把将儿子拽到身后,脸上重新换上了那副市侩的嘴脸:

“哎,不是苏苏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让宝根留下,那你妈我呢?”

“你?”周苏苏挑了挑眉,“你当然是拿钱回家。这里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王翠芬不乐意了,叉着腰就要开始撒泼,“我可是你亲妈!我辛辛苦苦跑来看你,你就要把我赶走?还有没有良心了?!”

“良心?”周苏苏笑了,那笑意却冷得像冰,“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来这儿安的什么心,我清楚,你也清楚。”

“你那点小心思,我懒得戳穿。二百块钱,拿着,回家去,别再来给我添乱,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体面。”

“至于宝根,”她看向那个一脸紧张的少年,“他留下,是因为他还有救。你留下,只会把这个家搞得乌烟瘴气。”

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像一把刀子,直接捅破了王翠芬所有的伪装。

王翠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因为周苏苏说的,全都是事实。

最终,在金钱和自尊之间,王翠芬毫不意外地选择了前者。

第二天一早,她揣着那二百块巨款,在周苏苏冷淡的目光中,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部队大院。

临走前,她还拉着周宝根千叮咛万嘱咐:“儿子啊!你可得机灵点!好好巴结你姐!以后咱们家是吃香的还是喝辣的,可就全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