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嵩把“当归”换成“当归尾”,还加了一味“知母”。
看似改动不大,实则和叶挽宁之前的温补药方截然相反。
太后喝了修改后的汤药,当天晚上就上吐下泻,折腾了一整夜。
她脸色惨白,差点没被折腾死。
丽妃余党趁机发难,连夜上书皇帝,弹劾叶挽宁“用药不精,谋害太后”。
秦嵩也在朝堂上做伪证,哭着辩解:“陛下,臣早就提醒过叶挽宁,她的药方不对!”
“当归用量过重、性质偏热,长期服用伤胃,可她不听,还说臣是吃醋!”
“现在太后喝了就腹泻,全都是叶挽宁的错!”
皇帝龙颜大怒,立刻派人将叶挽宁抓到朝堂当堂责问。
叶挽宁看着哭诉的秦嵩,又看看阴晴不定的皇帝,心里凉透了。
她知道,这是秦嵩和丽妃余党设的局,想让她身败名裂。
“叶挽宁,秦御医所言当真?”皇帝冷冰冰地问。
“皇上,臣妇冤枉!”叶挽宁跪在地上说。
“臣妇给太后开的药方都是调配的,以温补为主,绝不可能导致腹泻。”
“而且每张药方都有张院判签字核验,绝对没有问题!”
“张院判,可有此事?”皇帝看向张院判。
张院判连忙上前回话:“回皇上,叶夫人所言属实。”
“她给太后开的每一张药方,臣都亲自核验过,温补得当、用量精准,绝无问题。”
“那太后为何会腹泻?”皇帝追问。
“回皇上,”叶挽宁抬起头直视秦嵩,“秦御医说提醒过臣妇药方有误,请问你何时提醒的?有何证据?”
秦嵩脸色一变,吞吞吐吐:“臣确实提醒过,只是……没有证据。”
“可太后吃的是你的药方,这难道不是证据吗?”
“哼,没有证据就敢诬告臣妇?”叶挽宁冷笑。
“皇上,臣妇有证据证明药方被人篡改了!”
她从怀里掏出原始药方:“这是给太后开的原方,写的是当归三钱,不是当归尾,也没有知母。”
“陛下对比便知,秦御医说的全是谎言!”
皇帝让人拿来秦嵩修改后的药方,两相比较,笔体和药材都相差很大。
“这……这怎么可能?”秦嵩吓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两张药方。
“还有,”叶挽宁又说,“请皇上传李总管和煎药太监上殿,问问他们,是不是秦御医在臣妇休假时改了药方?”
李总管和煎药太监很快被召上朝堂。
李总管磕头认错:“皇上,是老奴愚蠢!”
“秦御医拿着伪造的手谕,说叶夫人的药方有问题,让他修改,老奴没看出破绽就答应了!”
煎药太监也如实交待:“皇上,确实是秦御医改了方子,还让小的按改后的方子煎药!”
真相大白,秦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也说不出话来。
皇帝看着他,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秦嵩,你好大的胆子!”
“伪造手谕、篡改药方、污蔑忠臣、谋害太后,你可知罪?”
“皇上,臣知罪!知罪!”秦嵩一个劲磕头,额头的血珠滚落。
“都是臣一时昏庸,中了丽妃余党的圈套,求皇上饶臣一命!”
“饶你一命?”皇帝怒不可遏,“来人,将秦嵩拖出去,发配三千里,终身不许回京!”
秦嵩的哭喊声被太监拖拽的声音淹没。
丽妃余党也被牵连出来,皇帝下令严加查办,抓捕了所有与秦嵩勾结的官员和宫人。
叶挽宁看着这一切,总算松了口气,这场大祸总算过去了。
皇帝看着她,语气缓和了许多:“叶挽宁,难为你了。朕一时轻信奸人,差点害了你。”
“皇上言重了,臣妇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叶挽宁躬身施礼。
“你医术好,哀家没有看错人。”太后在宫女搀扶下从殿后走出。
她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好了不少:“皇上,叶夫人是忠臣良医,以后后宫的医疗事务,就交由她全权处理吧。”
“太后说得对。”皇帝点头,“叶挽宁,朕封你为后宫医令。”
“往后后宫所有嫔妃、宫女、太监的病症,都由你诊治,你可自由出入后宫各殿。”
“谁敢阻拦你,朕绝不轻饶!”
“谢皇上,谢太后!”叶挽宁连忙谢恩。
出了皇宫,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暖暖地刺着眼睛。
叶挽宁抬头望着天空,心里五味杂陈。
这场风波她赢了,洗刷了冤屈,也得到了帝后的信任,可她和裴执的误会却越来越深。
冷战还在继续,她不知道这场僵局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想要的不是裴执的保护,而是他的信任、陪伴,以及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一起面对的决心。
没料到,就在两人关系看似要一直僵持下去时,一个意外消息传来,让她不得不再次面对裴执。
小莲来报:“小姐,我在宫里打探到,丽妃宫中藏着大量毒药、毒针,还有一本详细账本。”
“上面记载了她毒死、毒伤妃嫔和宫女的罪证!”
小莲想把账本偷出来,不料被丽妃旧部发现,当场抓住严刑逼供。
他们想让小莲承认,是叶挽宁指使她去偷账本的。
叶挽宁得知后很着急,小莲是她的学徒,也是后宫最重要的眼线,她不能让小莲出事。
她知道自己一个人很难救出小莲,还可能打草惊蛇,让对方销毁证据。
她必须找裴执帮忙。
可一想到之前裴执的态度,她又有些犹豫:他会帮自己吗?还是会再次拒绝?
时间不等人,小莲多待在丽妃旧部手里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叶挽宁深吸一口气,转身向裴府而去。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必须试一试。
到了裴府,叶挽宁没让下人通报,径直走进书房。
裴执正在办公,看到她进来,愣了一下,眼中满是惊讶。
“你怎么来了?”他放下笔,语气平淡。
“我需要你的帮助。”叶挽宁眼中满是急切,“小莲被丽妃旧部抓住了,他们在严刑逼供。”
“想让她承认是我指使她去偷下毒账本的,小莲有危险,我必须救她!”
裴执脸色一变:“小莲被抓了?账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