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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自愿来的这里哦。”吞花狡黠地笑着,“撼山也是。”

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她……他们?啊~”

此时,一段旷世绝恋已经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剧情。

正当我陷在自己的幻想里如痴如醉时,吞花摇头的动作让我咧着的嘴瞬间收回。

“并非你所想那样,他们是知己。”

“当然了,我想的就是知己。”

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我的嘴。

“当初我也想把盼夏留在身边,可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懂,不想因为依附吞花而存在,撼山也懂,所以愿意为了盼夏来接管这片辖区。

“真好,你要不抽空去瞧她一眼吧,她怪想你的。”

“原本今日就想和你同去,可你不是拒绝了吗。”

吞花说这话时语速慢悠悠地,虽然是个反问句,但语调没有质疑,只是陈述。

我有些心虚,赶忙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嗯——好烫。”

滚烫的牛奶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张着嘴大口呼气,将口腔当做另一个容器来盛放热牛奶。

“你啊你啊,心急什么。”吞花从我手中接过碗,看着我,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大意了。”

人尴尬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给自己找很多事做,我的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吞花的眼睛。她是什么人呐,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要是我这点小九九她都看不破,怎么在安思永手下活了这么久。

可她偏偏不戳破,只等着我自己露馅。

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着她的,只是我无法解释自己偏信阿塔兰的原因。

找盼夏是为了打探北狄那边的消息,找阿塔兰同样是为了打探消息。

只是碍于吞花和阿塔兰之间的情敌关系,我总认为找阿塔兰帮忙是背叛我和吞花友谊的行为。

不利于团结的事——做了就要藏好。

做出这么违心的事我也不愿意,但实在挂心仰月的下落,多条路子总是好的。

“你可知这红梅是谁送来的?”吞花猝不及防地转移话题,像是在给我一个台阶下。

今日药师谷应当也是飘了雪的,小院的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还没来得及扫。

我抬头望去,身边那株红梅开得正好,枝桠上挂着雪,花瓣却艳得像点燃的火苗。

风一吹,雪沫子簌簌地落在花瓣上。红白相映,很是灵动。

“京中的贵人,那便是长公主了吧。”我想起她带我去过的那些住所,奢华都透着股奇异的劲头。大老远送来如此珍贵的红梅,想来也只能是她的手笔。

“还真不是。”我的回答在吞花意料之中,但她的回答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别告诉我是五皇子送来的。”

“是林遇双。”

林遇双,好久没听到过她的名字,是谁来着?

我在脑海中努力搜索着这个名字,吞花看出我的困惑,适当提醒我:“广武将军的妹妹。”

啊!原来是她!我想起来了!

“有印象了,青石镇剿匪后,我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之前长公主倒是提起过,那边善后的事交给安思永了。”

当初闲聊时候我倒是提过一嘴,自己已经把药师谷当成家了。可后来长公主给我求了个编制,不是朝野上下人尽皆知的事吗。

她为什么会送红梅到药师谷呢?好奇怪。

“你与她也算患难之交,你接二连三帮了她那么多忙,却在京城销声匿迹,她兴许以为你又躲到了药师谷,想给你送点东西好睹物思人罢了。”

真的是这样吗……好内敛的情感表达。

“哎,若她的兄长不是广武将军,兴许我和她还有得交往。”我可以和郑东榆不对付,但也绝不会站在安思永的阵营里。

“她是谁和她的兄长有什么关系呢?”吞花问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我有些答不上来,只能愣愣地看着她。

林遇双确实是个独立的个体,但我仍然忌惮着她的社会关系,这对她来说的确不公平。

“不知道她收到你的‘死讯’,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不知作何回答,只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过了很久,夜色已经沉得如同化不开的墨,炭火加了一轮又一轮,橘红的火星偶尔蹦出来,落在雪地里“滋啦”一声,又灭掉。

吞花像是困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又蹲下看自己煮的茶,火光映得她眼底也盛着暖意:“回去歇着吧,你跑了一整日也是辛苦。”

我耸了耸鼻子,梅花的香气绕在鼻尖,四周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这样的夜晚,没有纷扰,恰好能装下所有人的秘密。

“其实我有事瞒着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想听我说吗。”

“不想,只要不是害我就行。”

作为一个高级成年人,吞花已经明白了人与人之间的界线,哪怕是再熟悉的人之间都要允许各自有秘密。

平心而论,我做不到。

两日后,盼夏带着收集到的所有消息,连夜赶来了药师谷。

距离她给的三日期限还有一天,但她早就迫不及待了。

“如今药师谷的山门是越来越难上了。”盼夏拎起斗篷,抖了抖上面的碎雪。

“大晚上的还有人在外面等着呢?”

“有,他们像是在下面安营扎寨,就等着鹤萦哪天能出谷。”

好可怕的私生饭,都追到人家门口来了。

“盼夏。”吞花来了。

听到吞花声音的那一刻,盼夏还未来得及回头,就已经红了眼眶。

我见她极力忍住哽咽,笑着转过身说道:“小姐。”

“自那一别,我们已有六年未见了。”

“是啊,六年了,这六年里,我时刻都在挂念着小姐。”

盼夏走到第二重山门时,就有值夜的小药师给我递了消息。我从床上连滚带爬地起来,摸到什么穿什么,去接盼夏之前敲响了吞花的房门。

看她的样子也是在这里等了许久。

“一别数年,你的腰伤可好些了?”盼夏直接上手摸着吞花的腰,问道。

吞花将手盖在盼夏的手上,温柔地笑着:“无碍。”

四目相对,眼泪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