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被撕裂。
傅晔霆踏过破碎的铁门残骸,从漫天尘埃与浓重夜色里走来。
周遭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他环视四周,一眼捕捉角落。
苏默靠在墙角,白皙的脖颈无力地垂着,一层不正常的薄红从她的锁骨蔓延至脸颊。
而在她面前,正是陆泽远令人作呕,贪婪扭曲的嘴脸。
那一刻,傅晔霆眼底所有的情绪都消失。
只余下一片死寂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黑。
跟在他身后的保镖们甚至没有等到命令。
为首那人只看了一眼傅晔霆的侧脸,便打了个手势。
黑影动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惨叫,只有几声沉闷的骨骼错位声和压抑的呜咽。
快得让人看不清过程,只看到结果。
陆泽远和他那几个不成气候的手下,已经被反剪双手,死死按在地上,脸颊与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亲密接触,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苏时宴吓得魂飞魄散。
他踉跄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废弃金属,才惊恐地停下。
他看着眼前这个如同地狱修罗般的男人,双腿抖得几乎站不稳。
“傅……傅少,”
他的声音变了调。
“这不关我的事!真的!是陆泽远,都是他!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狗急跳墙才想绑架我妹妹勒索您,我……我只是想来救她,没想到您先到一步!”
他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仿佛真的是个担心妹妹安危的好哥哥!
傅晔霆终于将视线从苏默身上,移到他身上。
“是吗。”
他只说了两个字,声线平直,没有任何起伏。
傅晔霆抬了抬下巴。
两个保镖立刻会意,朝着苏时宴逼近。
苏时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但下一秒,那绝望就被一种亡命徒的疯狂所取代。
他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撞开身边一个巨大的铁皮柜。
在铁皮柜轰然倒地、阻碍保镖的瞬间。
他一个翻滚,从一扇早就被他砸开的破窗里跃了出去。
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
一辆重型摩托车如同黑色的猎豹,瞬间启动,载着苏时宴的身影,头也不回地扎进无边的黑夜,仓皇逃窜。
保镖冲到窗边,请示道:“傅总,要追吗?”
“不必。”
傅晔霆的声音冰冷,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那只逃跑的蝼蚁身上。
他转头,看了一眼被死死按在地上的陆泽远。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堆即将被处理掉的垃圾。
“陆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丢下这句话,不再看任何人,迈开长腿,快步走向墙角的苏默。
地上的陆泽远浑身一僵,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骤然放大。
他想求饶,想嘶喊,却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绝望悲鸣。
他知道,
一切都完了。
傅晔霆在苏默面前蹲下。
离得近了,他才发现她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她浑身滚烫,隔着空气都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热浪。
细密的汗珠从她额角渗出,濡湿了鬓边的碎发,几缕发丝黏在她的脸颊上,勾勒出脆弱的弧度。
她的呼吸急促又紊乱,像是脱水的鱼。
“苏默。”他伸出手,想探一下她额头的温度。
指尖刚触碰到她的皮肤,那滚烫的触感让他眉头紧蹙。
而这个冰凉的触碰,对于深陷火海的苏默而言,却仿佛是唯一的救赎。
她涣散的视线终于在他脸上找到了一丝焦点。
她看不清他是谁,只知道这个靠近的物体,能缓解她身体里那股快要把她烧成灰烬的燥热。
是浮木。
是甘泉。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缠了上去。
柔软的身体,带着孤注一掷的力度,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脸颊在他的颈窝里胡乱地蹭着,寻找着更多的清凉。
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生机。
“热……好热……”
她口中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呢喃,带着哭腔。
“难受……救我……”
她的身体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着,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渴望。
那股陌生的药性已经彻底摧毁了她的理智,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傅晔霆的身体瞬间僵硬。
怀里女人的柔软,滚烫和那带着淡淡甜香的呼吸,像是一根根点燃的引线,瞬间窜向他四肢百骸。
他刚刚才因陆泽远而起的滔天杀意,此刻竟被另一种更为汹涌、更为原始的情绪所取代。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压抑着什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她很轻,抱在怀里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只有那份惊人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烙印在他的胸口。
他抱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这间充斥着铁锈和罪恶气息的废弃工厂。
外面的夜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却吹不散他心头和身体里的那团火。
他将苏默轻轻放进迈巴赫的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司机刚要开口询问目的地,就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开车。”
“是,傅总。”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驶离,将身后的一切混乱与肮脏都隔绝在外。
车内的空间狭小而密闭。
隔音效果极好的车窗,将城市夜晚的喧嚣彻底屏蔽。
空气中,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和他越来越沉重的心跳。
药效,在温暖的车内环境中,发作得愈发猛烈。
苏默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她只觉得身边这个“冰块”还不够。
她不安地扭动着,礼服的肩带彻底滑落,精致的锁骨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她的手开始不满足于只是抱着他,而是胡乱地在他身上摸索,似乎是想撕开他身上那层阻碍她获取凉意的布料。
“别动。”
傅晔霆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抓住她作乱的手。
她的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皮肤更是烫得惊人。
被他抓住,苏默非但没有安分,反而像是找到了新的方向,整个人都缠了上来,柔软的唇瓣无意识地擦过他的下巴,他的喉结。
“不够……还要……”
她无意识地呢喃着,吐气如兰。
那股温热带着甜腻气息的触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傅晔霆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紧绷到极致之后,瞬间点燃,直接汽化。
他眼底的最后一丝清明被翻涌的墨色彻底吞噬。
这些天来,她穿着红裙子出现在他家门口又决然离去而产生的烦躁,以及此刻亲眼目睹她险些受辱的暴戾……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最原始的惩罚与占有欲。
他不再压抑。
“苏默,这时你自找的!”
言毕,他反手扣住她的后脑,那双总是含着讥诮与疏离的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和掠夺。
苏默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惊得呜咽了一声,但随之而来的,是对方身上那让她渴望的清冷气息。
她不再挣扎,反而更加笨拙而热情地回应着,迎合着。
狭小的车内空间里,温度节节攀升,几乎要将空气都点燃。
驾驶座上的司机目不斜视,将中间的隔板缓缓升起。
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